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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洪冷眼道:“悠着点吧,你再差一秒就不合格了。”
    宋仰轻哼一声:“赌一把怎么样?”
    “赌什么?”
    “下一轮我肯定赢你。”
    “行啊,输了怎么样?”
    宋仰认真想了想:“输了你给我刷一年的鞋子,我输了我给你刷一年的鞋子。”
    “那有什么问题!”
    短暂的休息间隙,大家坐在跑道边吃东西补充体能。宋仰出门急,没带什么东西,也没胃口,低头玩手机。
    忽然,有只托着巧克力豆的大手伸到他眼前,阻挡了视线。
    那掌心宽大,红红润润,手指也比一般人长很多,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拿着啊。”李浔的手背碰了碰宋仰的手,“他们说吃甜的心情会变好。”
    宋仰还是无法抑制住欣喜,小心撕开,捏着一颗推进嘴里,含着,没舍得嚼开。
    “他们是谁们啊?”
    李浔无奈坦白:“我网上查的。”
    宋仰有些诧异:“你还查这个啊?”很快,他反应过来,“你哄初之用这招吗?”
    “哄她才不用这么麻烦呢,她哭累了就停,隔天就忘了。”
    宋仰不曾参与过李浔的学生时代,又爱瞎脑补,吃起飞醋:“那哄谁麻烦啊?”
    李浔起身拍拍屁股:“还能有谁。”
    正文 今天的浔哥是酸酸柠檬精
    宋仰躺在草坪上,望着湛蓝的天,一团很像猫爪的云层一寸寸移动,将阳光遮得严严实实,眼前的世界瞬间一暗,不过很快,太阳又从厚厚的云层里冒出一个头,宋仰再次沐浴阳光,浑身的肌肉都跟着放松下来。
    他转头,看向不远处,李浔正拧着眉头在本子上勾勾画画,大概是在为几名体能不合格的队员发愁。
    毫无预兆地,李浔忽然抬头朝他看过来,宋仰一愣。尽管昨晚听见那番话,今天他眼里还是藏不住的惊喜。
    李浔问他:“你还要不要吃了?”
    宋仰举起手里的巧克力豆:“我还没吃完。”
    “那么点吃半天,我一口就没了。”李浔说着,也撕开一包,仰头就往嘴里倒。
    宋仰第一次看见有人这么吃巧克力,“你不齁吗?你都吃完了我吃什么?”
    李浔摸了摸衣兜,大概是发现没有存货了,接着他做了个令宋仰难以招架的反应——他张嘴展示一下嘴里的巧克力豆,湿润的舌尖向内勾了勾。
    这动作颇为暧昧,再加上李浔那对带着笑意的眼尾,就跟邀请人接吻似的,宋仰低下头,为自己过渡的脑补感到短暂的羞愧。
    第二轮的射箭选拔安排在下午三点,之所以这么安排是想让大家都有充足的时间休息。队里很多学生都回寝室睡觉,不过宋仰没有,草草地吃过午餐,他来到室外射箭场。
    独自练习是件枯燥且麻烦的事情,因为没有人帮忙计分拔箭,也没人声,尤其是没有阳光的时候,宋仰总有种被世界遗弃了的错觉。
    射箭场的两侧都有围墙,遮住了风,但箭支还是往边上偏移,打不出高分。
    宋仰正琢磨是瞄准器的问题还是风力问题,又有脚步声靠近,不轻不重,很有规律,他凭着声音就判断出那是李浔的鞋子,立刻回头。
    “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李浔左手提弓,右手提着箱矿泉水,嘴里还咬着成绩册的一角。
    宋仰反问:“你怎么也过来了?”
    李浔是想趁着休息时间多练练,他之前还以为当校队的教练比箭馆轻松一些,谁知道更忙了,比赛一场接一场,他只能趁小家伙们不在的时候过手瘾。
    “一起啊。”李浔挑眉示意,“我让你二十米,一人十支箭,看谁打得分高怎么样?”
    宋仰几乎没犹豫:“那肯定是你啊……”
    这回答有些出乎意料了,李浔转身与他对视:“你跟队友打赌时候不是挺自信吗?怎么到我这就蔫了?”
    宋仰答不上来,在他心中,李浔永远都是师父,就仿佛神祗一样,是信仰,是不可超越的存在。
    “你也要跟我打赌吗?”宋仰问。
    “你愿意就赌啊,不过……”李浔一手扶着弓箭架,扭脸看他,那眼神意味不明。
    宋仰被他盯得扭捏起来:“不过什么?”
    李浔勾勾嘴角:“我可贪心了,就怕你满足不了。”
    宋仰好奇:“你想要什么?”
    “就跟你想要的差不多。”
    宋仰没能理解他这话的意思,列举了好几样,可都被李浔否认了,还骂他是笨蛋。
    他们一起搭箭抬弓,宋仰打70米,李浔说让就让,站在90米开外,第一支箭出去,这个让宋仰纠结好半天的问题就被抛到脑后了。
    因为他看到李浔射中是十环。
    很多人以为箭支是以直线的方式移动的,但其实不是,箭支从脱离弓弦的那一刻起,就跟子弹一样,高速旋转,这过程中遇到阻力,不可避免地偏离航线。
    偏移的原因分很多种,与运动员自身的动作、瞄准器的精准度、箭杆的弹性乃至当天的风速、风力都有关系,所以在很多大赛上,那些专业的射箭运动员的第一支箭成绩都不是特别理想,他们需要时间摸索出原因,一般到第二轮,状态就好很多。
    今天是多云的天气,有风阻,距离又远,刚才宋仰在这边足足摸索十多分钟才打出最好的水准,如果在射箭场上,一场比赛都结束了。
    和职业选手间巨大的差距让他感到惶恐,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要练多久才能有这样的水准,这期限有可能是五年,十年,或者是一辈子。
    带着这种微妙的心理落差和急躁的状态,宋仰下午的发挥很一般,但总环数还是超过了阿洪,在校队排名第三。
    理论上来说,省运会的名额是稳了,但李浔没有当场公布,说回去和领队商量商量。
    谁知道这一商量,第二天的结果就出乎宋仰意料了。
    通知是领队发在微信群里的,名额分别为:于慎微,吴家年,阿洪。
    宋仰当时正在上课,第一眼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确认之后,气得心率飙升,台上教授的声音模糊而遥远。
    他习惯性找李浔问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