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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一脸这种表情?
卫明枝觉得她是真的摸不准这个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到底也没有不顾自己安危的想法,缩回脚便回头爬上岸。不欲理会他。
穿完鞋那人还站在水里一动不动。
他手臂上的伤口估计被水泡得又要严重几分。
但是卫明枝觉得他活该,所以也不打算劝他上岸,一手撑地正想起身,突然手心被一块尖锐的小石子硌了个正着。她没忍住“嘶”出声,抬手一看,手心居然不走运地被硌出一道小伤口,还往外渗出点血。
“没事吧?”
水中之人的眉头似微不可察地蹙了起来。
人一旦倒霉起来,就连喝口凉水都塞牙缝。卫明枝朝水里她的霉运源头一瞪眼:“有事!”赌气一般地,“有大事!”
言罢也不管他反应如何,起身就往回走。把野花、水潭和潭里的水妖都一股脑地抛在身后。
回到扎营处时,她瞧见本已扎好的帐子竟然被收起来许多。宫人们穿梭其中,拾掇着零碎杂物。
这是什么阵仗?
卫明枝加紧步子回到她的帐前,盼夏正候在那处,见她回来脸上急色缓下不少:“主子,您可算回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他们为什么都在收拾东西?”
“方才宫里传来消息,说姝美人被诊出有孕,圣上十分高兴,下令要提前回宫呢。”
“姝美人?”
是了,前世姝美人确实为她父皇诞下过一个小公主,有孕的时间也确是在今年春天。只不过这一回,她被诊出有孕的日子略有变动。
卫明枝被盼夏包扎好伤口的时候,无词也正好回来。
他浑身湿漉漉地,手上还握着一束花。卫明枝不看他,他倒自己走到她跟前来了。
眼眸瞥着她手上分外扎眼的细布,他将那花儿搁到她手边,“殿下走得急,忘记了给容妃娘娘摘花。”
卫明枝把眼睛移开,就是不夸他“考虑周全”。
卫国皇宫内弥漫着一片喜色。
圣上后宫的嫔妃已经好几年没有所出,如今有孕的姝美人又是这些年圣上最宠爱的一位,明面的恭贺庆祝声自是不会少。
卫明枝回到宫中后,先是带着无词摘的花儿去颐和宫面见母妃。
她还没有从早晨无词下水潭的选择里缓过劲儿来,一路上都心不在焉地,直到送完花与母妃闲谈了小半柱香的时辰,她才有了点精神。
春猎被拦腰斩断,她父皇欲以此来挑选驸马的想法自然也被搁置起来。兴许此时,她的父皇正乐得连有过这么一件事情都暂时记不起来呢。
卫明枝考虑到这个,漫上点高兴的情绪。
今日也不总是一件好事都没有的。
——只是那个人终归是可恶。
卫明枝情不自禁又想起他来,心绪如麻,她索性独自一人卧在粹雪斋的殿中,反反复复地回想起遇见他后的每一件事。
她还真想出来点门路:事情之所以会落到现在的情况,难道是因为她太过自信?
虽说前一世无词确实是喜欢她的,可这一世的无词却见不得会和前世一样。变数太大了,就好似春猎、姝美人怀孕之事一般,更别提无词还是其中变数最大的那一个。
他都自愿下水潭去了,除了对她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以外,还有别的解释么?
她实在想不出来。
若是这一回她真的没能让他再喜欢上自己怎么办?
卫明枝觉得心里堵堵地,像被塞了一块大石头。
适时有人扣门:“主子可睡下了?”
是盼夏的声音。卫明枝翻个身趴在榻上,应她:“没睡,你进来罢。”
盼夏于是推门而入,行至她跟前打量她几眼,声音都放轻几分:“主子的眼睛怎么红了?”
“难受。”她闷闷地咕哝一句,又道,“你别问了。”
盼夏果真不再追问,只是把手中的一摞信件放到她脑袋前方:“这是这些天宫外汇来的信,全都收在焦公公那儿,奴婢先给您取来了。”
卫明枝点点头,盼夏便不再打扰,出殿时又轻手轻脚地阖上门。
作者有话要说: 相信我,这是个甜文,压抑不了几章的。
第19章 药铺
趴了好一会儿,卫明枝收拾好心情,支起脑袋开始拆信看信。
这一摞都是她去春猎这两日汇来的记录着将军府琐事的信。江崇大将军父子随行春猎,因此信中所记的不过是将军府下人的采买日常。
卫明枝一目十行地把信看完,依然没在其中发现什么疑点。她翻身抱着信纸在榻上安静地躺了许久,脑子里忽然蹦出点熟悉的东西——
鸿升药坊。
虽说下人前去药房抓药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可这一月以来,将军府的人前去药房的次数似乎出离地多。
未免记忆出错,她还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