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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打听来的,大公主今年十四,就喜欢绢纱琉璃的物件,倒是嫌弃金玉宝石俗气。宁原道自己看不上这些,糊弄小孩儿的东西罢了,但未尝不可讨乐游欢心。
乐游借抿头发遮掩神色,“哪儿是年轻小丫头,妾身可是督公夫人。督公的心意比什么都好,给妾身揪根草妾身也欢喜。”她让翠花把东西都收起来。
宁原道捡起一朵堆纱牡丹别在她发间,“回头京郊的几个庄子都过给你。”乐游平日总是梳个圆髻,素面朝天的样子,宁原道拿不准她究竟喜欢什么。既然她对首饰衣料都淡淡的,就换上地契。
宁原道不知如何对一个人好,自幼耳濡目染的表达方式是金银珠宝土地田产。
等翠花领着人把东西都抱出去了,内间只有他们二人。乐游牵住宁原道袖子,“督公,您不必如此,妾身什么都不要。不是说吗?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只要您能心里有妾身就比什么都好。”她看着耳尖红了的玉人戏谑,“再说妾身是您妻子,左手进右手出,折腾一趟做什么,白白便宜了跑腿的赏钱。”
许是嫌督公耳朵还不够红,她又添了把火,“等督公哪日闲了,给妾身画眉可好?这比珠玉首饰让妾身高兴地多。”
宁原道此时恨不得把心剖给她,自然什么都答应下来。心旌摇曳,一把抱着人往浴间去了。
一番鸳鸯戏水之后,乐游靠在人家怀里哆嗦着喘气,“妾身大概要食言而肥了,思来想去还是想求督公一件事儿。”
“刚才谁说什么也不要的?嗯?”宁原道故意捏出她的惊喘。
“我错了……啊……我错了。”乐游受不住人咯吱痒痒肉。
宁原道玩儿完了,好整以暇地问,“说吧,什么事,我给你办了。”
“也是家丑,妾身想求您查看妾身母亲的死因。咱们回去说吧。”等两人靠坐在床头,乐游把乐家的事情都倒干净了。
刚穿来糊里糊涂那几天她知道了原身小姑娘短短十几年的经历,原身亲娘刘氏是乡绅女儿,作为家族投资嫁给只是童生的一穷二白潜力股乐老爷。乐老爷当时还不是老爷,是个父母早逝有上顿没下顿的英俊穷书生,刘氏操持家务照料丈夫拿嫁妆贴补日子。三年无所出之后任由已是秀才的丈夫纳商户姑娘李姨娘进门,李姨娘一举得长男,刘氏第二年生下乐游。
而后几年,李姨娘又得了两个女儿,已经是举人的乐老爷又学什么才子风流,纳了扬州瘦马祝姨娘和典身葬父的王姨娘。但乐老爷春风得意的日子并不长久,十年间始终没能从举人跃龙门当上进士。如果不是诸王作乱,大概这一家子还猫小院里蹲着呢,一场战乱后有头有脸的死了不少,空出缺来让乐老爷做了八品县丞。长的仪表堂堂且会奉承上司,乐老爷年初当上了七品官。而刘氏实在命苦,生乐游时落下病根,在战乱渐平时因病去了,共患难却未曾享过富贵。
宁原道握住乐游的手,把她拉进怀里抱着。
乐游长长出了一口气,往人身上又靠了靠,“妾身记不住母亲去时的事情了,当时小,什么都不懂,只是觉得母亲身体不差,怎么说没就没了。”她不信会是简单的“病逝”,如果身体不好,也应该是日子最苦时候熬不得,偏偏尘埃落定时归西,而且模糊记忆中,似乎短短半个月人就没了,太不合常理。
宁原道在她头顶沉吟一会儿,抱她更紧了一些,“查清楚之后呢?”什么事情都能查清楚,无非人力物力罢了,只是查清楚之后如何处置才是棘手。
乐游仰头,一双眸子淬过霜雪般亮的惊人,也冷的厉害,她一字一句地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第二日宁原道果然拿着画眉集香圆在乐游眉毛涂抹,画了许久,端详又端详,让乐游差点儿以为自己这不是眉毛是金子,最后督公不好意思地说:“还是洗了吧。”
乐游对宁原道手艺十分信任,毕竟古装剧里公公们都是化妆高手嘛,她兴冲冲地拿起铜镜,“督公过谦了,您作画那么好,画眉自然也……”她声音戛然而止。
哇哦,蜡笔小新眉毛都没这么粗的喔。
乐游缓缓转过头去,深刻怀疑宁原道是故意的。
难得有东厂提督做不来的事,他看着乐游气呼呼皱着两根棍眉毛的样子既不好意思又实在憋不住笑,“我以为这个跟画画一样,还是挺不一样的。哈哈哈哈。”
翠花端着水盆进来,看见乐游的眉毛,脸瞬间憋红了,还是没忍住扭头笑出声,捂嘴大笑起来。
看来张敞靠画眉出名还是很有道理的,毕竟他掌握了古代男性都不会的技能啊。乐游一边洗脸一边恨恨地想,女人还是要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
心思
后面几天宁原道协理皇后娘娘的千秋宴,忙得脚不沾地,只匆匆回来吃过几顿饭。乐游却一反常态折腾起衣裳钗环来,她翻来覆去琢磨宁原道那日的话,督公给她置办那么多衣料首饰,自己不该这么冷落着,跟嫌弃人家似的。她反思一下自己,决定要好好装扮装扮让督公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