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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互利”道路,有付出才会有回报。这样的事情继续保持没什么不好的,总比不懂得见风使舵看眼色的尤德米安强。
    谁不希望自己饭汤里能多捞出一点儿肉呢?
    乔伊尔只得一边咒骂着,一边用从斐瑞那敲诈来的道具多赚点儿。
    斐瑞却并不觉得哪里不好,他的系统只要求他尽可能多地收集好感度,哪怕是路人,蚊子肉吃几口也是有利无害。他慢慢地开始享受几枚香吻就能够立刻到手的积分,无数人被他的无辜天真迷惑。偶尔他就想,那日圣子造成的轰动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起,不过是被人追求,他也能够做到!
    尤德米安过于神圣,令向往的人们心中蠢蠢欲动的念头只在午夜梦回时悄悄冒头又瞬息熄灭。斐瑞却不一样,他表现地像是住在邻居家里的小可爱,看似乖巧,却总能在床笫间叫人怜爱。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能看得起几人这副德行,在某次想讨便宜却被斐瑞狠狠拒绝后,某个小贵族毫不客气地揭示了如今圣明塔中横行的混乱。
    小贵族将那些香艳的故事添油加醋写到小报上,又将他人与斐瑞的苟合偷偷录制下来散布到大街小巷,手段简直下作阴险。可对于被分割利益奶酪的贵族来说,根本连筋骨都伤不到。
    倘若那是一段流落在下城区的情妇故事,人们恐怕要指责这小贵族玩不起,不过是被拒绝就这般搅扰人家吃饭的生意。
    可当他们发现故事的主角竟然是以信仰光明为宗旨的下代圣子候选人之一时,这故事就立刻变得精彩纷呈了。
    为了恢复圣明塔光辉的形象,主教不得不下令废弃斐瑞的候选人资格。
    在听说被废弃资格的候选者竟然是斐瑞后,那些与他有过露水情缘的少年们出离愤怒,急匆匆要上前为他正名,却在圣明塔前互相遇到了彼此。
    令人捧腹大笑的故事传遍了主城,圣明塔哪还有曾经的美名,下城区的人们早就在幻想贵族之间的爱恨纠葛,现在连娼馆的名字都给出来了。
    俗世的伪君子们都喜欢在白日黑夜里做截然不同的事,他们大声嘲讽斐瑞的不知廉耻,却在黄昏时撕扯他蔽体衣袍。
    在离开阿什蒙管辖地前,治鸟对他发出的警告被斐瑞彻底抛诸脑后,至于辩解……斐瑞就算有什么辩解也不过是诡辩而已,从他开始享受权色交易带来的利好后,就没有清白的余地了。
    破罐子破摔,斐瑞干脆也把乔伊尔与主教一并拉下水。谁叫乔伊尔提出过保护后,又反手舍弃了他。
    这一下所有参与过背后交易的人都不淡定了,桃色花边新闻可以有,可是根底的东西谁都别想动。再接下来的时间里,互相攻讦、自证清白,戏演得比哪一出舞台剧都好看,只为了成为全世界最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光神教廷的威望与信誉彻底降到最低,全都成了马戏团的小丑。
    当主教想要奢求暗神的力量平息下去时,他惊愕地发现这一切都是暗神喜闻乐见的事情,混乱跨越了最后一条界限,永远没了缰锁。
    这场混乱穿到费索耳中,钉住他前行的脚步。
    他举目,遍野皆是黑暗,没有光明留存。
    向南,南方实体化的妖魔秽兽盘踞,脑袋别在腰带上;向北,看不见的魔掌肆虐,被吃空了连骨头都留不下来。
    “我们还能去哪里?”将他看做救赎的追随者,听说主城的混乱后,惊恐地询问圣骑士长怎么办。
    可是被看做主心骨的费索什么都不知道。
    就好比出门征战,眨眼之间被偷了家?
    “还有地方可去。”在他茫然无措之际,秋霏站了出来,“圣子大人早为我们提供抵御黑暗的光明路,如果我们要回去,就回到圣子大人身边。”
    那条,耗费圣子无数心力制造出的光明路。
    他们还不知道治鸟先将自己坠入另一阵营,费索回过头看向已经壮大却伤痕累累的队伍,做出了决定:“回去,我们已有能力夺回我们的圣子。”
    [混乱在所有地方出现,或许不久,暗神就可以成功归来。]
    系统没有说接下来的话,因为治鸟这位新晋魔王的特性,人的情与欲在加持下变得更加疯狂,不然单独斐瑞一个想要挑动出那么大的乱子可不容易。
    按照复生的规则,既然混乱由他而起,暗神归来之时,第一个选择栖居的身体必然是他。
    那就是棋盘终局的时刻了。
    第28章 光神自天坠落(十五)
    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如今背后地掌管者,是他心心念念地圣子大人。
    当费索重新带着他的部下们回到被动离开的城镇,这一次,他在大街小巷各处都能够看到他的画像,神圣的、妩媚的、怜悯地、堕落地,人们毫不在意地诉说对他地爱慕,竟然离奇地按照圣子大人地喜好,回归平静地生活。
    他们努力掩饰曾经做过的罪恶的事情,因为圣子大人不喜。所有人都知晓,他们的圣子是从光明中坠下,心肠柔软慈悲,凡是在他面前忏悔,都会得到接纳,前提是永不再犯。
    如果再犯的代价是看到圣子眼中失望,只要这样想想就感觉痛心。
    心中唯一的恶念,不再是压榨他人生存空间,取代阿什蒙、能够与梦中的情人一度春宵才是唯一至高理想。
    哪怕是途径此处的魔鬼,白日也得穿上好好先生的皮,只许在夜里、在梦里倾吐对他的爱意。
    费索站立在一副画像旁,画上的男人风情万种,金色长发打着卷从肩头滑落,连带着漆黑披风。那画摆放位置较低,雪色双目自下而上地凝视他,温柔又深情,仿佛有未尽的爱语正要吐露。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一旁的贩子赶紧阻止:“啧啧,这可不许碰,非卖品。”费索扭头,正是他见过许多次的卖花女郎,一旁摊位上还放着几株金百合,“他可真美呀,不是吗?”
    这是她好不容易赢来的画,阿什蒙为了炫耀它独一无二的爱人,从各处搜集画师为治鸟作画,却不许他们长久地见到他。
    想到这里,卖花姑娘地表情阴狠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痴迷神色:“我记得你,不解风情的男人,当初抛下他远走,如今又回来做什么?”疯狂地痴迷。
    来带他离开。
    费索偷偷攥紧拳头,他早就该这么做,可是即便此时此刻,也不能够说出口。
    他也不能说自己并非抛下,而是遵从圣子大人的命令。
    因为即便那是真的,也无法隐瞒是自身的无力才要圣子大人做这种牺牲。
    一座城的疯狂,他们根本无法对抗。
    费索有心绕路,先带着人绕过阿什蒙的领地回到光明大盛地森林中,自己则作为“斥候”前来打探情况。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打探,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