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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垂头瞧了眼沾染了些许血迹的白绫,那匀称如瓷的手倏忽一展,白绫便飘飘然飞落触地,堆积起来几层褶皱。
    申时三刻,嫁辇抵达了广宁王府的正门。
    卫明枝被青荇和喜婆从嫁辇里扶了出来。
    红盖头阻绝了外界纷杂的打探视线,只有嗡嗡的议论声音和噼里啪啦的爆竹声灌入耳中。
    她僵了一僵,才顺着青荇二人跨过王府门槛,行入王府前庭。
    不多时,一只皓白修长的手握着红绸缎递到了她的身前。
    卫明枝虽戴着红盖头,却也能从盖头下的空隙瞧见这举动。是那广宁王。
    见她迟迟不动,喜婆有些急,低声催促:“公主您快接着!”
    她这才慢吞吞地抬手,握住那红绸缎的一端。男子的手于是收了回去,再也看不见,只能从红绸缎上传来的力道判断,他确乎是站在她前端不远处的。
    又跨了两道门槛,似就到了正堂。
    新人进门后,堂内有太监高唱起北齐皇帝送来的祝词。都是些场面话,卫明枝听得不甚认真,直到闻得一声“一拜天地”,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魂来。
    一垂眼,她瞧见了脚前的红软垫子。
    就要这样嫁人了?
    卫明枝不很甘心,可残存的理智提醒她不可妄动。就算是为了母妃、为了外祖一家,也不能叫齐卫两国生了嫌隙。
    她紧紧咬住下唇,僵直地跪了下去。
    “二拜高堂!”
    广宁王的双亲皆不在上京城。他原本是北齐定国公的世子,定国公仙去后未过多久北齐就生了乱,他辅佐当今的北齐皇帝登上帝位,受封异姓王。至于他的母亲,则在定国公过世后不久便出了家。
    正因如此,这一礼跪的还是天地。
    “夫妻对拜!”
    “礼成!”
    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混混沌沌地被婢女簇拥着往后院走去,卫明枝的双手都是冰凉的。七拐八绕的廊道过后,她被塞进了新房里,按坐在床榻边上。
    喜婆屏退了看热闹的人,附在新娘子耳畔叮嘱道:“公主切记,莫要私自掀开这盖头,一定得等广宁王回来。”
    卫明枝低低地“嗯”了声。
    喜婆见她温顺,松了几口气,又道:“想必您出嫁前,宫里也给您准备了一些册子,公主定然已经对这夫妻相处之事知晓一二。不过广宁王毕竟……奴在陪嫁里还放了几本不常见的,公主往后若有兴致,可以翻来瞧瞧。”
    册子?
    卫明枝眼睫一动,仿似想起来有过这么一件事情。
    那还是在她尚居于南卫皇城的时候。
    只是当时她一想到要嫁的人,便心生抵触,早燃火把那些图册给烧了个干净。
    待她得空,必要把那几本“不常见的”也给一把火烧了。她暗暗想道。
    喜婆自然不晓得卫明枝心里打的是这个主意,嘱咐完这件事情,她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地,脚步轻盈地合门出屋。
    新房内霎时安静得不像话。
    卫明枝静坐少顷,不由犯起困来。
    赶了一两月的路,每日都在颠簸中度过,便是习武之人的身体也受不住。她挪了挪位置,摸着床柱便把头轻轻地倚靠上去。
    一觉睡得浮浮沉沉。
    到后来她被一声微弱的推门声给惊醒了。
    像是有人进来。
    卫明枝打起十二分精神,坐直身子,手掩在广袖底下紧张地搓捏不断。这个时候能进来的,只会是一个人。
    “九公主。”
    男子清润低沉的声音响起来。
    卫明枝眼睛都被盖头遮着,也瞧不见他到底是什么表情,只好胡乱地答应:“唔,怎么?”
    “无事。”
    他好像从桌上拎起了什么东西,那物什与木案相磕发出了极为清脆的响动。
    卫明枝很快知道了他拿的到底是何物——一杆玉称。那玉称伸到盖头底下,慢慢地将整块红绣布都挑落在床榻上。
    卫明枝眼前的景物也逐渐变得清明起来。
    天色已黑了,红烛摇曳的光芒时明时暗,照得整个房间都暖洋微茫。而站在榻前的人也就成了房内最浓烈的颜色。
    他的身量颀长,若是恍惚点看竟与记忆里的那人有些相似;蒙眼的白绫也应景地换成了红绸,更衬得他的脸秀净冷白。
    走神里,玉称已然被主人放置回了桌案上头。
    卫明枝眼见穿着喜服的男人伸出手来。那手朝她凑近再凑近,就快要触到额前珠帘时,她猛地抬手一拍。
    “啪”。
    男人的手便被她拍开了。
    房内安静,这般动静就显得极为响亮。
    方才的举动完全是下意识的,被这响亮的声音一勾,她的三魂七魄也都被勾了回来。新婚之夜,新郎想要碰一碰新娘子好像合情合理、无可指摘。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