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小林高兴地说:“那就承你吉言了,哎小年,刚才就听你……那个啥叫你小年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年追弦微笑道:“我叫年追弦。”
小林点头赞道:“哦哦!年追弦,好名字啊!年追弦,年追弦……还怪熟悉的……”他在那小声念念叨叨地,年追弦也没听清他说什么,问道:“嗯?小林你说什么?”
“啊!我想起来了,有一回我们洲主喝多了,她——”小林猛地一拍大腿想起来,正说着却被身后低沉地声音打断了。
“小年,”时燃从灰雾中走出来,他的面容看上去似乎比进去之前要疲倦一些,好像有万千心事压在心头,让他脸色显得有些差。而当他走过来,牵过年追弦的手,他似乎勉强有了些精神,揉揉年追弦的鼻尖道,“让你久等了。”
年追弦马上把和鬼差小林的对话抛诸脑后了,反握住时燃的手,道:“没有很久,时燃,你怎么脸色不好,是里面鬼气太重伤了你吗?”
时燃这会碰到了人,纷乱痛苦的回忆被强压下,才真的有些恢复过来,他低低地笑道:“怎会?我没事的。”
这时年追弦感觉额头似乎有一瞬即逝的触感,他茫然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道:“好像有什么东西……”
时燃向他的身边看了一眼,轻轻地点了下头,接着拉过年追弦的手说:“小年,我们走吧。”
去的时候是两人两鬼,回来的时候就剩两个人了,顾香河见他们回来,挑眉问道:“小黑和小红投胎去了?”
年追弦点点头:“嗯,顺利投胎。”
顾香河道:“不错不错,顺利就好,过几年说不定在街上还能看见他俩打酱油呢。行了,你们回来了,我这就走了。”
年追弦道:“你急着走什么?”他非常自然地往顾香河的受伤的肚子轻轻一拍,“你伤痊愈了?”
“啊——你要谋杀我啊你?”顾香河哀嚎一声,指着年追弦对时燃说,“赶紧把他领走领走!哎呦……疼得要死……”
时燃早就想拉着年追弦直接回屋了,他一面牵着年追弦,一面对顾香河说:“你养好伤再走便是。”
顾香河昨日本来就是为了给年追弦炼药这才假意赖着没走,他本就不受拘束,更不好意思在人家家里久待,的确是想告辞的。但他俩的态度实在让他觉得又怪异又暖心——明明才认识,却好像他们早已是熟识的老友一般。
顾香河摸摸鼻子,鬼使神差地,他真的没有走,提溜着剑又回去了。
顾香河一连住了好些日子,终于把伤养的大好了,再次向年追弦和时燃辞行的时候,他觉得有些恍然——这回,他与这二人相处了这么久再辞别,心下可真的是有些舍不得了。
夜色正浓,此刻正是身披月光远去的分离时刻,顾香河一手持剑,一手又挥又摆的:“回去吧回去吧,我出去走一圈,年底回来看你们。”
年追弦道:“你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碰见什么都莽莽撞撞地往上冲。”
时燃也道:“路上小心。”
顾香河一面笑,一面阻了他们往前走:“知道了,别送了,就到这吧。后会有期。”
到底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年追弦和时燃将顾香河送到街角,目送他远去,忽然年追弦想起一事,连忙追上顾香河道:“等一下!”
顾香河看他匆匆忙忙奔过来,奇道:“干什么?这么舍不得我?”
年追弦扶额笑道:“才不是呢,我就是想问问你……那个……”
顾香河见他磨磨蹭蹭的,不由得好奇道:“你要问啥啊?吞吞吐吐的。”
年追弦含含糊糊地说:“那个……你知道……饺子……怎么包吗?”
等了半天等来这么一句,顾香河想明白后正要张嘴大笑,年追弦赶紧制止他:“别笑别笑!你会就说,不会我回去了。”
顾香河忍笑把脸忍成了一个奇怪的表情,道:“会会会,不是,你怎么我在的时候不说包饺子?我走了你倒是想起来了。”
年追弦道:“我这不是突然想起来的吗,下次等你回来再给你包,你快教教我,我要给时燃包。”
第三句诗温馨
时燃看年追弦和顾香河在远处嘀嘀咕咕半天了,还不回来,终于有些待不住了,正要过去时,就见年追弦高高兴兴地跑回来了。
时燃自然地拉过他往回走,问道:“你们说什么了?”
年追弦满脸洋溢着喜气,笑的眉目都弯了,看时燃发问,他哈哈哈笑出声道:“现在不告诉你,明天你就知道啦!”
看他这般高兴,眼睛都亮晶晶的,时燃被他感染地心下也欢喜起来,他把脸扭过去默默地笑,年追弦发现了,用胳膊肘戳了戳他笑道:“时燃,你偷笑什么?”
时燃装作听不见他说话,径直地往前走,年追弦不老实地凑上去,托着时燃的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嚷嚷道:“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怎么不给我看?”
时燃的脸转过来,果然是一张欢喜欣悦的笑脸,他本就眉目生的极好,一笑更是显得容颜无双。平常深沉平静的眼睛此刻带着细碎的光,嘴里的虎牙都露出一点,这张颠倒众生的俊脸立刻又生动了几分,鲜活的如浓墨重彩的画,似色彩斑斓的梦。
年追弦竟然看痴了一瞬,接着他捧着时燃的脸在他的嘴唇上重重亲了一下,佯怒道:“笑的这么好看?为什么要藏起来?罚你吻我一下。”
时燃欢喜地在年追弦额头、鼻尖和嘴角各吻了一下,低声笑道:“是我不好,自罚三遍。”
晚上睡觉的时候,年追弦根本毫无睡意,他在脑中又把顾香河告诉他的和面、拌馅、擀皮等等一系列操作又过了一遍,兴奋地在床上动来动去。
时燃被他撩拨地实在受不了了,一把从背后抱住了年追弦,沉声道:“不想睡了?”
年追弦十分有活力地转过身来面对着时燃,手脚都缠了过来:“是啊是啊!一点也不困!时燃,你是不是也睡不着?”
时燃:“……”
时燃道:“嗯,我也睡不着。”
年追弦摆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时燃看得眸色又暗沉了几分,再也忍不住压过来吻住年追弦,他吻得又重又急,唇瓣厮磨了片刻就顶开年追弦的牙关,缠着他的舌头毫不留情地肆意吮吻。好像他的温柔妥帖再也承受不住他心中排山倒海般的浓烈情意,一定要由这一吻来给一个发泄的出口。
他压抑了这么久,早就想重重地吻他,甚至禁锢他,占有他,他却毫不自知,还来招他!
年追弦本来是在幻想着明日的饺子他会做的多么成功,时燃一定会感到非常惊讶,他被自己的幻想逗得想笑,正好时燃出声,他看出来时燃也是一副睡不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