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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物柜。
    这间衣帽间显然是贺谦言的,与之相邻的,还有一间空间相对较小的衣帽间,里面放满正符江沐尺码的衣鞋,大多是素色的休闲装,连鞋子也都以运动鞋与帆布鞋为主。
    那这间应该就是自己的了,江沐心想着,他只不过在这短暂的住几天,其实根本不需要如此周到的添置这些,他行李箱带了三四身衣服,可换洗着穿很多天。
    就这样在这栋别墅住了两天,期间江沐只跟贺谦言打过一次电话,贺谦言告诉他自己正忙,要再过两天才能过来看望他,并叮嘱江沐,尽量不要外出,以防被耿炎找到。
    江沐没有亲人也没几个朋友,所以别墅之外没什么他放不下的,但心里却还是惦念着自己那栋小公寓,那里虽不如这别墅奢华,却能让他住的心安理得。
    而这栋别墅,并不属于他。
    已经和贺谦言没了名义上的关联,住在他的私人别墅内,江沐总感觉不自在。
    他虽从不想在贺谦言面前要什么主动权,但他那渺小的自尊,却一直执着的不肯丢下。
    江沐心里说不出的空落,每次趴在窗口发呆凝望不远处的山林时,他总会在想自己跟贺谦言的感情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为何现在会变得这么不自信。
    从前只是对自己不够自信,现在对心上人,竟也多了许多怀疑。
    晚上,江沐又从手机上看到了贺谦言与长陆千金的婚恋传闻,甚至两人同框出现的照片也被堪登在了新闻首页。
    男方英俊优雅,女方貌美端庄,站在一起简直像一幅赏心悦目的画。
    报道上说,两人要订婚了,虽算是商业联姻,但其实两人情投意合。
    江沐忍着不去看这种新闻,他依旧相信贺谦言对他说的。
    一切都只是传言。
    这天早上,江沐被噩梦惊醒。
    昨夜没有关窗,窗外的晨雾不断涌进,空气凉飕飕的。
    江沐也没了睡意,比往日早了一小时起床,准备早饭后到这附近稍微逛逛。
    他已经足不出户的闷在这别墅快一周了。
    江沐洗漱好下楼,正踩着楼梯要拐过进客厅的弯口时,忽然听到客厅里两名保姆的对话。
    听到了“贺总订婚”四个字,江沐下意识的停住了脚。
    “贺总既然订婚了,那等他过来,我们能讨个红包吗?会不会被认为不识抬举啊。”
    “我觉得可以,趁着人家刚订婚心情好。”
    “也是,对了,你说贺总订婚了,那咱们照顾的这位还是我们想的那样的吗?”
    “这你就没见识了,有钱人嘛,可不家里一个外面一群啊,家里那个是留着传宗接代,外面这个是留着寻刺激的。”
    “话说我真觉得这个小江是个很不错的孩子啊,人长得白白净净的,对咱们也很礼貌,但没想到,唉……”
    “看人不能看表面,反正我就看不起这种小白脸,破坏人家家庭的婊子小三,我闺女或儿子要是为钱做这种事,我能把他腿打折了。”
    “那我想红包还是别要了,在小三面前,要正主和原配订婚的红包,可别把小江惹急了。”
    “那我们……”
    看到从楼梯口走下来的江沐,两保姆一吓,紧忙闭上了嘴,随之心虚的看着面色灰沉的江沐,努力赔着笑脸道,“小江今天怎么起……起这么早啊?那阿姨给你做早饭去。”
    两保姆转身就要走,被江沐大声叫住。
    江沐面如土灰,眼底渗着几缕鲜红的血丝,他似拼尽全力才开口道,“你们刚才说言哥订婚了?什么意思?”
    两保姆面面相觑,似乎还有一丝惊讶,没想到这个被大老板包养的小白脸居然还不知道自己金主订婚一事。
    “啊?你不知道吗?”其中一名比较憨厚耿直的保姆说道,“贺总今天订婚啊,小江你……”
    还没说完,一旁的另一名保姆用胳臂肘抵了抵同伴,迅速笑着道,“我们也是听说,不知道是真是假呢。”
    “到底只是传闻,还是真实消息?”江沐一字一顿,声音略微抖颤。
    两保姆心虚的对视一眼,皆没有说话。
    江沐转身上了楼,并迅速拿出手机查找相关新闻。
    正盛集团总裁与长陆集团千金若今天订婚,在商界也算是一件大事,相关新闻通稿必然不会少。
    江沐的确在网上找到不少关于贺谦言订婚的新闻通稿,但并未有实质性的照片流出,也有称是订婚礼就在今日,但用词的却也只是疑似……
    江沐已经分不清这究竟是贺谦言跟他说的,他用来稳固地位而故意联系新闻记者布置的通稿,还是事实真就如此。
    是不是目前只有他自己还在坚信这只是传闻。
    越深想越心慌,江沐准备直接给贺谦言打电话过去,然而在准备拨号的瞬间,江沐又顿住了,他想起贺谦言那千篇一律的解释,沉思几秒后,他拨打了记忆里佟婉的号码。
    “小江啊,你怎么换号码了都不告诉阿姨。”知道对方是江沐,佟婉和蔼的怨道,“难怪之前怎么打你电话都打不通。”
    “额……我是换号码了。”江沐努力平静道,“对了阿姨,言哥他这会儿……还在工作吗?”
    “哎呀正要跟你说呢,言言今天订婚啊。”佟婉的话音里满是喜悦,“日子订的比较匆忙,不过之前一订下来阿姨就让人给你送请柬去了,可是你没在家,打你电话也打不通,正好正好,小江你现在方便吗?就在**酒店,你要到的时候给阿姨打个电话,阿姨让人到门口接你进来……喂,小江……喂,小江你在听我说话吗?喂……”
    江沐懵站在原地,耳边一阵嗡鸣,他听不见佟婉在叫他,满脑子都是佟婉说的,贺谦言今天订婚了。
    不可置信后,是心脏缓缓裂开的痛楚,裹挟着一阵刺骨的寒意,在身体内悄无声息的蔓延。
    他原来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醒过来的人。
    “我现在……过去。”江沐哑声道。
    挂了电话后,江沐下楼向保姆要了她们平时出去买菜时开的车的钥匙。
    保姆问江沐去哪,江沐什么都没说,开着车离开了别墅。
    在前往酒店的路上,江沐紧紧抓着方向盘,他用尽全力绷住自己临近崩溃的神经,他需要亲眼验证那个令人作呕的真相,否则他永远不会相信,自己一直奉在心里当做神明一般信仰喜爱的人,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在一个等待近需七十多秒的红绿灯路口,江沐接到了贺谦言打来的电话。
    “言哥你……”
    “我母亲跟我说你要过去。”贺谦言打断江沐,声音平冷如一条直线,“回去,我今晚会过去找你。”
    “言哥你今天订……”
    “等我今晚过去再跟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