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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凿,偷情罪名成立。
宋景山在车子发动前的那一霎冲过去,拍了拍副驾的玻璃窗,宋仰被吓得浑身一震。
“老爸?”他按下车窗,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宋景山往里头瞅了瞅,除了驾驶座上的男人以外,没别人了,他看看尿尿那对灵动的大眼珠,再看看儿子诧异的神色,也茫然了。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你这一大早,上哪儿遛狗去啊?”
宋仰将手里的狗绳撒了,扔到后座去:“浔哥带我去体育公园,那边有跑道,空气质量也好,我俩一起跑步。”
“哦……跑步啊。”宋景山松了口气。
他常听儿子提到过李浔,也知道李浔就租住在孙老师家,但还没见过真人,他对李浔的面容印象始终停留在儿子床头柜的那张合影上,这冷不丁冒出来一个快三十岁的大男人,他都没反应过来。
李浔的皮肤晒黑了些,两腮的轮廓没有上学那会儿圆润了,和宋仰一比显得十分成熟。
“你们经常一起跑步?”宋景山问。
“对,偶偶也打球。”宋仰瞪着一对澄澈的眼睛,“老妈给我那破手机我都不会下歌,一个人晨跑太无聊了。”
宋景山看向李浔,在李浔的眼中得到了相同的答案。
路边打野战的谣言不攻自破,宋老师反倒内疚起来,自己刚才竟然用那么污秽的思想去揣测一个天真的少年,实在该罚。
他从兜里摸出仅剩的一点零花钱,把锅往媳妇儿脑门上一扣:“你妈让你带点小笼回来,上次那个挺好吃的。”
通过前边的一连串提问,宋仰对老爸此次行动的目的心知肚明,但还是很给面子地装起了二百五:“谢大爷赏赐。”
宋景山笑骂一声,揉了揉宋仰的脑袋。
一晃十年过去,一个长大一个退役,还碰巧成了朋友,不免让人有些触动,他跟李浔打了个招呼,然后叮嘱宋仰:“回来别忘记背单词。”
宋仰从兜里掏出一本迷你单词册,宋景山就更放心地回家了。
朝雾弥漫,剔透的露水从叶尖上滚落,深秋已过,天有些凉了,一股股寒气直往车里钻。
宋仰把车窗关上,叹了口气:“我爸妈很爱瞎操心,他们肯定以为我一大早跟人幽会去,所以起来考察。”
李浔勾了勾唇角:“难道不是吗?”
宋仰不说话了,垂下脑袋抠手指,这似乎是他尴尬或者害羞时的无意识动作,李浔像抓篮球一样按住他脑袋,往右一拧:“小朋友,安全带。”
宋仰所谓的“野战”就是字面意思,野外作战。
去箭馆一趟来回太远了,李浔在家附近找到一处空地练箭,还是免费的。
这边原先是个湿地公园,但因为地理位置很偏,又没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特色,二十块钱门票都没人进去,开了不到三年,售票窗口挂满蜘蛛网,已经不能算是景点了。
李浔将车子开进公园,随便停在角落。
这个地方虽偏,但景致不错,亭台回廊,林荫环绕,杂草与野花并肩生长。
当一种植物,哪怕是不起眼的小植物以极强的生命力向外延伸出去时,也是很美妙的风景。
这里就是。
由于无人修剪喷药,路边不知名的野花开得遍地都是,给这个萧瑟的季节妆点出一抹不一样的壮丽。
只要不下雨,宋仰天天跟着李浔在公园里慢跑热身。
回廊走到底,是一个望不到头的月亮湖,岸边的芦苇比人还高,湖水还算干净,能看见拇指大的小鱼在湖里欢快游动吐泡泡。
短暂的热身后,他们来到一处荒废的码头,木板经历风吹日晒,漆面斑驳,每当人走过都会发出怪异的声响,宋仰把尿尿绑在码头的桩子上。
这地方最大的好处就是有个游船售票厅,木质的,有两米多高,像堵墙一样挡着,箭飞不出去,就算不小心打偏,老木头也伤不了合金箭头。
这里没灯,李浔自带了LED的灯串,拳头大的小圆球,串成八米多长,足够点亮黑夜。
宋仰将箭靶竖在门口,然后跑出二十米开外的乘船处与李浔汇合。
李浔正在组装一把美国猎弓,胡桃木色的弓把,黑色弓片,弓弦上绑有两小撮减震兔毛。
猎弓的造型很简单,和李浔之前在箭馆随手拿的那把传统弓差不多,不带反曲弧度。
它算不上竞技弓,世锦赛和奥运会上并不会出现它的身影,但它的爆发力和瞄准器定位并不输竞技弓。
宋仰试着拉了一下弓弦,相当费劲,像提好几十斤的重物。他最近几乎天天握弓,对磅数的感觉也比以前敏感很多。
“有48磅吧?”
李浔冲他竖起大拇指:“刚好48。如果距离足够的话,这玩意儿都能射死一头大象。”
宋仰听后,把尿尿挪到了一个更安全的位置。
48磅相当于43.5斤的重量,光拉到撒放位置还不算完,需要定格瞄准,没有一定臂力挺不下来。李浔带它是想自己玩的,他给宋仰准备的其实是一把30多磅的反曲弓,但宋仰对这把猎弓爱不释手,还问了很多关于猎弓的瞄准与撒放技巧。
哪怕是退役之前,也没有碰到过这么能聊的对象。他看宋仰的时候,更像是看到了十多年前的自己。
一支箭“嗖”地出去,随着一声闷响,宋仰在原地又跳又叫:“十环!——师父你看!我射到十环了!”
在某一瞬间,李浔想起自己刚进队时,主教练曾说过的一句话——其实不止是人挑弓,弓也挑人,你们都是被弓箭召唤出来的。
他曾经觉得这话跟传销头目推销保健品差不多性质,虚得很,但现在忽然理解这话更深层次的含义。
这世上就是有人一辈子都不会碰到这根弦,而有的人第一次触碰,就能和它成为最默契的搭档。
一切机缘,妙不可言。
靶子就带了一个,李浔让给小朋友玩,自己从售票口搬了把椅子出来,坐在湖边撸狗赏日出。
尿尿跟他混熟了,敢凑过去舔他手里的奶油面包。
李浔嘴里还包着口面包,含糊不清地问:“尿尿可以吃奶油吗?”
等箭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