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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由自主脑中一阵嗡鸣,“那,那时候他没睡?”
“主子?”盼夏见她神色不对有点忧忡。
“你与我细细说道,你出帐时他睡没睡?还有那时候我在外头正说什么话?”
盼夏望她神情也心中严肃起来,好生回想了一番,道:“奴婢出帐之时,无词公公应当是坐在榻上的,还未躺下;至于殿下么,那时江公子好似已经走了,外头只有您和容世子的声音。”
江元征走了,那离容小世子吼出最后那句话至多不过半盏茶的间隔,无词又是极难入睡的……
也就是说,他真的听见了。
那他今夜的种种举止岂不是也有另一番意思?给她治伤,还说江元征并非良配,还说他看卫明琅是因为与她有几分相似……
可也或许是她多想了,如若不然,为何在她进帐之时他还要装睡?而且从他入宫开始,他就一直对她十分好,连她的画都能违心地夸赞出口,说不得今夜他也只是把她当做恩人哄着捧着呢?
卫明枝混混沌沌地回了帐,把果酒糕点和打火石都一并摆在屏前桌案上,也没去找那个把她心绪搅成一团乱麻的人。
她本意是想好好冷静的,可她好似一夜都没能冷静下来。
毫无意外地,她失眠了。
翌日清晨,卫明枝顶着两抹眼下乌青出帐,还被早起的盼夏担忧又奇怪地望见了。
她一路往帐外林中深入,一言不发,直到蹲在溪流边上掬了一捧水浇在脸上,她才感觉整个人仿佛又活了过来。
回头便见无词杵在她身后不远处。
她忙把脑袋转去,用后脑勺对着他:“你怎么跟来了?”
“殿下脸色不好,盼夏姑姑放心不下。”
原来是盼夏叫他跟的。卫明枝心里仅有的一丝喜意被浇得连苗苗都不剩,沉着语气道:“我只是出来给我母妃摘束花儿,你不必跟了。”
等了一会儿,身后却没有人离开的脚步声。
她滋味复杂地闷声问:“你怎么还不走?”
“殿下还未用早膳。”
“我不饿。”她话出口后觉得情绪表达得不够强烈,于是换了句,“我没胃口。”
无词耐心奇好地:“不若在这儿抓条鱼烤来吃?”
“……你抓?”
“我抓。”
“你烤?”
“我烤。”
卫明枝蹲在溪边垂着脑袋像是默许了。眼见无词要扎袖下水,她又喊住他:“你还是别动了,我去抓。”
她瞧见了他手上缠的那一圈细布,怪叫人可怜的。
往年她并非没有抓过鱼,这次倒也还能称得上得手应心。拾一根不短不长的枯枝,用匕首把端头削尖,便可以挽袖下水了。
卫明枝在水中扑腾好一段时间,终于在自己衣裳将要湿透之前,从溪里抓上来两条鱼。这时无词已经支好架子生好火,昨夜被她带回帐里的打火石正躺在他脚边。
“殿下先过来烤一烤。”
卫明枝把鱼扔给他,顺着话坐到火堆旁。初春早晨的气温说冷不冷,但被水一淋被风一刮还是很不好受的。
她一面烤着身子,一面观摩无词清理两条鱼。
然后鱼被他串好,架到火上来烤。
柴火“噼啪”地炸,鱼身“滋啦”地响。没多久香味就慢慢地传出来,闻得本还不大饿的卫明枝也渐渐生出几分馋意。
调味洒下,在鱼皮被烤得金黄酥脆的时候,无词把两条鱼都取了下来,递过一条给她。
卫明枝给他道声谢,吹凉那鱼皮一处,保持秀气地啃了一小口。
“有些咸了。”
无词也没什么意外地,把手里剩下的另一条鱼递给她:“那殿下再试试这条?”
卫明枝于是同他换了一条,又秀气地啃了一小口。
“这条味道刚好。”
无词颔首表示了解,卫明枝却没立即动口,转眼瞥他手里的咸鱼:“你手里那条鱼怎么办?”
“我吃。”
卫明枝提醒他:“可我吃过。”
“削掉那处就是了。”
这个人还真是直言不讳,怎么听都有几分嫌弃她的意思在里头。卫明枝不高兴了,也不管那鱼里的盐会不会咸死他,只自顾啃起手里的味道刚好的鱼来。
无词的手艺真是格外不错,虽然他好像时时拿捏不准咸淡的分寸,但是出自他手的面和鱼,火候和卖相都是一等一的好。
卫明枝把鱼啃掉大半,心里的不高兴化掉许多,又出声:“这么咸的鱼,你不会觉得吃不下去吗?”
他此时已经把鱼全部用完,串鱼的空架子也被他轻轻搁在火堆边,闻她所问只是手指微微一动,然后便不咸不淡地道:“是咸是甜,于我而言没什么分别。”
“什么意思?”是说他咸甜都不挑吗?
他凝视着不明就里的卫明枝,眸色深深,“意思是,除非味道异常浓烈,否则我是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