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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对啊,外头的饭哪有家里的好吃。”姚岸就坡下驴,仰头唤奶奶,“晚饭我要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
    姚奶奶一脚鼓捣下去,湿衣服托起的水泡破了:“只有午饭剩的拍黄瓜拌木耳烩青豆。”
    “这也太素了。”姚岸怨道,“来客了都不意思意思一下。”
    “你算什么客,最多算个蹭饭的。”奶奶把衣服踏得唧唧响,说,“打个电话给你爸他们,一起来吃饭,让你多蹭俩荤菜。”
    针穿过两层尼龙面料,姚岸没怼准,直接扎在拇指上,他抿了抿指头,含混道:“您不试试自己的新手机吗?”
    “我忙着呢。”姚奶奶示意脚下,催促他,“你利索点。”
    姚岸又转向爷爷,谁料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他爷早眯眼睡了。
    没办法,姚岸草草衔完最后的针脚,把裤子扔进木盆里,掏出了电话。
    通话记录往下翻了好多页才到姚辛平,还是未接,姚岸当着奶奶的面,摁了放耳边。
    “干吗?”没多时就接了,姚辛平那头人声嘈嘈。
    “奶奶喊你来吃饭。”姚岸开门见山,“有应酬就算了。”
    才说完胳膊就被死拧了一下,姚岸差点把手机抖水里,奶奶训他:“爸都不叫,没大没小。”
    许是想骂的已经有人骂了,姚辛平没就此找他麻烦,而是问:“你回来了?”
    姚岸:“嗯。”
    那边隔了间歇,说:“我们晚点到。”
    姚辛平说的晚点不是一般意义的晚,起码等祖孙三口吃完了饭,姚岸帮奶奶涮完了锅又被赶出厨房,最后一个人穷极无聊地蹲在屋檐下数蚂蚁的时候才听到远方的引擎声。
    于绾先下的车,看见姚岸后如常地笑了笑,先一步喊他的名字,说好久不见。
    姚岸想站起来打招呼的,怎奈腿是真的麻了,起到一半就哟哟呼呼地叫唤,直到于绾进了门,姚辛平走到他面前,姚岸还没缓过来一星半点。
    姚辛平就站在那,没走,等着他。
    檐下没开灯,父子俩面对面谁也看不清谁,姚岸也不嚷了,好像那方才本就是虚张声势,但腿的确是没力,扒拉着墙。
    最后是姚辛平看不过,一掌将他掰正了,说:“像个什么样?”
    姚岸忍着屁股酸腿酸,没瞧他,低头叫了声爸。
    是主动喊的,却比没喊还让人糟心,姚辛平身上还有饭局的酒味,闻得出风尘仆仆。
    “什么时候回来的?”他问。
    姚岸答:“下午。”
    “怎么挑今天?”
    “随便挑的,想爷爷奶奶了。”
    “工作不忙?”
    “还行,没你忙,赚的也没你多。”
    又是这么一问换一答的,姚辛平皱了眉,想骂吧但似乎也没有道理,况且打过去是真比棉花还闷劲,姚岸现在是连跟他的冲撞念头都没了,什么念头都没了。
    末了,姚辛平越过他:“等着,待会有事跟你说。”
    傍晚的时候下了雨。阶前的空缸咚然地响,珠子似的水珠从瓦槽上落下来,滴滴促成帘幕,姚岸捻了根杂草抽丝剥茧,思绪自然就到了以前,下这种不过分的雨时他们经常用袖子去接雨滴,比谁袖上的渍多。
    早在姚岸自身意识到之前他就将手伸了出去,力道有如脉搏,他喉结滚烫,袖口浸湿,被喊了也没听见。
    “怎么了?”
    姚岸回了头,奶奶站在室里,面庞莹亮,手里捧着一台大屏智能手机,粗糙的食指在上头戳戳点点,拧巴着嘴喊他:“你帮我看看,这咋弄啊,老开不了。”
    姚岸悄自将袖口往内卷,捋到肘部,拖延着问:“都买三年了,手还生呢?”
    “我又不怎么用。”奶奶蹙着鼻子,朝他走去,“要不是为了跟见颀视频,谁一大把年纪去折腾这么个玩意。”
    不想承认。在听觉剐蹭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姚岸还是被精确地刺中,就像鼓膜穿孔手术中的某一瞬间。
    “我来吧。”
    姚岸强打精神,才跨出一步,却听鼻子都快凑到光屏上去的奶奶欢呼一句,笑容咧向鬓边。
    与此同时,一个声音在“叮”的接通提示后挽起帘幕,清哑而含笑,就像春天冒出的水泡。
    他在说什么,已不重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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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8章 漂亮男人
    法国,Z市,天气晴。
    过去了的5月1日在情人桌边留下数枝铃兰,甜味滚过矮栅,揉进红色的风车。报亭上的印刷物密切排列着真理性现在,酒吧通宵的黑眼圈在街头随地大小便,舞曲方歇。
    电梯门无声拉开,画册样品在一双手中好听地翻阅,接连经过两道密码门,一只松鼠衔着待雪草从他足尖跳过,册页上的眼睛没有被惊动,折射着色彩的平光。
    小区管理员帕斯卡正在整理今晨的信件,身后响起轴装书合拢的沉音,他回过头去,对来人道:“姚,今天没有你的信件。”
    “我知道。”姚见颀将画册立在窗台,“但昨天一定有的。”
    帕斯卡鬈发摇动,皱纹明显的脸上印刻了一个和蔼的笑容,他将事先准备好的那两份盖着邮戳的信封拣起来,从半开的窗页间递给他,在对方伸手去接时,老顽皮地缩了一下。
    “帕斯卡。”姚见颀温和地重复他的名字。
    “知道啦知道啦。”帕斯卡笑着将信件递过去,他喜欢逗这个漂亮男人,尽管从不成功。
    姚见颀借了桌上的拆信刀,割破第一张信封口,里头的东西很小,倒出来,一枚胸针,他看了眼便将它倒进信封内。
    而另是一张私人画廊的邀请函,折叠卡内黏了一个小小的创意气球。木浆纸上的日期就在9天后,这让姚见颀不是很确定是否能出席,近段时期他很忙,新的住房保险条款还在敲定,一门史论的结业考迫在眉睫——研一阶段最后一门考试,当然,还有建校140周年的展览即将开幕,他是策展团队的成员之一。
    今天他到的不算早,7号线上周发生爆炸,地铁全线停止运行,只能一路步行,后来在手机上看到有顺路的私家车,让他蹭了一段路。
    已经有人在入口区域调试自动计数装置,姚见颀和他们打过招呼,进入展厅,他的导师罗曼正在草图上摆放作品的分块模型,听见脚步声和致歉后指了指桌角的蒸馏咖啡,说:“别担心,你不会是最后一个迟到的。”
    姚见颀持起咖啡抿了一口,低脂牛奶的味道溢满口腔,不亏待团队是罗曼领导作风,这一点从姚见颀受他指导的第一个进修班就能明白,那时候他们在工作室连续三天熬夜,但是罗曼提供了全部外卖。
    “画册样本已经看过了,封面材质按照我们说的改成了麻面加保护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