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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何气得脸红脖子粗地,竟不知道如何反驳。
沈澈拍拍她头:“算了,我去买票。”
到了售票处,沈澈看了看票价,嗬,还真不便宜,全价票要120呢。
“请问军官证能用吗?”沈澈很有礼貌。
“可以,持军官证半价。”窗口那边回道。
“那麻烦一张全价票,一张半价票。”沈澈拉开拉链,从外套内袋里掏证件。
今天这件衣服是第一次穿,沈澈在内兜找着,先摸出来一个很破旧的护身符,后来又摸出来一些卡片,就是没找到军官证。
一分钟不到,此时队伍后面又排了好些人。
“先扫码吧。”窗口的售票员不耐烦道。
“好。”沈澈抱歉,‘滴’一声,他付好款,终于摸到那塑料软皮,想都没想就掏出来递给窗口。
那绿色的封皮却刺痛了他的眼。
里面的售票员也愣了半秒,然后才说:“这个证也行。”
男人递过来的不是军官证,而是残疾证。
翻开封皮,扉页赫然写着沈澈的名字,右边是他的照片,和窗口外那个英俊的男人一模一样。
售票员飞速地把残疾证递出去,出了票就塞给沈澈。
另一边,顾何就乖巧地坐在石凳子上等他,见他过来,立马起身向他奔来,那副样子,和五年前的少女,分毫没有改变。
他们检了票进去,顾何问他:“阿澈,你冷不冷?”
沈澈摇头。
“那也要扣拉链。不要耍帅!”结束了工作,顾何心情极好,古灵精怪地上前一步拦去他去路,帮他把拉链扣起来。
拉链拉到内袋附近的时候,沈澈下意识紧张地扣住她手,顾何只觉是他害羞了,脸上带了得寸进尺的笑容,把自己的羊毛围巾解下来,踮起脚想挂在他脖子上。
“我真不冷。”沈澈闭上眼睛,非常无奈。
“管你冷不冷呢。”刚解下围巾顾何就打了个阿嚏,然后沈澈指尖就传来她柔软的触感,是她握住了他的手。
“我现在冷,特别特别冷,你给我暖手,不准放开我!”
女孩的驼色Acne围巾上满是甜香,沈澈几乎要沉溺下去,却在她又一声阿嚏之后醒了过来,他把围巾不由分说地又套在顾何脖上,甚至给她打了个死结。
“别动。”他冷了声,拉开外套拉链,左手牵过顾何左手,右手不由分说揽上她腰,把她整个人都护在外套下、他自己的怀里。
“满意了吧。”他没好气。
两人就这样向前走去,走到某处老房子附近,门口晒太阳的老人叫住了顾何。
顾何就和那老人对视,两人都不敢先认对方,还是顾何先说了话:“我是顾三婆的孙女。”
顾三婆是顾何奶奶在村里的称呼,那个年代的女人,出嫁前的姓承自父亲,成婚后的姓承自丈夫,于是在丈夫死后,年华老去,渐渐连本身名字也被人遗忘。
“哦,是顾何吧。”老人于是想起来,“我是常跟你奶奶打桥牌的李爷爷,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怎么会不记得呢。”顾何说着场面话,和老人攀谈起来。
老人的目光移到沈澈身上:“好帅的小伙子,你男朋友吧?”
沈澈正犹豫如何回答,就听见顾何高八度的声音:“不是的!”
那一瞬间,他的心情很复杂。
不过,顾何又说话了。
“他是我老公!”
沈澈瞪顾何,顾何就笑靥如花地对他眨眨眼,老人笑眯眯地欣慰看着这对‘小夫妻’。叮铃叮铃一串铃响,一辆自行车停了下来,一个女孩子潇洒地蹬了立栓,朝老人跑过来。
女孩十二三岁左右,背后背一个琴包,喊老人爷爷。
老人喜悦地应着,然后指着他们:“阳阳,叫哥哥姐姐。”
女孩很听话,顾何看着她背后的琴包,问:“阳阳也去学琵琶了啊。”
琴包后面印了‘枫叶琵琶’四个字,想当年她也是在那家乐器行学的琵琶。
因为一句‘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琵琶秋瑟瑟’,这么多年了,浔州当地的琵琶热还没散去,从顾何这辈一直荼毒到阳阳这里。
阳阳点点头,说今天学的是《昭君出塞》。
老人想起顾何应也是学过琵琶的,就叫阳阳去里屋再拿一把出来。
“你和顾何姐姐一起给爷爷弹弹。”他说。
隆冬的浔州古镇,四处都是新年将至的喜悦氛围,沈澈就在这份辞旧迎新的感怀中,听他心底的女孩再给他弹琵琶。
他都快要不记得上一次她弹琵琶给他听是什么时候了,高中吧……
沈澈侧身用左耳倾听,他明明连这首曲子叫什么都不知道,但听着听着心就也跟着那琵琶弦波动起来,他扶着心口,只觉得心悸。
他的手又攥成拳头了。
五年前,刚刚从爆炸中心被转移到战地医院的那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