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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不会!章尾山其实是火山?!
    它要爆炸了吧!
    江·什么都不懂·初翎紧张兮兮地瞄着曲鸣的手。
    曲鸣收回手机,拉着江初翎的手,边走边安抚性地摸了摸:“手都要出汗了,我说蹊跷就这么怕?”
    景区围着看雪的人团团围在江边,水泄不通。曲鸣担心人流太大,江初翎和他被冲散了,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些,走了会,终于来到江边另一侧,几乎没人的岸边。
    为防止游客溺水,四周都用护栏围了起来,只有江面上的桥那儿可以上去。因此众人都围在桥的入口处,其他岸边人烟稀少。
    江初翎心慌:“章尾山可是我们……我们的家?!要是它,它爆炸了,岂不是就……”
    江初翎先前说着不想去章尾山,不要回忆起那些意难平的岁月。不管前生如何艰难,这辈子可以再次相逢就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可如今……
    章尾山要是真的没了……
    尤其是那个山洞。
    江初翎皱着脸:“那里面肯定有好多好多回忆,说不定以前的我也超级爱玩,拿着东西在墙上写下我永远爱哥哥的字样呢?”江初翎顿了顿,“……呜。哪怕墙上什么都没有,其他地方肯定也有我们一起生活的痕迹。”
    江初翎没由来想到。
    就像是把“爱”这种道不清诉不明的情绪融进生活的点点滴滴。
    也许石洞里的墙壁上有着生活的痕迹;落在某个角落遗留了千万年的石块上会有他们相依相偎的气息;哪怕是落满地面的灰尘,都载满了他们的哀乐情愁,又沉又重,铺满整个密封的小天地。
    那里一定有始有终,一定……
    有迹可循。
    沉痛的哀愁忽然涌上心头,每一句心声都带着浓重的追忆,比潮水还汹涌,比天地间更寂寥,比夏日的午后更闷热。
    曲鸣愣了两秒,眼睁睁看着瞎想八想的江初翎,眼眶红了一圈,闷闷地吸了吸鼻子。
    曲鸣笑了声,一把搂过江初翎,紧紧拥在怀中:“好了好了,不知道是哪个小混蛋说不想去章尾山,不要想起来的。一想到章尾山要没了就这么难过吗?”
    江初翎埋在他胸口,闷闷道:“难过,超难过──就好像是,我偷偷在里面藏了一罐子酒,舍不得喝,现在就要没了。这我怎么舍得呀!不可以的,怎么可以这样。”
    “你这脑袋,想来想去还把自己想哭了?”
    曲鸣抱了会,拨开江初翎额前的碎发,成功看见泪花闪闪的眼睛,心中沉沉一痛,曲鸣的眼眶也发了酸。
    “我说的蹊跷没有那个意思。在你眼里难道我不是个大佬了吗?章尾山不会倒,山洞不会塌,等很久很久以后,你要想去了,它还会一直在那里等着。”曲鸣哄着,“没事的,乖宝。你看。”
    曲鸣伸手,掌心火苗腾起。
    金色渐渐攀上眼睛,在月夜里足够耀眼。
    “章尾山发出的金光,跟我现在的眼睛像不像?”
    曲鸣盯着江初翎的眼神温柔缱绻,流光般的金光仿佛从眼眶里腾了出来,带着张扬的意味。
    可他的眼神又是那么深情。
    江初翎看呆了,眨眨眼,瞪着湿漉漉的眼:“像。”他虽然怕,却愿意相信曲鸣:“嗯,没事,哥哥说没事,我会相信的!”
    “章尾山冒金光的两次,一次是我和姜风月呆一块的时候,一次是我帮你解开引蛊术的那天。很巧,两次我都用了自己的能力。”曲鸣缓缓说道,“所以我觉得……章尾山可能是感知了我的力量?反正肯定不是火山,不用担心。”
    江初翎嗯嗯,缓缓抱了上去。曲鸣掌心有火,在凉风中,火舌四散,手往边上偏了偏,生怕不小心烫着江初翎了。
    可就在这一瞬间──
    风止,水静,人声灭。
    万籁俱寂,无声无息。
    连曲鸣手心的火,都像纸片似的,一动不动。
    江初翎惊慌,从曲鸣怀中退了开来,背后凉飕飕的,毛骨悚然:“又来了又来了,又只有我们可以动了。”
    以肉眼可见的,周围的一切迅速消失殆尽,黑暗中蛰伏着的光,不知道从何处蹿了出来。愈来愈亮,愈来愈耀眼。直到整个天地间,金灿灿亮澄澄,比阳光洒下来更亮。
    简直是……神的恩赐。
    金光笼罩,遍地铺开,从前往后,自下而上,水天一线处格外亮眼,河面上波光粼粼,浮光跃金。
    江初翎咽了咽口水。
    曲鸣盯着眼前不可思议的景象。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天地间又只剩一轮明月。黑漆漆的远方看不到尽头。除了月光,再无其他。
    可是。
    他和江初翎没跨一步。
    却陡然站在了河面中心的桥上。
    青石桥面笼在月夜里,桥两侧的石狮子伏在影子中,安安静静。喷着水的龙头继续吞吐着。
    龙的嘴中,汩汩流下血黄色的水。
    不同于白天唐成见到的模样,水浑浊至极,血红漫江,泛着土黄色,浑浊不见底。无风,水面上却泛着涟漪,咕噜噜冒出小气泡。就跟烧开的水似的。
    江初翎站在边上木讷讷的,鼻子一吸气就闻到股腥臭味:“呜……好难闻!这水怎么这么脏!肯定有不良商家排毒进去了!”
    江初翎瞬间拿袖子捂住嘴角,憋气。
    曲鸣瞥向河水时,冷不丁撞见白天空无一字的桥面上出现三个歪歪扭扭的字──
    奈何桥。
    江初翎眼尖,顺着视线也看到了,顿时腿往后跨一步,拽着曲鸣的衣角,不由自主地颤抖:“啊……啊……这里……好奇怪。”
    前方,先是桥面上出现了道黑影。
    渐渐地,面前出现了个人。
    ──是白天,那个撑着油纸伞的老婆婆。
    她弓着腰,咧开的嘴微微向内凹陷,里面的牙齿掉得精光,皱纹四起:“终于……终于等到你了。”
    “这是……第上万个年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多得我都数不过来了。瞧瞧,年纪大了就是不中用喽。”她热泪盈眶,激动地,落下两行清泪。
    她的目光自江初翎身上,缓缓移到曲鸣那:“他在这里等待了上万个年头,你终于……来接他啦。”
    年纪大了,老婆婆说话磕磕绊绊,慢慢悠悠。可是每个字眼都像石子,砸在曲鸣心海。
    老婆婆没等两人反应,伸手,拿着油纸伞在空中转了转,天空中继续落下红色的雪,纷纷扬扬,漫天卷地,落在伞面上,落在桥头,落在江初翎眉间,落在河水间,迅速消失。
    桥下的水流如同浪涛,势头越来越高,拍打着桥底。直到雪渐渐停歇时。
    老婆婆指了指桥边:“奈何桥,忘川河,忘川河里有痴情……”
    话音落下的那刻,老婆婆逐渐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