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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你住的那什么地方啊,”庄夕惊嚎道,“小江,你跑山区去了吗?”
“哪有那么夸张。”江沐哭笑不得道,“虽然一切看着很简陋,但我打扫了几遍,很干净的。”
“小江你怎么回事啊,干嘛住这种房子,你那套公寓卖了,现在手里起码几百万存款,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己?”
庄夕并不知道江沐卖房的钱已经全进了耿炎的口袋,江沐没跟他说实话,他到现在都只以为江沐卖房卖车的离开,就纯粹是想躲避耿炎。
至于为什么没去原计划好的棠海市,江沐也只是跟庄夕谎称是自己舍不得这个城市。
“虽然不能跟以前的比,但这真的已经很好了。”江沐解释道,“我一个人住完全没有任何问题,而且这房子采光特别好,它……”
“停停,打住,我就问你,你卖房卖车的钱还在身上吧。”
“……”江沐沉默了几秒,低声道,“还在呢。”
“真在?”
“真的,我骗你干什么。”江沐道,“我……我现在住的不如以前,但我不愁吃不愁穿的,而且我也计划着再买一套新公寓了。”
庄夕这才作罢,“好吧,那你可把钱存好了,别跟任何人透露,像你这种身揣百万还呆头呆脑的人,可是骗子重点关照对象。”
“……”
吃完晚饭,江沐忙活到了深夜才睡。
睡的正迷糊,江沐隐约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类似有人在试图开锁,煤球也在客厅不断的喊着,谁。
江沐开灯下床来到客厅,那动静又突然消失了,他走到公寓门后透过猫眼往外开了眼,发现外面空无一人,但走廊上的声控灯居然亮了。
江沐感到奇怪,猜想会不会这里有上夜班的租户。
回到床上躺下不久,那动静又来了,这次江沐竖起耳朵去听,确定那的确是自己公寓门锁发出的声音。
江沐有些害怕,他首先想到的是贼在撬锁,他再次出了卧室,但未像半小时前那趟那样发出动静,他蹑手蹑脚的来到门后,扒着猫眼望去却是漆黑一片。
很显然猫眼被人从外面封住了。
看着那再次被疯狂拧动门把手,江沐脚底窜起一阵寒意,厉声道,“我报警了!”
门把手突然停止抖动。
夜,又瞬间静了下来。
江沐耳朵贴着门,听到了一小阵急促且迅速消失的脚步声。
似乎是外面的贼被吓走了。
江沐握着几乎快拨出报警电话的手机,小心翼翼的将门打开查探情况。
门外空无一人,但门上的猫眼被人用口香糖黏住了,江沐一脸嫌恶的将那块口香糖扣了下来。
没想到住进来的第一晚就遇到了这么嚣张的贼,这已经不是想来偷东西,这架势简直就是想闯进来抢劫。
江沐又气又怕。
他不信邪不怕鬼,可他怕恶人……
江沐真想在自己这扇门外贴上“一穷二白”四个大字,求那小贼放过自己。
再次回到床上躺下,可过了没一个小时,江沐又听到门外响起了先前那样的动静,甚至刚才还要激烈。
而等江沐起床再来到门后时,那动静又突然消失了,且门外的猫眼又被人给堵上了。
后半夜反复如此,江沐直接报警了。
警察调了小区监控,也没找到半夜进出江沐那栋公寓楼的,所谓的窃贼,也没从江沐那扇门上发现撬锁的痕迹,且那贼兴许是带着手套,门把上连指纹都没留下。
住在江沐楼上的租户,是个四十多岁的无业游民老张,整天穿的邋里邋遢的在路道里抽烟或嚼口香糖。
老张告诉江沐,昨夜那动静,十有□□是闹鬼了。
老张说的有板有眼,但江沐没信。
第二夜里,江沐被一声巨大的踹门声惊醒,一瞬间他以为公寓门被人踹塌了。
江沐赶忙披上衣服出去瞧。
门倒是好好的,但外侧的门面上被人踹了一个很清晰的脚印。
几乎每隔两小时,这踹门声便会响起,一声之后迅速消失。
江沐又气又狂躁,临近天亮时又报了警,但和昨天一样,根本查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警察问江沐是不是在外欠了什么高利贷,所以被人找上门骚扰。
江沐摇头否认。
连续两晚没睡好,江沐都有些神经质了,他这两天刚准备拾起以前的老本行继续写稿子,但被这么折腾,大脑跟团浆糊似的,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连饺子跟煤球都受了惊吓,连续两天都蔫蔫的耷拉着脑袋。
江沐花了半天时间,在门外安装了监控。
老张在楼道口抽烟的时候,看到江沐公寓门口正在安装监控的师傅,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这监控没死角吗?”
装监控的师傅用手比划着门前的一大片空地,“这一片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老张抽着烟没有说话。
这天晚上,踹门撬锁声没了,但新出的状况更让江沐难以入眠。
天花板传来滴滴哒哒的声响,就像有无数的小球在楼上的地板上跳动,这直接在江沐的卧房内形成三体环绕似的噪音。
第二天早上起来,江沐顶着两只黑眼圈礼貌的上楼找老张,询问昨晚的情况。
老张一脸茫然的表示自己昨晚一觉睡到天亮,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张一脸惊悚的表情,“我早说你那公寓有鬼了,死过人的不干净啊,你还不信,怎么我们都好好的,就你那间公寓问题那么多。”
“您……您昨晚真的什么都没做吗?可我听的很清楚,那声音的确就是从楼上发出来的,就像玻璃珠在地上滚跳一样,几乎持续了一夜。”
“嗨,我能做什么啊,我老光棍一个,一向都是一觉睡到天亮的。”老吴一脸严肃道,“小江啊我跟你说,你那间公寓的上一个租户也是跟你一样,先是总听到一些乱七八糟的动静,后来直接就说见鬼了,有天晚上大半夜的往外冲,说什么有鬼扒着他窗户看。”
江沐被老吴的话吓的脸色发白,后颈嗖嗖吹过一阵凉风,“这……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鬼呢。”
“你上一个租户也是这么说的。”老张说道,“他后来就疯了。”
“……”
傍晚,江沐安装在门口的监控,被楼下住户的八岁小儿子用弹弓射坏了。
男孩父亲主动赔了江沐钱,江沐没有计较什么,准备第二天再叫人来修。
这天晚上临睡前,江沐决定要是半夜再听到任何动静,第一件事就是录音。
老张的话让他毛骨悚然,他有必要证明这的确是有人故意为之,否则他这个唯物主义者真要被鬼怪说给吓出精神病。
江沐实在太困了,躺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恍惚间,江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