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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有点陌生和紧张。
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回答。于是她试探地将门把手朝下一压。门开了。
录音棚和外间都是空荡荡的。灯光开得很暗,电脑屏幕一片黑,桌面上打印纸乱糟糟的也没收拾,她甚至没法确定今天季临有没有来过。
鬼使神差地走到阳台上,她发现那株葡萄又发了几片新叶,原先的新叶也长大了。
芦荟比上次见时更肥了些。
叶片上还有水珠,不知道是露水,还是别的。
余繁初刚俯下身去闻叶子的清香,直觉突然有点不对劲。
玻璃上映出一道高高瘦瘦的影子。紧接着,凉飕飕的嘲讽从身后传来∶稀客啊。
余繁初差点一脑袋栽进花盆里。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一下更新,从今天起到正文完结前是工作日双更,周未三更。
我写得很快,不要养肥我好不QAQ
24、烟火…
后领被人揪住,她借力直起身子,艰难地站稳。
我还以为你连这盆草都不要了。季临松开手,重新懒懒地揣进裤兜里。
余繁初嘟哝∶它不是草…...
你都不要了,不是草吗?男人轻轻扯唇,草还能自己活,它连草都不如。
不许你这么说它。余繁初抬起头,有种护崽子的倔强。
季临心里一口气憋了许多天,强忍着不给她好脸色。可看着她奶凶奶凶的模样,全身血液都流淌得温柔缓慢,差点就要破功,及时转身往屋里走去。
余繁初看了一眼芦荟和葡萄藤,依依不舍地,也跟进了屋。她还记得自己有正事。
季临站在桌前收拾凌乱的打印纸,找我什么事?
余繁初紧抿着唇, 在心底酝酿措辞。
他回过头,目光很淡∶没记错的话,明天你就要离职了。
余繁初张了张口, 没说出话来。
却听见他继续道∶还没招到助理,我暂时找了人代职,你跟她交接就行。
…….余繁初喉咙里仿佛哽着什么东西,十分艰难地开口∶对不起。
嗯?男人诧异地望着她,蹙了蹙眉。
……陶溪的事,是我误会你了。余繁初低垂着脑袋,恨不得埋进胸口里去,谢谢。
季临轻呵了一声,继续整理桌面,用不着你谢,她在这儿工作尽职尽责,我没瞎。回繁星是正常调职,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现在她也升职加薪了,皆大欢喜。
是啊,皆大欢喜。
只有她自己成了那个大乌龙。
季临这种云淡风轻的态度,让她进来之前鼓起的勇气瞬间溃散。
……那我出去了。轻轻吸了吸鼻子,她转过身,脚步沉重而缓慢地往门边挪动。
手刚刚搭上门把手,身后男人大步流星地过来,将门板摁住。她后背几乎贴着他的胸,呼吸之间都是无法逃避的松木香气。
你来找我就为了说这个?头顶传来他凉飕飕的声音。
余繁初紧咬着唇,手从门上滑了下来。季临侧站在她旁边,温热的呼吸让她左耳发热。
这是你最后一次进这扇门。他嗓音低沉,仿佛带着某种暗示,想好了?
余繁初心底咯噔一下,脑袋里摧枯拉朽似的轰隆隆炸响,转过身时,扁着嘴,已经满脸都是泪,像个孩子一样抽噎。
季临心口一颤。
他想留她,也想要面子,想让她自己开口说,却从没想过要把她弄哭。当即手足无措地僵在原地,片刻,才抬手扶了扶她的肩。
女孩的眼泪依旧像开了闸的洪水,无休无止地倾泻,季临无计可施,只好将人按到胸前,一下一下,缓缓拍她的背。
薄薄的一层T恤布料很快被浸湿,眼泪就像是烫进他心脏里,狭小的空间,剧烈地燃烧,滚滚浓烟让人窒息。
他深吸了一口气,放纵本能,将娇小柔软的身躯搂得更紧。
从小就有人告诉他,哭是女孩的专利。被父亲赶出家门的时候他没有哭。
被母亲当成赚钱工具,没日没夜挖空自己的时候他没有哭。被她不分青红皂白地控诉,一腔热忱换来冷眼相待的时候他也没哭。
可当她掉下第一滴眼泪,当她红着眼睛望着他,自以为勘破世间凉薄,早已坚硬如铁的心就乱了。
不知道多少眼泪流进他心里,余繁初攥着他腰两侧的衣服,瓮声瓮气地哽咽∶我能不能不走……呜…….
他迟疑了下,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
好了,你今天是不想出去了?思绪回笼,季临无奈地弯了弯唇,还是想让所有人都以为我欺负你了?
余繁初从他怀里出来,靠着门,用衣袖胡乱抹干眼泪,重复道∶我能不能不走?
女孩红通通的眼睛像只小兔子,季临忍不住邪心又起∶求我。
余繁初紧抿住唇,又松开∶求你。
有你这么求人的吗?有没有点儿诚意?他扯了扯唇,说句好听的。
余繁初想着能说点什么好听的。
季临望着她,好整以暇,或者叫声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