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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也痒。
她刷拉地铺开肘边备好的白纸,笔尖蘸满墨汁便开始勾勒起心中的画像。
幼时学过几分画艺,可她那时也不知怎的,实在提不起那个兴致,每每都是敷衍了事,如今真可称得上是“技”到用时方恨少。
她还不由自主地想了想期盼中的无词的模样——
他必然是要吃胖了些的,瘦着瞧见叫人心疼;脸上还要带笑,那样漂亮的眼睛笑起来必定好看得不得了。
磨蹭半天,她终于把手中的画作给磨了出来。
她横竖观摩那画都觉得格外神似,一时迫切地想要听几句被画之人的称赞,于是屈起两指扣了扣无词面前的桌案。
无词闻声停笔、抬眸。
“殿下有何事?”
“你瞧!”
卫明枝兴高采烈地把画转了个方向推到他眼前。
无词望它良久,在卫明枝几次三番“怎样”的催促下,夸奖道:“这画真是别致,不落俗套。”
“是吧?我也这样觉得。”她被夸得喜上眉梢,大度地把手一收,“既然你这么喜欢,那我就把它送与你了。”
无词很懂礼地给她道了个谢,慢条斯理地卷好画纸,忽然问:“画中之人可是殿下自己?”
卫明枝被他问得先是一怔,然后便觉得兜头一盆冷水泼下,咬牙蹙眉,不是很甘心地反问:“这你是如何瞧出来的?”
他眸色微深,不着痕迹地抿开笑意,“画中人圆头圆脑,一看便很有福气。”
圆头圆脑……
卫明枝倒抽口气,被这个形容惊得满心不敢相信:“我哪里圆了?”
不对,某些地方圆圆地也挺好看。
由是她改口:“我的脸才不圆!”
无词端详着她的神情,不是很明白她的反应为何如此之大。
卫明枝却以为他是真的在测量她的脸颊大小,慌忙用手捂上,只露出一双眼睛,“我最近是吃得比较多,你,你你别看了!”
说罢便捂着脸冲出侧殿,一路冲到盼夏跟前:“替我收拾收拾,我要练武去!”
这回练武,老容国公亲自允诺了要同她对战。不同以往的只是容小世子也被老容国公拎鸡崽似的拎到了空地附近。
“你给我仔细瞧着!就算武不出来,也得看个眼熟!”老容国公凶他。
容小世子苦哈哈地蹲在树底下,宛如一颗蘑菇,“祖父,就算我看熟了又能做什么?”
“三月初十的武考殿试你不去看?往后还有大大小小的练兵、比武,你一次也不去?”老容国公恨铁不成钢,“你若是不看熟,说不出几分道理,往后就算是去了这些场合,也甭跟人说是我孙子,我嫌丢人!”
容小世子彻底噤了声。
卫明枝练了会儿枪活动开筋骨,同老容国公过了几十回合的招,被后者诧异又自豪地赞许:“小九这武艺,几日不见,进步飞速,必定是在背后下了苦功夫。”
卫明枝方回神,她出了满身汗,脸颊也红扑扑地,闻得老容国公之言先是惊愣,而后羞愧。
“外祖谬赞了。”
这哪里是她背后勤练武艺所致使?分明只是她顾着分神、未留意分寸,把前世多出来的那五年底子给搬出来了而已。
“莫要谦虚,小九就该让你那个混账表兄多学学!”老容国公只觉得不尽兴,“小九可愿去京郊练兵场瞧瞧?那儿前年来了个女教头,我瞧着身手不错,兴许凭你如今的本事,可以与她过过招。”
“这太好了,我当然愿意的。”
无辜被骂“混账”的容小世子咕囔着问:“那我也要去吗?”
老容国公横眉冷哼道:“去!给我瞧仔细了!”
正值练武的好时辰,京郊练兵场内沙尘漫天——是被.操练的兵卒们踩踏出来的。
卫明枝跟在老容国公后头,偏头张望着场子内、日色下那一群群密密麻麻的光膀子大汉们。
她无端地从那一张张皮肤黝黑却目光透亮的脸上瞧出几分神采飞扬来。
容小世子却对这场面适应不能,一臂抬起,袖掩口鼻,同她小声地抱怨:“这儿汗熏味也太大了,隔老远都能闻到,沙土也呛人。”
卫明枝乜斜着眼看他:“若是没有他们吃这种苦头,我大卫边境早就被北齐踏破了。”
容小世子神情一滞,敛下眼去,到底是扭捏地垂落了袖子,规规矩矩地走路。
被老容国公寻到的时候,那位传说中的女教头正在训人。
出乎卫明枝意料的是,这位女教头既不精瘦、也不健壮,而是十分地……丰腴,她嗓门既粗狂且有些嘶哑,训人时的声量几乎震得门板都在动。
而在她面前受教训的七尺高的魁梧男子,垂着脑袋宛若一只战败的公鸡,被她踢走以后,宽阔的背影还能瞧出几分萧瑟落寞。
女教头训完人气也不喘,转眼瞥见卫明枝一行便迎上前:“国公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