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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笼罩住,只留下漆黑的后脑勺背对着电脑屏幕。
    顾晏南哭笑不得的看着他的后脑勺。
    算了。
    他把被子铺好以后,就看见路越溪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的来回翻转着身子,鼻尖微动,嘴巴里不知道在咕喃着什么,隐隐好像听见咕噜咕噜的声响。
    最后把脸对向了他这边。
    半边脸被压得通红,像熟透了的红苹果,可口又诱人。凌乱的墨发垂在前额,长睫覆盖住了那双灵动澄澈的眸子,双唇微阖,胸膛因为呼吸一起一伏。
    顾晏南捏着被子的手一紧,看着他的眼神宠溺无边:“晚安,我的全世界。”
    那头的路越溪若有若无的发出一个不太清晰的音节,像是在回应在顾晏南的话,声音虽然微弱,但他还是听到了。
    晚安。
    我的全世界。
    ****
    梦里浑身温暖无比,可久而久之那股温暖就变成了大熔炉,越烧越热,路越溪深陷其中,四周像是被感染了一般,滚烫得厉害。
    一觉快到中午,明亮的光线大大咧咧的从窗外刺了进来。路越溪用手遮住眼帘,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眼皮子睁开,鼻息微红呼出了一层一层滚烫的气息。
    他的眼睛里氤满了朦胧的水光,迷糊的想起昨晚的事情,翻过身子发现电脑早就因为没电自动关闭了,想象之中一大早就能看到喜欢的人的事也没有发生。
    路越溪好一会儿才把涣散的思绪凝结在一起,手背贴在额头上,滚烫而粘腻的肌肤唤醒了他的意志。
    我这是发烧了?
    路越溪无力的长叹息一声。
    他已经很久没有生过病了,外表看似文弱的他实际上身体素质要比一般人好得多,他是早产儿小时候就是因为身体不好,稍有风雨就容易生病,所以他妈才把他送去习武的。
    直到后来身体才慢慢的跟上来的,所以在一大片人都倒了的军训中,自己一点大碍都没有。
    他踱着缓慢的步伐下了楼,打算去找找路母之前买来备用的药品看有没有退烧药。
    可还没有完全下到,就听见客厅里传来人抚掌大笑、滔滔不绝的交谈声。两个声音都熟悉,一个是他妈,一个是昨天刚刚见面的小姨。
    路越溪扯起嘴角,打算在不打扰两人的情况下找好东西,可还是被他妈发现了。
    路母看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子,右手探向他滚烫的脸才发觉事情不妙,把人拉了下来。
    “怎么发烧了?是不是昨天晚上没有盖好被子。”路母皱着眉头问。
    路越溪:“压得很严实呢。”
    林婉在沙发上转回头,长发束起,鬓角上别着枚水晶发卡,在视野里映着亮光,看起来极温柔又端庄,短款披肩的披肩外套更衬得人身材纤细,她启唇问道:“是小溪吗?发烧了?要不要我出去买点药。”
    “家里有备用的,不用出去。”路母回答她。
    路母给他翻箱倒柜的找起打扫卫生时不知道放哪的医药箱,翻了好几处地方才找到。
    路越溪和着温水一起吞了下去。
    路母看着他的动作,拍拍他肩膀:“这是你小姨。”
    路越溪被那股热气胀得头部发晕,双颊泛红。但意识还在,林婉应该没有向路母说出他们昨天已经碰过面了的事。
    路越溪从顺如流:“小——姨。”话到一半卡住,有些叫不出口,但路母虎视眈眈的眼神让他招架不住,还是顺从了她的意思。
    林婉嘴角泛笑,秀眸微弯一直看着他。在路母的背后冲他做了个口型:放心!
    路越溪颔首表示知道。
    事实上他也没有什么不放心,如果他喜欢上一个男人的事情就这样被人说了出来,他反而感觉到的是更加轻松。
    现在路越溪感觉难受极了,身体上下仿佛拖了个巨大的累赘一般,又乏又累,肚子饿得咕咕叫,可却没有半分胃口,在他妈的叮嘱下胡乱咬了几口饭之后就上去睡觉了。
    夜即将落幕之际,路越溪又给自己量了个体温,发现比今早时还要温度还要高。他捂脸哀嚎,果然太久没生病,一病却如山倒,烧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就退了。
    路母没在家,在客厅里给他留了张纸条。
    路越溪看了一眼就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他妈自成年后就与养父母家断绝了联系,这些年也从未想过要回林家,为什么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林婉到底和她说了什么。
    ……
    临近年关,医院人流比平时少了一大半。
    洋洋的刺鼻消毒水味弥漫在空气中,耳边是来往人可以却刻意放轻的说话声。护士把他引到某个病房里,里边空荡荡的,青灰色的四面墙,光线昏暗气息压抑,里面除了两张病床外并无他物。
    挂好吊瓶之后,护士就举着托盘出去了。
    路越溪捧在手机,脑子思绪被烧成了浆糊状,但他已经睡了一天一夜根本不想再继续躺下去了。
    舍群里面正在疯狂的刷屏,每个人都在分享着自己寒假最有趣的事情,其中最为积极的就是桑清了。网瘾少年居然不网瘾了,寒假里跟人去了幅员辽阔的西藏,千山之巅,万水之源的地方。
    桑清在群里发了一个丧气的表情,他一到西藏高山地区因为高原反应太过剧烈,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缺氧头晕中度过,白白浪费了体验独特异域风情的美好时光。
    路越溪发了一大串的“哈哈”,首当其冲的第一个嘲笑笑他。后面是其他人跟着刷屏的笑声。
    桑清给他们回,举着一把四十九米大刀的表情。
    几人在群里面插科打诨了好一阵,路越溪终于挨不住那阵晕眩,枕着床上的薄被,头一偏意识模糊了。
    闭着眼睛小憩,但他睡得极其不安稳,恍惚之中感觉到有人靠在他的床前说着话,冰冷的触感贴在了自己发热的脸侧,让他有些微微的不适应。想摆脱那股冰凉,可浑身仿佛陷入了棉花糖一般,思绪在软绵软绵的周遭里沉溺,无力去推开。
    直到他听到那句加大音量的话,话的主人声音很是耳熟……
    路越溪蓦的睁开双眼,视线聚焦在一起落到一个正好低头看向他的男人。那人面容俊朗,带着一副银色的金边眼镜,看上去十分的斯文,只不过嘴挂着的那抹若有若无的坏笑影响了他这一副儒雅温和的外表。
    路越溪一愣,就要爬起来。
    男人也没有去扶他,而是坐到了另外一副纯白的病床上,用手轻轻的搭在床头的扶手上,悠哉悠哉道:“醒了?”
    路越溪:“何从云?你怎么会在这?”
    “恰巧路过,怎么,不欢迎?”
    路越溪抬起手按在脑门上,脸上的红晕已经慢慢褪去,凌乱的发丝柔柔的垂在脖颈上,语气不善:“你觉得我会欢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