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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委屈还要多。年追弦轻轻地挣动了一下,时燃感受到他的动作,僵了一下还是微微松了松手。
    年追弦从他的怀里抬起脸,忍着眼泪问道:“时燃,你昨晚怎么不给我开门呀?”
    时燃心中剧痛,慌忙用手给他擦去刚刚流下的泪,这眼泪烫的他指尖都觉得疼了。他没法说出昨夜真相,他没法对年追弦说年华来过,更无法说出他与年华的恩怨,生怕刺激到了年追弦。
    时燃给年追弦轻柔地擦了泪,低声道:“对不住……是我不好。”
    其实年追弦心中并没有多责怪时燃,更多的是他不知道时燃出了什么事,为什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冷声让他在外面等着。是他觉得没意思了?不需要替身了?一想到这一层,年追弦便觉得心中难过异常,他很想留在时燃身边。
    可此刻见时燃还是想以往一样温柔待他,年追弦安心的同时也更觉委屈:“时燃……你昨夜怎么了?是生病了吗?还是讨厌我了?”
    时燃听不得他说这样的话,又把人拥进怀里道:“怎么可能讨厌你。”
    他又道:“小年,对不起。”
    年追弦在他怀里摇了摇头,仰脸看他:“时燃,如果……你有什么事,一定要与我说,别……别把我扔在一边,我会很担心你。”
    小年在担心自己?他没有生气吗?自己竟然还能得道小年的关心吗?时燃闭了闭眼,手微微颤抖起来——我深爱的人,他怎么这样的好?
    “不会了,”时燃沉声说道,“我再也不会让你遭这样的罪。”
    他捧在心尖上疼着犹嫌不够的宝贝,在他不知情的时候站在冷风中伤心,此事他难以忍受,更难以原谅自己,这注定是他心中永远的疤。
    年追弦此人原本也好哄的很,只要时燃不会再突然那么冷漠,其他的事他也就不怎么在意了。他与时燃相处了这么久,此刻他见时燃的样子便知他还难过着,便忍不住道:“时燃,你别自责了,我没有怪你,就是有点不适应……但是你又变回来了,我、我还挺高兴的。”
    时燃摇摇头,抚了抚年追弦的头发道:“倒让你来哄我了,小年……”忽然他目光一凝,将年追弦的脸对着烛光偏了偏,清楚地看见他白皙的小脸上还残留着的淡淡指印。
    时燃看得心中大恸,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哑声道,“这是怎么回事?谁打了你?”
    第二句诗洪水
    这印记让时燃的心一下子揪起来了——看着不像刚打的,是昨日打的么?小年是顶着这个巴掌印站在他的门外吗?若是平常,时燃定会心疼气恨,只想把伤害小年那人的手给斩了,可如今,给小年最大伤害和委屈的人是自己,时燃将这一巴掌也算在了自己头上,恨不得一掌杀了自己才好。
    年追弦捂着脸含糊过去:“没什么没什么,碰了一下而已……你别看了。”
    时燃喉头哽住了,巨大的愧疚和心疼快要把他撕碎了,他终于见到了人,可见到之后心上的剧痛非但没有缓解,反而越发深重,他不知自己能干什么,说什么,只能又一次地道:“对不住……”
    年追弦看他这样谨小慎微的样子心中受宠若惊,又深觉无奈,他轻快地道:“别再道歉啦,快进来,让我看看你,时燃,你笑一下嘛。”
    时燃赶紧对他露出一个笑来。
    年追弦是想看见时燃真心喜悦的笑,哪里舍得看见他这样近乎讨好的笑?他叹了口气,戳了戳时燃一直皱着的眉心:“你真是有的时候傻极了。”
    时燃跟着年追弦在屋中坐下,又伸手摸了摸年追弦的脸颊:“疼不疼?涂药了吗?”
    年追弦笑着把他的手握住:“早就不疼了,你放心吧。对了,我遇见了顾香河,还是他把我带进来的。”
    时燃低低地“嗯”了一声,他猜到了。
    “不过我觉得顾香河有些问题,”年追弦道,“他每次见我都会说我很熟悉却不认识我,他好像是冥冥之中和我有什么牵绊一样。”
    时燃没有说话。
    年追弦道:“唔……他倒是与你有些相似之处,可是你却什么都记得,”时燃的心微微提了起来,果然,他下一句是,“时燃,你为什么会一直记得我?无论是梦境现实还是换了轮回,你都记得我。”
    是……是我有什么特别吗?会不会是因为你有一点喜欢我?不是喜欢这张与你爱人一样的脸,只是喜欢年追弦?
    这个问题曾经两次被时燃含糊过去,如今又提起,时燃不愿第三次说“以后再说”这样不负责任的话,可他又不能说出真相。
    他细细想了一会,正待开口,便听见年追弦说:“好啦好啦,你若是为难,就不用讲了,我以后不问啦。只要你记得,原因也没那么重要。”
    “没有,”时燃轻声道,“其实……”
    “不好了不好了!年公子!快起来!”一个小侍臣突然闯了进来,见到时燃他愣了愣,但是也来不及好奇,飞快地说,“从屋山那边爆发了洪水!顺着地势不知何时便到古蜀里了!陛下让全城的百姓都赶紧撤离!到西边的江清山上躲避洪水!”
    时燃心中一沉,怎会如此?屋山山下的水是自己划过去的,有剑意残留之令,怎么突然爆发?时燃看了一眼年追弦,不敢再细想下去,他沉声对年追弦道:“小年,我去看看,你——”
    “我跟你一起!”年追弦连忙说道,“别扔下我。”
    时燃紧紧抱了年追弦一下,在他耳边低声道:“好,我们一起。”
    ……
    时燃带着年追弦瞬行到了屋山脚下,他站在一处地势颇高的地方,看着那奔腾的洪水不在聚集在山脚,而是摇摇欲坠逐渐向下倾倒,它的下方归海子正苦苦坚守着。
    时燃紧紧皱着眉——泯江真的失控了,为什么?他本想着将这洪流放这几日,待他把山上所有要复国的大小臣子都收拾好了,自会将它撤回泯江。可是这才不到一日,怎会就支持不住了?他现在的身体残破不堪,已经强动了一次剑意,这般短的光景,根本无法再出第二次剑意。
    如果是以前,他根本不会在意,洪水倒灌,死多少人,埋几个城,他一点也不在乎。
    可是现在不一样,时燃侧头看了看年追弦,他心中如何不在意?若是真的因自己之行引了一场灾祸,毁了古蜀,荼毒万千生命,他在小年面前如何自处?
    第二句诗劈山
    时燃的脸色有些苍白,他放开年追弦,握了一下他的手道:“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说完他飞掠下去,站在顾香河旁边,顾香河本是焦急看着归海子苦苦支撑,他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忽然见身侧落了一道身影。
    顾香河见了这人心头顿时弥漫一股异样感,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