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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一般。而且这妖祟从不伤人,当然小胡除外,我倒是觉得,他虽无善意,但也没甚恶意。”
    年追弦点点头,又随意和荀初聊了些,便和时燃起身告辞了。荀初将二人送到门口,让年追弦先爬上去,他在时燃身边用低不可闻地声音说道:“恭喜大人失而复得。”
    时燃沉默了一瞬,道:“多谢你照顾他。”
    荀初摇摇头低语道:“这是小人分内之事。小人多嘴一句,大人与追弦公子破镜重圆,万望珍惜啊。”
    还没等时燃答话,就听年追弦在上面唤道:“时燃,你怎么不上来呀?”
    时燃低低一笑,浮光掠影一般,他看了荀初一眼,颔首道:“我知道。”
    怎么敢不珍惜,他已经在笨拙地数着时时刻刻了,连一个刹那都不愿错过。
    ……
    时燃牵着年追弦的手往回走,他的掌心温热,拢着年追弦细瘦滑腻的手时带着莫名的呵护意味,他握着了就不愿放开。这地中城白日里不似别的城市那般热闹,就是人来人往也带了一丝静谧安宁的深林之感。走着走着,年追弦忽然想起一事,道:“时燃,你知不知道,杀灯殿的大人何时会回来?”
    时燃默了一瞬,低声道:“不知。”
    年追弦失望地道:“哦……”
    时燃心中发苦,而这种苦涩细细回味起来竟还有些甘甜,他轻声道:“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年追弦指了指前面的浮屠塔,叹道:“看着这个塔我就想起来他了,他是个令人敬佩的好人啊。杀灯殿冷冷清清的,我只想着若是他回来了,就去拜会他一趟,也把他邀来与我们和小河他们一道玩,”说着说着年追弦抿着嘴笑了,“就是我与他素不相识,不知那位大人肯不肯让我们,没准见了我就把我丢出去了。”
    年追弦没注意,时燃的脸色已然苍白了一分,他强撑着温柔笑道:“你这般好,谁见了都欢喜,他怎么会把你丢出去?只是他出了远门云游,嗯……大抵是不回来了。”
    年追弦瞧着时燃的脸色,心中暗道:“时燃这位大人交情只怕不浅。之前时燃谈及他时也是面露难过之色,想必一定是因好友的遭遇难过。”
    相处这么久了,年追弦很清楚时燃的情绪极少外露,只肯在他面前才有一些生动的表情,其他多数时候他都是面无表情的,几乎从不会把心里的情绪摆在脸上让人瞧出来。年追弦见时燃神情,也只当他与那位大人私交甚笃,便想着若有机会,定要好好关心一下那位大人。
    然而具体事实真相,却离年追弦心中所想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忽然,时燃顿住脚步弯下腰来,将额头轻轻抵在年追弦的发间,低低呢喃道:“小年……”声音温暖低柔,带着刻骨的情意。
    年追弦一怔,也柔声回应道:“怎么啦?”
    时燃轻声道:“……我想你。”他其实想说更亲密、更缠绵一些的话的,比如我喜欢你,比如我爱你。可是话到嘴边,他却笨拙地实在吐不出来,只能用这样的字眼来作代替。
    年追弦第一次见时燃撒娇,心中又是怜惜又是哭笑不得,他与时燃心意相通,时燃这样说,年追弦如何不知他的心思。他摸摸时燃的脸,道:“我也喜欢你,非常喜欢,特别爱你。”
    时燃无声地抱紧了年追弦,含笑在他的发间印下一吻。他们站在路边抱着也怪显眼的,地中城的人几乎都认识,已经过去好几个看着他俩揶揄地笑的人了。年追弦缓缓地抚了抚时燃的背,笑道:“好啦,好啦。时燃,我们回去吧。”
    时燃低声笑道:“让我背你回去好不好?”
    年追弦犹豫一下哼哼道:“可是街上还有很多人啊……”
    时燃一笑,想了想说道:“我们不走街上,从林子里穿过去。”
    年追弦立刻嘻嘻一笑,趁着这会刚好没什么人,高高兴兴的攀上了时燃的背,双手环着时燃的脖颈,响亮地在时燃的耳垂上亲了一下,催促道:“我们快走,走林子里。”
    时燃亦是弯了唇角眉眼,稳稳地背着他向前走去。
    走到年追弦家门口,两人却看见路边站了三个熟悉的人。走近一看,这三人的脸色还难看到出奇的一致。
    还不等年追弦说什么,顾香河就提高了声音道:“小年怎么了?!”
    年追弦赶紧从时燃背上跳下来,奇道:“你怎么了?这么激动?我没事啊,就是时燃想要背我。”
    几人互相看了看,脸色好了些,石蒙看了胡四虞一眼,胡四虞轻皱着眉道:“你们这一早去哪了?”
    他们的态度太奇怪,年追弦迷茫地说:“我和时燃去看荀爷爷了啊?你们怎么了?怎么怪怪的?”
    顾香河对年追弦说:“你跟我去屋里,我有话要说。”
    年追弦“哦”了一声,拉着时燃过去,顾香河扶了一下脑门道:“我要与你单独说!时燃,劳你在外面等一下。”
    “时燃在又有什么关……”年追弦莫名其妙地问道,却被时燃打断了,他轻轻摸了摸年追弦的发顶,道:“无碍的,去吧,我在这稍待片刻便是。”
    年追弦只好一脸懵地和顾香河下去了,顾香河下去后扣上了房门,时燃才转过身沉声问道:“你们有什么要单独与我说?”
    胡四虞一笑,道:“还真是省劲。请移步,我们去后面的亭中说话。”
    年追弦一进屋,就忍不住问顾香河:“你们今天要干嘛?神神秘秘地?”
    顾香河一开始不说话,就看着年追弦,把年追弦看的浑身不自在,正想再说话,就听顾香河严肃地问道:“年追弦,你和时燃认识多久?”
    被顾香河冷不丁地一问,年追弦有些怔愣地说道:“嗯……一年左右吧。”
    顾香河皱着眉又问:“你了解他吗?”
    年追弦不知顾香河为什么有此一问,但还是答了:“很了解。”
    “那他是何方妖族啊?”顾香河又道。
    年追弦睁大眼睛奇怪道:“剑灵啊,昨天吃饭我们不是说了吗?”
    “好,剑灵。那你可知他是什么属种?指尘剑?破山剑?鸦九剑?他源起何方?山川还是海陆?可有同族?有亲人朋友?做过什么好事?犯下多少恶行?”
    第四句诗心疼
    这话说的委实有些激烈。如果只仅仅是这一轮回的顾香河,那还可以理解,可偏偏年追弦看顾香河,不是从一个轮回里看的。
    顾香河曾与他们一起生活在竹林里,救过时燃最后亦在大火中为时燃所救,他曾亲眼见证过时燃以一己之力劈山救洪,和他们住在一起一段时日还约定了年节相聚。太多的事情积累起来,让年追弦无法接受顾香河这样说时燃。
    甚至是,他没有办法接受任何对时燃的诋毁,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