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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
“什么疯子!”小白气得打滚。
佟因心事重重:“我认得他,何温年。”
和沈沛儿一起去青楼的那个男人,他家何家,是富贵村四家族之一,他父亲何家主应该已经在祭祀当日被点天灯点死了。
她担心了两日,生怕他再出现,但何温年再没有出现过,也或许是后面她再去打猎都避开之前那一处,所以没有再遇到他。
一切仿佛是幻觉。
连续打猎五日,技术越发纯熟,只是每天晚上回到小木屋都是筋疲力尽,也打不了几只,偶尔还是要靠辟谷丹撑着。
有钱却不敢去村子的饭店里买食物,遇到何温年之后,她直觉魑说的话是对的,这些人对她有恨意。
累倒是累的,却也充实,她不试也不知道原来她真能靠打猎养活自己。
第六日的晚上,忽然下起雨,山雨来得很急,佟因刚刚打完猎,提着一只瘦弱兔子急匆匆钻回木屋。
小白烤起火,想烘一下湿气。
但这木屋漏雨,地面上没一会便水漫金山,直接淹到脚踝,佟因缩在木板床上拧自己的头发,看着木屋叹气:
“屋漏偏逢连夜雨,早点睡吧,这雨短时间停不了。”
雨大风也大,吹得各种木板哐哐作响,来洪水似的。
佟因换过一套衣服,但没多久就被窗外狂吹进来的雨打湿,最后缩在床上的角落里抱着膝盖,才能避开一些飞雨。
她睡不着,摸黑背口诀,但又实在太累,背了一个时辰不知不觉睡过去。
狂风骤雨的夜里,屋外的河流汹涌翻滚,河岸边上站着一道身影,撑着伞,雨水不沾衣。
月色中,李追玦神情清清淡淡望着木屋,两步来到门前,静静站了一会后本准备离开,半瞬之后还是轻推开木门。
嘎吱打开,露出屋内空荡荡的环境。
李追玦环顾一周后来到床边,指尖摸着床板,一片湿漉漉,他瞥眼去看屋顶,四五处瓦片的缝隙里漏进水,滴滴答答。
屋外大雨屋内小雨,水塘一般。
李追玦看见被挂在窗户上的死兔子。
最后视线落回佟因身上,他抽掉她手中的口诀书丢到一边,摸到她潮湿的头发和衣服,霎时无声。
他升起结界隔绝风雨,又帮她以法术烘干衣衫。
佟因睡梦中感觉到什么,像深层睡眠中迷糊醒来后的状态,她好像看见了李追玦,看见他暗淡无光的眼睛,看见他茫然的轮廓。
她以为是梦,以为自己还在山神庙中,无意识呢喃出声:“好热……”
他轻声道:“下雨了。”
佟因感觉整个世界都模模糊糊的,她胡乱点头:“嗯……”
她去拽他的衣角,又闷睡过去。
李追玦低头看着她,半响把她脑袋捞起来放到大腿上,指尖抚上她的头发,给她烘干。
佟因的头发很多,又软又细,烘干后一把青丝散开。
他手指缠绕她的头发,极端的白与黑,他又多卷几下,视线斜去她随便搁着的手臂上,衣袖翻起,露出手臂上大大小小的伤痕。
视线便彻底缠在上面。
“痛吗?”
世界□□静,没有任何回应。
暴风雨吵杂的夜晚,李追玦靠坐在床头,佟因枕着他的大腿睡得安静,他抿直嘴角凝望着窗外横飞的大雨,失神。
……
佟因醒来的时候,听见叮叮当当的动静,她翻了个身最后还是被吵醒,坐起来便看见夫诸和魑在屋里忙忙碌碌。
她的小木屋大变样。
“怎么了?”她有些讶然。
“修屋子。”夫诸闷声道。
“不用你们修,我本来打算今天自己修的。”佟因无奈,昨晚雨下得急,若不是昨晚的雨她都不知道这屋子漏水。
本来打算起床后想办法堵一堵,谁知道被抢先了。
魑搬进来一些桌椅和茶几,“夫诸被骂——”
一个“了”字没出来,夫诸吼她:“魑!”
魑一个哆嗦,顿时改口:“夫诸晚上看见木屋快被吹倒,怕你有事,一大早过来给你修屋子,屋子是他盖的,他负主要责任。”
佟因看着两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顿时感觉到不对劲。
可是更不对劲的事情还在后头,夫诸修屋子,魑在河边跟小白捕鱼,佟因打算去树林里打猎。
还没走到一半,一只兔子一头撞在木屋的板子上,在她眼皮子底下生生撞晕过去。
佟因:“……”
守株待兔的现场版?
还不是一般的兔子,体型巨大,小白说过这种体型巨大的一般是妖兽,不是普通的兔子。
她狐疑地提着自制的枪过去,左右看看,又拿枪尾戳戳,生怕这妖兽是故意诈她。
但是没有,这兔子是真晕过去了。
这兔子一来,她两天都不用去打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