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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逦文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开心地拍着手笑道:“正好,你们哥儿俩都在,我先前酿的樱桃酒也好了,叫人上一几道下酒菜,我们坐下一起品品,今日可谁也不许推辞扫兴!”
云里雾里、完全不在状态的七皇子毫无还手之力地被赵逦文带着走,稀里糊涂之下便被拉着坐在了后院的石桌上,借着暮春的暖暖夜风,品着樱桃酒,赏着黄昏时落日的绚烂色彩……不知不觉,七皇子便被赵逦文不动声色地按着灌了好些。
察觉酒意上头,难以自制,唯恐醉后失态,七皇子神情困窘,正欲开口推辞,赵逦文已先一步搁了劝酒的动作,长长地叹了口气。
七皇子强撑着醉意妥帖问候道:“郡,五嫂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为何突然如此怆然?”
“七弟,”赵逦文满眼歉疚地望着七皇子,羞惭道,“其实今日是我打着你五哥的名义把你叫来的。”
“你五哥他一贯是个不会说话,是个死牛脾气,你别跟他计较,你的事儿我都听他说了,你放心,我方才已经狠狠地数落过他一遍了,叫你过来,主要还是想当面向你赔句不是……”
七皇子的脸色随着赵逦文的絮絮叨叨愈发难堪,整个人都微微颤了颤,张了几次嘴才勉强开口应道,“没有的事,五哥并没有做错什么,是我的错,我不该……”
“既然他并没有做错什么,”赵逦文轻轻地打断七皇子,淡淡道,“为何你弃剑从旁,却从来都没想过去告诉他呢?”
七皇子心神一凛,原先的醉意顿时消散了一大半。
他甚至觉得有些冷,一定是暮春的黄昏黑得太快了。
“我,”七皇子艰难地开口道,“我已经知错了,我先前并不是有意欺瞒……”
“什么话,”赵逦文嗔怪地瞪了裴无洙一眼,安抚地拍了拍七皇子的肩膀,柔声开解道,“你还是个孩子,他是你兄长,兄弟间彼此有了矛盾,肯定是大的那个责任重些。”
“你不说,定然有你的理由,你不告诉你五哥,肯定是他哪里做的不如你意了^孩子怎么会有错呢?错都是都是年长的没教导好。”
“别怕,今日有嫂嫂给你做主,你五哥原先都做了些什么‘好事’,你尽管说,嫂嫂给你撑腰,定要他好好给你赔罪不可……亲兄弟间哪里有什么抹不开的情面,吃了这顿酒,说些交心话,以前的那些是是非非什么啊,也都算翻篇了啊。”
“不,不是的,”七皇子神色难堪道,“您误会了,并不是五哥做错什么,是我……”
“七弟,”赵逦文伤心地望着七皇子,难受道,“你是行迢最器重、最亲近的弟弟,在我这里,也是把你当亲弟弟看的。你不愿意与嫂嫂说句知心话,是心里对嫂嫂有什么不满么?”
“没有!”七皇子想到那个“一”,近乎是惊惶失措地回头望了裴无洙一眼。
而裴无洙在这种场合完全插不进话,只默默地垂头喝水,坚持安静如鸡,沉默是金。
“没有的事,我怎么会对嫂嫂有什么意见呢?”七皇子看不出裴无洙反应,顿时更慌了,惶恐不安道,“我心里对嫂嫂是十成十的尊敬,绝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满不愿……”
“既如此,”赵逦文好像信了、好像没信,倒也没有再揪着这个话茬死嗑,只慢悠悠又绕了回去,将信将疑地望着七皇子道,“为何你弃剑从旁,却从来都没想过去告诉五哥呢?”
七皇子隐在石桌下的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绽,他死死抿住唇,好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可是你五哥他逼着你非得学剑不可?”赵逦文倒没有再继续步步紧逼,只退回来漫天猜测道,“他这个人啊,我可得好好说说他不可,不要自己练剑就觉得剑是个什么好东西,旁人都非得弃了旁的学它不可……”
“没有,不是,”见今日如何也绕不开这个话茬,七皇子微微抬头瞅了裴无洙一眼,没等与裴无洙眼神撞上,很快又低下头,死死盯着石桌旁盛开的牡丹,艰难地敞开心扉道,“五哥从没有逼过我,是我自己……学剑不成,还妄图东施效颦,徒增笑料耳。”
“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赵逦文半句不歇地紧跟着追问道,“不会用剑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天底下不会使剑的人多了去了。”
“你用不惯,直接与你五哥说了,趁着浪费的时间还不多,早日转战他途,用刀用枪用戟用斧不是都可以?为什么非要和剑过不去呢?”
“我,”七皇子艰涩地开口说了个我,沉凝半晌,眉宇间的阴翳浓得近乎骇人,赵逦文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