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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手足无措,想将人推开,却反被压得更无力可支,敖晟的吻更霸道,将那膏抵在雁黎的舌根上,用舌头缠绕和搅拌,将那块黄连膏硬生生化尽了。
    “敖…咳…”从舌根漫上去的苦味,让天灵盖都有点酥酥的,雁黎略呛了一下,只得咽了下去,却抵不住敖晟意犹未尽的重复舔舐,于是他只能进气少出气多,予取予求了。
    敖晟的舌尖分外灵巧,吻得雁黎仿佛置身温水一般,起了一阵颤栗。直到苦味都尽数散去,已有一些来不及咽下的唾液顺着嘴角滑落。
    那黄连膏里其实还掺了党参和枸杞,所以苦味过了之后,还有零星的微微甘味。敖晟略抬起脸,用拇指擦了擦雁黎嘴角的水迹,然后错开点角度,又堵了回去。
    比起是吻,他更像是在雁黎的唇瓣之间寻找那点甜味,从外到里,一点点搜刮,登堂入室,让雁黎觉得他实在是个乱臣贼子。最后直到一点味道都没有了,他才肯停下。
    敖晟顺着下巴吻到喉结,轻笑:“这可是你先招惹我的。”
    雁黎一把将他从身上剥下去,愤愤地擦擦嘴,不理他了。可巧,锅里也到时候了。
    做的是一道荷叶羹,是粉团子和了中药或瓜果的汁液,在模具中成形,配以高汤,取其清淡芬香。然而于雁黎这样的新手来说,要精巧可口就是太难为了,索性也就一切从简,大概有个意思便是不错了。
    除了这道菜,又让酒楼的掌勺做了碧粳粥、糖蒸排骨、桂花糖蒸栗粉糕和香薰桂鱼,摆了一桌,算是开膳了。
    丸子用不来筷子,是直接上手抓的,所以才叫了糕点给他吃。雁黎先打了一碗羹,放到敖晟面前。
    接下来安静了些许,敖晟乖乖喝汤。他连勺子也不用,端着碗就一饮而尽,喝完才说:“没放糖?”
    雁黎看着他把碗放下,又给他加了一碗:“我道你吃了黄连,现在便是喝水也是甜的。”
    敖晟也不恼,他本就不爱吃甜腻的东西,不放糖也是清淡爽口。于是拿起筷子,想夹一筷菜,却见雁黎已经很是自然地将鱼肚上的肉剔去刺,放进敖晟面前的小碗中。
    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带着点受宠若惊的感情慢慢将鱼肉吃下,雁黎又夹了一根排骨搁到他面前。
    “…你。”敖晟抬头看过去,可雁黎的神色如常,没有半点异样,于是敖晟只能乖乖又把排骨吃掉。
    接下来便一直是这般,敖晟吃完了什么,碗里便多了雁黎夹的菜,整顿饭下来,可以说,竟没有那个盘子是敖晟的筷子到过的。
    这气氛实在有些古怪,雁黎这个样子,怎么看怎么有些像在……宠他?
    可是问又显得自己矫情,不问他又实在心里上上下下的。
    看到雁黎又要夹糕点,敖晟终于把筷子放下,于是雁黎也跟着放下了,玩味看他:“现在可吃饱了?”
    “呃……”敖晟摸了摸肚子,无奈地笑笑,“饱得我从今往后在你面前,可不敢说饿了。”
    刚吃完饭,掌柜的就躬身进来,先是作揖,然后笑了笑,他们包了这家酒楼自然是大主顾,少不得要好好招待的,于是他说:“二位客官若是用完膳了,可要乘船夜游消消食啊?小店在这护城河上有一艘小船,今日城里的花船在河上设宴,歌娘子唱的小曲也好听,客官不嫌弃,倒是可以去听听!”
    往窗外一看,天色已然全暗了下来。红色的灯笼亮起,挂满河岸。
    流水潺潺的护城河,远远见一金碧辉煌的花船,花船上人头攒动,还有些许管乐之声和谈笑之声。
    这样的一幕,虽然谈不上多么美妙,只是不约而同地让敖晟和雁黎都想起了上一次来人间的庙会那一夜。
    人生白云苍狗,事事却又如初。
    花灯,游船,长河,一圆月一双人。此情此景,若是不应了掌柜的所说,那实在是太辜负了。
    第六十五章 一晌贪欢(下)
    第六十五章 一晌贪欢(下)
    掌柜的这艘船着实不错,虽然小巧,但是烧着炭火,温着米酒,底下厚厚的羊毛褥子,小窗户用蚕丝的布蒙着,既透气,又不至于灌风,还能看见外边的景致。
    花船是一艘歌舞坊,上面的歌声若与九天玄女比起来自然是劣质多了,可是质朴也有质朴的味道,何况还有点风尘韵味。
    良辰美景奈何天。
    上船的时候不见了丸子的身影,敖晟干咳了两声:“我把它赶回去了,难得我们俩出来,它吵得慌。”
    喝了几壶米酒,二人皆觉得很是惬意。敖晟偏头过去,雁黎正闻着酒香,微微歪着脑袋,半合眼,难得露出一副松懈的模样,安逸地像一只猫。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敖晟念起诗来,“凡人写的东西里,我最喜欢这一首。可巧,正是我们现在的样子,现在酒也有了,火炉正暖,算起来,只差一场雪了。”
    雁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雪?何愁没有。”说罢往船窗外一挥手,夜空之中,毫无预兆地,漫天的鹅毛大雪就飘飘而落。
    一下子城里就热闹了,还能听到岸边小孩子的欢笑声:“哇!雪!下雪了!”
    敖晟愣了一下,然后一把将他按住,喝道:“你又想挨鞭子了?”
    可是雁黎今日一反往常的固执和规矩,将敖晟摁回位置上,挑了挑眉:“有你在,难道还会让我挨鞭子么?”
    看着敖晟摇了摇头,雁黎轻笑,声音虚浮:“所以啊,我这就叫‘有恃无恐’。”
    半晌,两人就这样对视,毫无动静。忽然,敖晟轻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敖晟道:“我在想,你从前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现在你变得和我一样坏了。”
    酒杯又空了,雁黎又换了一壶新酒,摇了摇酒瓶,说的话里也沾着酒气:“论坏,我怕是不及你十之一二。”
    “确实不及,”敖晟拿过他手里的酒瓶,握着他的肩膀,额头抵着他的头,近距离看他,“那你知道我现在欲行何等的坏事么?”
    四目相对,敖晟才发现,雁黎此刻的神情和眼神是截然不同的,他的神情类似于一种涣散和迷醉,而眼神却是清醒。
    雁黎在敖晟的目光下,竟然单手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