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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你在山下和一个男子起了口角,你可被欺负了?”
“山下男子?”盼夏一怔, 摇摇头, “奴婢当日并未下山呀,更未遇见什么男子。那日奴婢去膳房取饵, 路上被一块石头绊着崴了脚, 恰巧碰上梁教头经过,便被她带去看郎中了。奴婢瞧完伤去送饵的时候, 主子已经不在溪边了……”
她说到这里既惊又悔地想到什么,“主子那日, 莫非是为了去寻奴婢才下山的?”
卫明枝却早已被她的话给扯远了思绪:那日盼夏没下山, 那也就是说卫明琅所言“她在山下看见盼夏与男子起口角”的说辞全都是假的了?卫明琅为何要骗人?
又想到那几日卫明琅与李喻林几乎都是辰时出的庄, 这样看,这二人回来碰上找盼夏的她时,离他们早晨下山满打满算也不过半至一个时辰;而且他们前几日下山游玩, 好似都是过午时后才返山的,那日怎么会这么快就回了?还是说他们在山下碰上了什么事情才致此结果?
如若真是这样, 那她是不是可以猜测,卫明琅当日在山下的酒楼边其实也撞见了飞鱼会的人,可彼时她好运气地躲过一劫, 匆忙回山后,见到她正在找人,便动起了歪心思?
“主子您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可是身子不舒服?”
卫明枝被这一连串问题问回神,摆摆手,“你不必多想。”回头看一眼跟在她身后同样脸色沉冷的无词,她吩咐道,“盼夏,你快去把太医请来我的住处。”
待盼夏应言离开,卫明枝才满腹心事地领着无词回厢房。
她暗暗打定了主意,等到得出空手,她必要去卫明琅跟前好生质问一番。
“殿下。”
卫明枝闻得声音顿住脚步,偏头瞧唤她的无词:“怎么?”
他眉目神色深沉晦暗,低声道:“往后离八公主远一点。”
“这件事情纵然你不说,我也会做的,我只是不明白。”她攥着袖摆,颦眉复行,“我便是不喜欢她,也从没想过要害她性命,可她,好像与我所想的不一样。”
前世造成她身死的罪魁祸首也是卫明琅,重来一回,她本以为把界限划分清楚了、明确地表示她对江元征是真的没有情谊、甚至还提醒卫明琅不要迷失其中以后,她那八皇姊就不会再如同前世一般不分青红皂白。
可没想到她还是料错了。
真是奇怪,这个女人非但不去从江元征和她自个儿的身上找原因,反倒仍然记恨起她来。
“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会讲道理的。”旁侧之人道。
“你这话也对。疯子不讲道理,那只能对她敬而远之,不对,是避而远之。”
“能避开也是一桩幸事。若避不开……除掉亦无妨。”
卫明枝手指绞着衣摆,却没轻易认同这话:“还是尽力避着吧,可以适当地还回去告.诫她,但不是逼不得已,我若汲汲谋划害她性命,那与她这疯子也区别不大了。”
无词蓦然笑了声。这笑很轻很淡,不带什么起伏,甚是还有些哂意。
卫明枝看他时,他已是敛去神色,正色对她道:“殿下这样想就十分好。”
她总觉得这话还没说完,可无词已然闭口慢行了。
太医到来后,先是给卫明枝把了脉留了药膏,又被她催着给无词瞧伤。
眼见那老太医眉头越皱越紧,卫明枝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地,抿抿唇几次想要开口打探情况,却又担心会打扰太医诊脉,只好坐在一旁抠桌子干等着。
“九殿下。”好一会儿,老太医终于起身向卫明枝问礼。
“如何了?”
“这位公公脉象很是紊乱,还伴有气血亏虚之症,内里伤情不轻哪。”
难怪是无词从吐血以后脸色就一直不好看,这一道又是躲避追兵又是夜不安寝的,就算是正常人也该被累垮了。
卫明枝揪心地厉害,赶忙问:“那,那要怎么样才能养回来呀?”
“这种情况只能慢慢调养了,待会儿老夫开一张药方,九殿下记得让伤患按时用药。这段时日吃好喝好,莫做太过劳累的活计,心情畅快些,兴许也就好得快些。”
她心中忧虑依旧没放下半分:“为什么是兴许?”
老太医叹了口气:“实话说,这位公公的脉象之紊乱,为老夫生平仅见,老夫实在是难以保证完全治好啊。”
此事定和无词体内的银针脱不了干系。
卫明枝有了计较,按压下满心急虑,朝老太医颔首:“有劳了。”
老太医连连回礼,写下药方后合上药箱离开,盼夏也不多做停留,拿着药方便出门抓药去了。
屋内只剩下卫明枝和无词两人。
没了旁人在侧,卫明枝也不再遮掩什么,咬着牙便把无词给按倒在床榻上,摸摸他苍白俊俏的脸,她又把被褥给他摊平盖好,这才趴在床边与他眼对眼。
“肯定都是那根银针惹的祸。”她闷闷地道。
无词把手伸出被褥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