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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学吗?”
    “为什么不。”姚见颀缓缓说。
    在经过“你应该先学蛙泳”和“我想学自由泳”的短暂争执后,毫无悬念的,姚岸领着姚见颀开始了首轮自由泳速成教学。
    姚岸直立在水中,横对着姚见颀,两臂交替划动。
    “记着啊,前臂刚入水的时候呢,后臂已经在水面下了。”他的手在水底下晃了晃,“大概30度的样子。”
    姚见颀背贴着池壁,点点头。
    姚岸示范性地划了几下:“肩膀要往后移,手臂从屈起到伸直的时候,要向后推水,知道吗。”
    “知道了。”
    姚岸游到他身边,和他隔着一指的距离,扒上池沿的白格瓷砖,一蹬,下半身浮起来。
    “踢腿的话,放松一点,小腿使力。”姚岸在水面上打了几个水花,不大。
    姚见颀在扑朔中看到了他绷直的脚背线条。
    “再就是……”姚岸想了半晌,干脆实打实地说,“拼命踢就得了。”
    “嗯。”姚见颀笑了笑。
    姚岸缓缓降下来,重新落足到光滑的地面上,接下来不知道说什么。
    姚见颀:“要不……”
    “啊对了!”他一拍脑袋,“记得4腿2臂1次换气,尤其是换气,别又呛着了。”
    “换气啊。”姚见颀推着池壁,站起来,“好的。”
    说完,两人便往开阔点的地方挪去,人少的地方就只有深水区,越走水面越高,快漫到姚见颀的肩窝处时,姚岸立即叫停了。
    他发觉自己还是比姚见颀要高出一些的,尽管只是一小截,不会比锁骨到喉结的距离更长。
    姚见颀转身的时候,姚岸前一秒才跻身入水,他就像一尾鱼那样,潜泳着环绕姚见颀一周,姚见颀的目光逐着他迂回而悠扬的身姿。
    “噌”
    姚岸在他对面冒出来,两手往后抓着濡湿的头发,眉棱淌过四滴水。
    “画结界吗?”姚见颀笑着问。
    姚岸张了张嘴,想说泳镜好像在刚才掉了,而最终他只字未提。
    新生的漪纹像是一圈秘而不宣的注脚,只是来不及释疑便消散了。
    姚岸托着姚见颀的腹部,那儿一两赘肉也没有,姚见颀浮了起来,侧头看向姚岸。
    “别怕,我接着呢。”姚岸说。
    “我不怕。”姚见颀道。
    然后他吸了一口气,开始蹬腿,划臂。
    姚岸始终仰泳在他身侧,左手凫水,右手始终稳稳地悬置在姚见颀身下,以备任何万一。
    姚见颀游得比他想象要好,击起的水花溅了姚岸脸上,但是他不敢伸手去抹,他的神经好像维系在耳边的呼吸上。
    终于,那频率乱了,姚岸就像演习好那样,往上一捧,左手握住姚见颀的肩头,把险些落水的人拉近了怀里。
    姚见颀这次只咳了三下,他拳头抵着嘴唇,沾湿的眉眼笑着:“还是差一些。”
    姚岸好像很含糊的应了一声。
    姚见颀左手攀在他肩后,像依附,更像某种温柔的挟持,姚岸怔了怔,为自己想到这样的字眼。
    “哥。”姚见颀喊了他一声。
    姚岸回过神,没有松开他,说:“继续。”
    将近晚饭时间,不少人渐次离开,泳池豁然开阔起来,像一张微瑕的镜面。
    姚见颀总是悟性很高,这次也不例外,姚岸护了几个来回,他自己便可以游了。
    姚岸静静地看着越来越近的一簇水花,终于在离自己1米左右时停下。
    “还是不太熟啊。” 姚见颀将一声闷咳淹在嗓子里。
    “才第一次,已经很好了。”姚岸帮他拭去了眉心的水迹,“自由泳本来就比较难,你又偏偏不学蛙泳。”
    姚见颀歪了歪头,对他说:“我想和你学一样的嘛。”
    尾音咬得很轻,不易觉的缱。
    姚岸轻微地愣了愣,故意玩笑:“在撒娇吗?”
    “没啊。”姚见颀笑得十分此地无银。
    姚岸兀自回味了一番方才那语气,前所未有地受用。他拨开水游到姚见颀身边,豪气地揽上对方的肩:“撒啊,撒呗,哥爱听。”
    “再见。”姚见颀欲走。
    “别走啊小哥哥。”姚岸没脸没皮地喊,改成两手擒着他使赖,“再撒一个呗,再撒一个呗。”
    姚见颀偏着头挪了几步,可姚岸跟条游龙似的,缠着他脱不了身。
    在水里过了徒劳的两招,姚见颀没了辙,认命道:“说什么?”
    姚岸喜不自胜,搂着他咧开嘴:“都行都行,动听一点儿的。”
    “哇,你好帅啊。”姚见颀机械地说。
    “不过关,一点灵魂都没有!”姚岸继续囚着他,不让人赖账,“别想敷衍你哥啊,小心把你浸水里。”
    不足为惧的恐吓,除非他舍得。姚见颀无言地笑了笑,顺着他,问:“好听的?”
    “嗯!”姚岸可劲儿点头。
    “我说了你应么?”
    “当然!”
    姚见颀眼睛转了转,流经一丝清黠的光,这次的语调和缓而温柔:“姚岸特别好,哪里都好,最最好。”
    姚岸要美出花了,乐不颠儿的扬扬下巴:“那是,我谁啊!”
    姚见颀滢湿的睫毛轻轻颤声,似问非问地说:“姚岸对姚见颀世界第一好,是不是?”
    “那必须的!”姚岸毫不犹豫地点头。
    “那他能不能,只对我一个人好?”
    “他……”
    姚岸蓦地定住了。
    不仅仅是因为这个问题,更是因为一只抚上他左脸的手,毫无预兆。
    姚见颀的食指似有若无地划向姚岸的下颚线,薄茧经过的地方产生了纤细的战栗。
    “可以吗?”姚见颀音调带着温哑的余韵。
    让人感到危险。
    下一刻,一股作用力袭在姚见颀胸口,隔着水,称不上有多重,但在不设防的情况下,他仍旧不受控地往后踉跄了数步。
    姚岸推开了他。
    姚见颀双手在水中一划,勉强保持住脆弱的平衡,讶然地望向姚岸。
    一个人猝地从他们之间的水面冒出,阻隔了他的视线,也泼了他一脸冷水。
    “哎呀!”那男人胡乱抹着脸上的水渍,冲他们连连道,“真是不好意思啊,闭着眼游没看到,哎真是的,太抱歉了……”
    直到男人说完一咕噜的道歉,讪讪地游开后,过了许久,他们还是保持着原定的距离。
    姚见颀注视着透明的水面,觉得它们像碎了却偏要拼凑的玻璃。哪怕有足够的看似动因,但他否认不了,被推开这个行为本身。
    “见……”
    “该回家了。”
    姚见颀背过身,走到池边,抓住不锈钢栏杆,像一只麟翅湿透了的绡蝶,脱离了水的陷阱。
    最后一线烬光沉没在他的背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