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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道大典在即,龙都外城四处都有江湖人的影子。裴兰秋点了点头,带着蔺莺时进入了一个茶楼。
    “自从武道大典再开的讯号发出,天下武林人都在往龙都汇聚。”裴兰秋叫了一壶茶水,“虽说在燕山卫的卷宗中,每年都会有打斗的案件发生,伤亡也是家常便饭。如非那些扰乱百姓的大案,一般都是官府出面调解,各门派私下里和解。”
    “只不过今年有些奇特。”他说,“不知是不是那藏宝图的消息,各大门派似乎也下了场参与了斗争。”
    蔺莺时两手扒拉在栏杆上往下看,下头一位说书先生正慷慨激昂地拍着惊堂木。
    “要说这龙都最近的盛事,那就万万不可不说这武道大典了。”说书先生环顾四周,见周围人都被他吸引过来,眉目一扬,颇有些滑稽,“想必诸位也知晓,这武道大典,每次必然在这外城的镇恶台上举行。是时刀光剑影、众人拍手称快......”
    一旁有人大声道:“老先生,您这每次都这一套说辞,我们都听腻了!”
    其余人也大多都是来茶楼听事儿的,此刻也大声附和着。
    说书先生不满道:“这位客官别急,今年定然不一样。”
    他一拍手头的木头,眉飞色舞:“要说今年的盛会究竟有何不同,还得看这一夜之间,似乎风靡了整个龙都的藏宝图啊!”
    蔺莺时一边听着,一边看到,人群中似乎有几个人的神情明显地动了动。看他们的服装,应当也是某个门派的——只不过不是一个。
    “有很多门派的武者。”蔺莺时轻声道,“他们似乎都得了消息。”
    裴兰秋往下粗略看了几眼:“无事,应当都是些志不在武道大典的。”
    就想趁着大门派“寻宝”之时捡漏罢了。
    蔺莺时拉了拉裴兰秋衣摆:“师兄,他们会不会生事呀?”
    裴兰秋摇头:“应当不会。皇城脚下,势力复杂。若门派间真要生事,也是要去外城镇恶台比武。”
    “所以我才奇怪,魔教众人为何要来此?”裴兰秋单手靠在栏杆上,向下望着涌动的人潮,“如若生事,朝廷第一个不放过他们。”
    下头说书人吊足了听众的胃口,这才慢吞吞道:“诸位有所不知......本次大典依然一如既往的热闹。小老儿曾听闻,前不久竟有数位江湖武林中人,为了一本藏宝图竟血染佛门清净之地!可怜那庙中德高望重的禅师们都糟了毒手哇!”
    蔺莺时听得入迷,跟着下头人一起叹息。
    裴兰秋好笑道:“假的。如若是真,龙五爷没有那么悠闲。”
    少年乖乖点头,继续听下头引人入胜的说书。
    收获了听众的叹息,说书先生继续道:“想必诸位英雄好汉也曾得知,这江湖上有一种‘神药’,服了就能长生不老!”
    “咱们上一任武林盟主,正是引用了那种神药,才神功大成!”说书先生越说越玄乎,“这次武道大典,除却要选出新任武林盟主外,还会将这种盟主用过的‘神药’,作为奖励赠予胜者!”
    此言一出,下头就有江湖人蠢蠢欲动。要知道此间茶楼的说书先生,虽然有时候确实在胡说八道,但其实经他之口的许多消息是准确的。因而当即就有已写一些江湖人起身,悄悄从人群中出去了。
    蔺莺时转了转眼珠:“师兄,那所谓‘神药’其实是......朝廷做的‘眼线’罢?”
    裴兰秋唇角微勾,那只完好的眼睛对着蔺莺时眨了眨。少年因为猜中而高兴不已,又多吃了一块点心。
    蔺莺时吃着吃着,又开始猜:“既然魔教想要扰乱武道大典,但又其实难以在龙都实现。那么,是不是有这样一种说法:他们其实要到龙都找一件必要的东西,为此他们不得已混淆视听?”
    裴兰秋点头:“可能是。”
    他思索片刻道:“恐怕他们与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应当相同。”
    蔺莺时睁大了眼睛:“他们也要去镇恶台?”
    裴兰秋摇头:“只是猜测。如若他们要取东西,我能想到与魔教相关的,在龙都里也只有镇恶台。”
    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小心便是。”
    师兄弟说话间,有一名侍女掀开帘子,将一盘桃花如意酥放到了两人桌上,对着裴兰秋娇声道:“这位贵客,我家主人请你们过去一叙。”
    裴兰秋和蔺莺时对视一眼。
    蔺莺时拱手:“敢问姑娘的主子是......”
    那侍女掩唇娇声笑了笑:“小公子,覆云城从雪院一见,就认不出奴家了么?”
    蔺莺时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张小脸顿时漫上一阵惊恐,小心翼翼地溜到了师兄身后,仿佛见到了什么洪水猛兽。
    裴兰秋无奈:“你主子来龙都了?”
    侍女吃吃一笑:“正是。如今我家主子不方便出面,还望公子见谅。”
    蔺莺时明白过来,师兄这是要去见玉从雪,心里突然小心翼翼地冒了一个小疙瘩。潜意识告诉自己,师兄这仅仅是和人玉老板谈事情,但一想到她看师兄的眼神,蔺莺时心里那点小疙瘩就理直气壮地越冒越大。
    正说话间,一只毛绒绒从桌案下探出小脑袋,小声地冲他喵了一声。
    两脚兽,你醋味好浓啊,要变成醋酿小鱼干了。
    蔺莺时将猫咪毛绒绒的后脑勺往下按,羞恼道:“闭嘴!”
    小猫咪咪咪呜呜地笑了好几声,伸出一只毛绒绒的黑爪垫,从桌上勾走了一块小鱼酥。
    那头裴兰秋也与侍女达成协议,回头道:“莺时,你与我走。”
    蔺莺时正和桌案下的小猫互挠,闻言眼睛一亮,一双桃花眼笑得弯弯,好看极了:“好!”
    侍女掩唇轻笑。
    主子向来在男人的事情上战无不胜,这回却是真的难了。
    穿过几乎以假乱真的山石流水,三人到了一处暖阁前。侍女轻轻敲了敲门:“主子,人到了。”
    玉从雪娇柔的声音从里头传来:“是钟先生么?请进。”
    玉从雪蒙着面纱,心里正盘算着说法,小心思兜兜转转。听到门拉开、脚步声传来,便缓缓抬头,眉目里满是风情。
    ......然后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