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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呀!——”
“哎哟!”李慧瑛一把将她抱起来,亲了又亲,“才小半年,你怎么长高这么多了?干妈都要抱不动你了。”
宋景山看到李浔只穿了件单薄的风衣,忍不住叨叨:“怎么大冬天的就穿这么点衣服。”
李浔解释说:“澳门那边十多度呢,我行李箱里还有件外套,一会儿就穿。”
宋景山说:“别一会儿一会儿的了,你现在就穿上,你们小年轻就是要风度,秋裤带了没啊?这两天这边又降温了。”
“没……”李浔挠挠头,“我没怎么穿过秋裤。”
宋景山吃惊道:“大冬天不穿秋裤怎么行!小心以后老了得关节炎,等回去我去小仰屋里翻翻看有没有新的给你一套。”
李慧瑛说:“有的有的,肯定有,我记得去年双十一打折给他买了好几套的,小浔你带两套回去替换着穿,北京的户外肯定比我们这儿还冷,居然不穿秋裤。”
于是乎,他们就这样不由分说地为李浔做了决定,但也让这个寒冷冬夜有了一点热度。
家里的晚餐是李国涛准备的,知道初之他们要回来,他忙活两个多钟头,弄了整整一桌的火锅材料。
一进门,满屋都是蘸料的香气。
火锅是鸳鸯的,倒不是因为有人口味不同,而是家里特意为李浔煮了一锅汤底,凡是运动员不能碰的食物一律避开,放在另一边煮。
宋景山拍着李浔的肩膀,笑声朗朗:“你现在已经被列为咱们家的重点保护对象之一,好好努力,为国争光。”
李浔被“咱们家”几个字戳到,像是有人在他胸口撒了一勺糖,还是很多口味的。
李慧瑛入座前,找了个平板和支架,架在桌上,然后拨通宋仰的视频电话。
宋仰那边应该是刚回民宿没多久,衣服都还没换,正趴在床上休息。
他定睛看见李浔,先是羞涩一笑,接着看见满桌菜肴,低吼:“什么情况!是准备弄吃播给我看吗?”
宋景山笑着问:“你晚饭吃了没?”
“吃了份车仔面,还有鸡蛋仔。”宋仰舔舔唇,“这牛蛙腿看着好嫩啊,给我留点呗,我过两天就回去了。”
李慧瑛涮了片毛肚:“等你回来再买,吃新鲜的。”
聊完吃的,他们又聊起今天的比赛,虽然李慧瑛当初死活不同意宋仰去省队,但真出去比赛,还给中国队拿了名次,她笑得比谁都欢,连菜都顾不上吃。
“真的假的啊?你都拿银牌啊!太厉害了。”
宋仰:“银牌还不够的,我的目标是到韩国队那边把金牌抢过来,更何况这就是场小比赛,不算什么。”
李慧瑛:“不是有好几百人参加么,也不小了,难不成你还要参加奥运会啊?”
宋仰说:“那是我的终极目标。”
也就是在这个瞬间,李浔忽然意识到宋仰在这一年里成长了不少,以前这样的目标他总是羞于启齿,几场大赛将他的眼界和自信心都打开了,他不再畏惧向别人宣告他的梦想。
宋景山说:“那你可得再好好磨练几年,我看上奥运的都是些三十左右的老将,心态比较成熟,经验也丰富。”
“这倒也不一定。”李浔说,“2016年,山东队有个小将王大鹏上里约奥运会了,那年他才二十岁,加入省队的时间也不算长。现在的年轻人训练条件比我们那会儿强多了,进步也快,跟坐了火箭似的。”
宋景山点头一笑:“之所以能飞快进步,其实都是一代一代,经历了挫折,失败,然后不断总结,创新,突破,再传下来的经验,经验才是最最可贵的东西,要是前边没人领路,他们连技术动作都得慢慢摸索个好多年呢。”
宋仰在众目睽睽之下,暗送秋波:“谢谢我的领路人。”
李浔完全沉浸在男友的美色里无法自拔,毫无意识地把一块生姜当笋片给嚼了,辣得面目狰狞,全家爆笑。
晚上,李浔被安排在宋仰的卧室,这里对他而言已经不再陌生,他熟门熟路地打开空调,冲澡,吹头,把脏衣服丢进洗衣篓,最后钻进被窝。
床头摆着个卡通玩偶,那是李初之送给宋仰的新年礼物,星黛露的好朋友,达菲熊。
洗过之后,和宋仰床上的味道很像,带一点点柔顺剂的花香。
他把熊当成小男友抱着,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睡不着,于是给宋仰发了条消息,问他睡了没。
宋仰没回,他又弹了个视频过去,好半天也没人接,正寻思着宋仰是不是已经睡着了,视频忽然被挂断了。
宋仰发来语音:“我在洗澡呢,等会跟你聊啊。”
那端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李浔脑海中勾勒一些画面,舔了舔唇缝,厚颜无耻地发消息:“我不信,除非你现在跟我视频。”
于是又弹视频,这回视频通了。
由于李浔在澳门住过两晚,对浴室的环境了如指掌,通过镜头的位置,可以判断宋仰将手机架在淋浴间摆放沐浴液的那个储物架上。
宋仰顶着一头泡沫,面颊和身上的皮肤被热气熏得泛红。
角度问题,只看得见上半部分,但也足以让李浔热血沸腾了。
“这回看清楚了吧,我挂了啊。”宋仰说。
“别啊。”李浔得寸进尺,“你一个人洗澡不无聊吗,我陪你说说话。”
宋仰斜他一眼:“想占我便宜就直说。”
李浔换了个趴着的姿势,将手机支在床头,坏笑着说:“我要是直说,怕你承受不住。”
“我有什么承受不住的。”
“那你镜头往下让我看看大不大。”
宋仰两眼一瞪,被逼出脏话来:“靠!”
李浔抢先骂了句:“流氓~”
宋仰发现正要骂出来的脏话被堵回去了,小脸憋得通红,又羞又想笑。
就这么一句话,生生将整个浴室的房间拔高起码十个度,他有些缺氧,推开玻璃门透气,正巧听见屋外的敲门声。
这声音刚才就有了,只是没了玻璃门的阻隔,听得更清晰了些。
领队在外边喊:“睡了没啊?”
宋仰慌手忙脚地关闭花洒,随手扯了件衣服套上:“还没?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