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长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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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鸟可过
    几人惊讶地看向蔺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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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单薄得很，那挺拔的瘦弱身板，深谷的风似乎轻轻一卷，就能将人刮了去。
    杨闻之急道：“蔺弟，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蔺莺时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的。没有根据的话，我也不会说。”
    杨闻之蹙眉，还想再劝几句，魏宏远拍了拍他的肩，看向少年：“蔺小兄弟，你还是先回去吧。我已经差人去请当初参与建造索桥的匠人了，这些老人家或许有办法。”
    钟念瑛却道：“你看清这里的风向了？”
    魏宏远疑惑道：“钟先生，这处的风向......”
    男人不回答他，看向蔺莺时：“你可看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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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莺时，你可看清了？】
    裴兰秋拉着蔺莺时的手往前伸去，摘星阁楼顶的风吹得小孩摇摇晃晃，哆哆嗦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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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我怕......】小小的蔺莺时只是瞥了一眼眼前的景象，双腿有些发软。【好......好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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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风变大了，周围叽叽喳喳的覆云雀落满了屋顶，将原本黑色的楼顶盖上了一层皑皑白雪。
    小小的孩子眼里含着泪，紧紧地揪着裴兰秋的衣摆，软软地撒娇：【师兄，师兄，不练了好不好？】
    裴兰秋没有答话。他另一只手一伸，还是只小毛绒团的覆云雀停在他手指上。
    他将这只毛绒绒的团子递到蔺莺时眼前，温和道：【莺时，你看。】
    蔺莺时胖乎乎的小手擦干了眼泪，哭得有点红红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只神气活现的小雀。
    【它叫小七。】少年笑道，【跟我们莺时的年龄一般大。】
    小小的胖啾挺起那不存在的小脖子，精神抖擞地啾了一声。蔺莺时戳了戳它软绵绵的绒羽，一大一小、两双圆溜溜的黑珍珠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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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风了，整座摘星阁似乎都在摇晃。
    蔺莺时一声惊叫，也顾不上师兄手里的小雀，瑟瑟发抖地钻进裴兰秋的怀里。对他而言，师兄的怀里，是最温暖安全的地方。
    裴兰秋轻轻拍着小孩的后背，温声道：【莺时，起风了。你看。】
    小孩乖巧地露出一双水润的眼睛，看向师兄的动作。少年在风中岿然不动，站得极稳。他一扬手，指尖的小七骄傲地啾啾两声，乘着风，在高空中轻快地飞翔。
    他们站在高处，山风吹散了天边厚重的云。朝霞拨开那愈来愈大的缝隙，温柔的光芒披在小七尚有些稚嫩的翅膀边上。
    蔺莺时轻轻地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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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真好看。】小小的孩子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一点浅浅的银色，不自觉地放松了紧紧揪着师兄衣衫的手，平日里背诵的心法不自觉地在心中运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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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悄悄地松了手，偷偷瞄着师兄的模样，也学着挺直了腰杆儿。小小的孩子闭上眼，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在高空中一点一点寻找着风的轨迹，然后，稳稳地站在了摘星阁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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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莺时兴奋地睁开眼回头：【师兄，师兄！我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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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他却诧异地发现，裴兰秋早已离开他几步之外，眼里带着温柔的笑。
    【恭喜莺时。】
    少年在狭窄的屋顶游刃有余地行走，来到师弟身边牵起他胖乎乎的小爪子，再一次将他的手伸向前方：【莺时，你看清了吗？】
    【我看清了，师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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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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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熟悉的问话勾起了小时候的回忆。蔺莺时朝着钟念瑛弯了弯眉眼，径直跃了出去，连离他最近的杨闻之也无法看清少年的动作。
    他好像一只轻盈的飞鸟，展开双翼，被深谷隔绝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茜色的衣衫笼上了一层雪白的纱衣。而那些绣在布料上不起眼的云纹，此刻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谷中的风再次无序地刮起，然而这些向来凶暴的家伙此刻像是少年的守护神，一团团气流在少年的周身轻快温柔地游走，裹挟着蔺莺时去往对面的山崖。
    他就像是天边飞过的轻鸿，收敛双翅，落在青苍的崖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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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魏宏远震惊地看着那轻松到达对面的少年，双眼发愣，“这......这真的没有长翅膀吗？早知道小蔺兄弟的轻功很好，没想到啊！就像......就像......”
    “像是小神仙，是吧。”杨闻之咔哒一声打开玉骨扇，遮住了总也止不住上扬的嘴角，“乘风而起......飞鸿不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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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念瑛的目光紧紧地追着蔺莺时茜色的身影，没有说话。
    蔺莺时落在那棵崖松上。这棵松树的树冠极大，不然也无法负担住这般大的虎皮。他拎起这张血迹斑斑的虎皮，里头还翻出了一个大包裹，直直往山崖下掉去。
    魏宏远双目瞪圆，心疼地拍了下大腿：“哎哟！”
    那头的蔺莺时反应极快。他足弓弯曲勾在树枝上，修长的手臂一捞，就抓住了那有些沉甸甸的包裹。
    丁零当啷。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