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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里缠绕的傀儡线,奔上断崖。
    正文 正文完结啦!!
    裴兰秋在丛林之间穿行。
    快些、再快些!
    他心头似乎有一把长剑,不停地戳着他心头最柔软的地方。
    原本就是大病初愈的他逐渐力有不逮,苍白着嘴唇,不停地催动着自己的脚步。倏尔感觉浑身一轻,定睛一看,竟是山主在他的后背传来内力,带着他一起赶路。
    “娃娃,别急。”山主温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的内力先留着,不然待会儿可没有力气拿剑了。”
    “赶路正是爷爷的拿手好戏。”山主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娃娃只需告诉爷爷,往哪边走就成了。”
    裴兰秋静下心来点头道:“好。”
    借由山主的帮忙,两人极快地赶到了山顶,却也正撞上裴兰秋心底冰冷的一幕。
    “蔺莺时”一道剑光斩出,另一手拿着毒扇,将蔺清和踢开,云兰秋瞳孔一缩,朝地上打出一掌,借由推力接住徒弟,一双眼里带上了冷厉的光。
    “从莺时的身体里出来。”蔺清和捂住汩汩流血的伤口,冷冷地看着杨孟秋。
    杨孟秋不可置信地笑道:“这般好的容器,本座为何要出来?”
    他啧啧几声,指着自己的心口道:“这小崽子一直在乱叫,你们还真是师徒情深......顾忌颇多不好受罢?”
    他得意道:“说罢,本座那糊涂师兄留的东西在哪?说不定本座高兴了,还能把这小崽子的真灵放了......这交易如何?”
    蔺清和愤恨地看着他,便见云兰秋站起身来,淡淡道:“清和,把鸿雁给我。”
    “抛开他占据了宝宝的身躯不谈。”云兰秋低头看向徒弟,眼底带了温和,“不能让他离开这里。”
    蔺清和眼底有泪光闪过。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他低下头,缓缓把鸿雁递给他,低声道:“莫要伤到小莺时。”
    云兰秋点点头,眼中泛起温柔:“自然。”
    鸿雁到他手中,原本虚幻的影子突然凝实,接住了鸿雁。长剑发出一声哀鸣,男人弹了弹它的剑锋,鸿雁轻轻嗡鸣几声,剑锋出鞘。
    杨孟秋见状大笑道:“怎么?云兰秋,你这是要玉石俱焚了?”
    云兰秋不说话。他每踏出一步,下半身也逐渐虚幻起来,然而越发凝实的,则是他周身嗡鸣的剑风,一道道盘旋而起。
    ——就像是一场盛大的落幕。
    他微微阖眼,看到了那具身躯里小徒孙的真灵——那孩子正在祈求他停下,一双与蔺清和相似的桃花眼里含着泪。
    他轻声道:“抱歉。”
    鸿雁抬起,就要斩下——
    “师祖停手——”
    云兰秋微微一顿,眼中疑惑:小秋的声音?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
    然而正是这一下停顿,杨孟秋便冲到了他面前,流火哀鸣着被他提在手里,击落了鸿雁,冲他面门袭来。
    突然,一切似乎都静止了。
    无论是停在云兰秋眼前的流火剑,抑或是杨孟秋脸上疯狂的表情,只有几道浸透了血液的丝线紧紧缠着他的手腕,在月光下泛着妖冶的光芒。
    杨孟秋定在原地,只感觉全身的力气正在被一点点抽走——确切而言,他的真灵,正在被什么东西从这具身体里抽走。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他惊恐地大叫,想要奋力挣扎,然而又有几道丝线分别缠绕住了这具身躯的各个关节。真灵被一点点抽出,附着在浸透了杨闻之血的傀儡线之上,缓慢地朝着裴兰秋移去。
    “放开我!放开我!”杨孟秋的真灵惊恐大叫,“不——!”
    裴兰秋轻声道:“被你们抽取真灵、制作人傀儡的那些人,恐怕也和你此时一样痛苦。”
    “只不过,它原本不是用来做傀儡线的。”裴兰秋不顾杨孟秋的惨叫,将线火速缠绕成一团,丢进了盛着杨闻之贡献的血瓶里,“它原本是一位姑娘过于思念自己的爱人,才制作出的阴阳姻缘线。”
    蔺清和托住蔺莺时瘫软的身躯,惊讶地看向大徒弟。
    “别想了,我手上没有伤口。”裴兰秋冷冷道,“你就带着你的执念消散吧。”
    他掌中燃起一道玄妙的火焰,在不住的惨叫声中,将那瓶子碾成了粉末。
    山风吹来,最后一点来自杨孟秋的惨叫,也逐渐消逝在天地。
    裴兰秋连忙回头,踉踉跄跄地向师弟赶去,腿一软,眼前一黑,天旋地转地被师父另一只手扶好,头顶上也按了一只冰凉的手,是师祖。
    蔺清和蹭了蹭他的额头,笑道:“哎呀,我们小秋真厉害......果然当了掌门,就是不一样。”
    裴兰秋轻咳几声:“多亏了山主......”
    不远处,点星山山主正蹲下身来,摸着流火剑的剑柄疑惑道:“咦?老云家另一个小娃娃,几天不见怎么就变瘦了?”
    裴兰秋:“啊。这边......”
    云兰秋飘过去:“好久不见。”
    山主:“好久不见老云......等等你没死?!”
    云兰秋:“死了。”
    山主背对着云兰秋,对着空气吹胡子瞪眼:“胡说!你死了那谁在讲话?”
    蔺莺时躺在师父的怀抱里睡得不安稳,扬起小爪子嘟囔:“好吵呀......”
    裴兰秋唇角微弯,抬起手,盖在了师弟的眼前。
    朝霞染红了半边天。
    是新的一日。
    “所以!蔺弟是被那老魔头附身了?!”
    杨闻之手上缠着厚实的绷带,听完了蔺莺时惊心动魄的故事,紧紧皱着眉:“原来如此......难怪那天先生急吼吼冲进来,二话不说先问我要了两瓶血,可把我吓懵了。”
    蔺莺时冲他行礼:“还要多谢杨兄慷慨。”
    杨闻之摆手:“没事没事,就一点血,吃点补品就好了。”
    蔺莺时这才绽开笑容:“此次不知怎么谢杨兄才好。”
    杨闻之被他一笑笑得晕乎乎,暗搓搓道:“不如、不如这样,蔺弟,你来江南玩罢?让为兄招待招待你们......”
    蔺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