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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
***
“娘,魏复他爹竟然带他来府里了诶。”
她正坐在亭子里的凳子上,懒懒靠在桌子旁,捏着个玫瑰糕当点心吃。
刚把整个全塞了进去,就见到顾行之拎着把黑骨白扇蹿了过来,还带来个让她差点噎着的消息。
糟糕,忘了魏复那事了!
怪不得心里总有种不得劲的感觉!
她倒了杯茶把嘴里糕点快速冲了下去,刚空杯就后悔了。
呕~玫瑰糕跟茶猛地混合也太难吃了吧,这一下差点没让她吐出来。
也管不得这么多了,她直接囫囵吞了下去,就匆匆奔去了正厅。
徒留花衣裳少年在原地一脸懵。
正厅里,三人已就坐了。
顾栖儒一身白锦衣,端坐于太师椅上,魏瑜父子依次坐在圈椅上,手边都放着奶青瓷茶盏。
瞅瞅正座不辨神色的顾栖儒,瞅瞅带着不明微笑的魏瑜,再瞅瞅还略显虚弱的魏复,桑晚非都能预想到,顾栖儒是怎么拿捏这个倒霉的父子俩的。
唉,说到底,这两人倒霉,她还真脱不了干系。
“桑夫人。”
“桑夫人。”
魏瑜起身与她打招呼,带着魏复一起。
“魏尚书。”她回礼。
靛蓝衣袍的青年男子微笑点头,“正要询问桑夫人,恰巧桑夫人就来了。”
他没变很多,也就是成熟了点,还是一看就是个温润如玉的男子,见人总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看到魏瑜那厮对着自己的夫人那般笑,顾栖儒心底郁气更加缭缭上升,面色越发冷凝。
宽袖里的手攥紧了椅臂,感受到手里椅臂的纹路,他不动声色地垂下了自己的天羡人妒的乌睫。
桑晚非一看到他这样子,就知道场上肯定有人要完蛋了。
心猛一提,她连忙大步走了上去,险些被裙子给绊摔跤。
把手探向他置于椅把上的手臂,她在顾栖儒的耳边轻声说道:“忘了跟你说,上次我碰见了魏复这个孩子,正好就救了他。”
她是故意用“孩子”这个词的,尽管目前她也就比她口中这个“孩子”大了六七岁。
“我总不能见死不救,是吧?”
隔着质感极好的锦衣,她轻轻拍了拍他紧绷的手臂。
如她愿,顾栖儒被这几下轻轻的触碰打断了网好的思路。
他抬起睫,富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但总归没有再继续了。
桑晚非在心里呼了口气,太险了,要不是眼尖,在场必有人要倒霉了。
“在下今日携犬子前来,是特意向桑夫人致谢的,万分感谢桑夫人对犬子的救命之恩。”
谢礼一早就交给了门口的小厮,但基本的人情客套话还是得说的。
“哎呀,小事一桩。”她笑着摆摆手。
“还有一事,便是犬子如今在查之案恐有蹊跷,是以冒昧前来咨询顾宰相。”
看着魏瑜温润的脸上透着些疑惑,以及明镜般的谦卑,桑晚非默了。
……
她疏忽了,顾栖儒果然也没放过魏复这个可怜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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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逮着人魏氏父子俩整,这顾栖儒,她都不知道如何评价了。
看着魏瑜明明心如明镜还得谦恭请教的样子,桑晚非都能想象出他心中的倒霉绝望。
“愿闻其详。”
一手端起一旁茶盏,正座的白衣宰相优雅地轻饮了一口,待醇涩划过咽部才淡声开口。
好像什么都不知情,真的准备为其亲躬答疑解惑一样。
然而,这京城的事,哪桩瞒得过顾栖儒的眼睛?
……
听魏复简述了一番,桑晚非懂了。
原是魏复看一妇人可怜为她查案,结果此人其实才是毒妇,中途突然以为魏复是故意来查她的,恼羞成怒,反倒栽赃魏复。
最糟糕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哪怕他爹魏瑜混迹官场多年,竟也没能找到一丝的证据来洗刷他的清白。
一夕之间,这个妇人仿佛深谙诡谲之道,狡猾得没有纰漏,让他们有口难辩,明知罪魁祸首却难以拿出证据。
一听完,桑晚非就可以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就是顾栖儒的手笔了。
这要继续下去,在这个讲究德行的朝代,魏复的名声以及官场发展非常可能就完了。
但她心里的九九其实并不为魏复所知,他一直在满目崇拜地注视着自己的偶像。
是的,顾栖儒是魏复的偶像,从刑部小吏开始,一步步靠自己做上刑部尚书,再至宰相之位。
尤其是,手下无有冤案。
可他的偶像在淡漠地听完后,毫不留情批了句:“能力亏缺还要逞匹夫之勇,自谓扶贫济弱,不过白白累及他人。”
这话双关得何意,在场的人最为明白的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