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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让他在别的时间和地点哭,会是怎样的场景。
哭得越大声,可能会越可爱吧。
这个念头不能细想,越想越上头,心魔丛生,颂咬了咬舌尖,暗暗唾骂自己:畜牲不如。
“看了吗?有没有鼻涕?”小蓝毛仍执着地仰着脑袋,想要为自己的清洁卫生习惯正名。
颂无视掉上方的鼻孔,盯着执澜那一小截舌尖半响,突然鬼使神差地凑过去,在他下唇上轻轻咬了一口。
齿尖刮过香软细腻的唇瓣,一秒后便放开回弹,没有留下任何印记。
并非货真价实的吻,也无暧昧旖旎,像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执澜被他咬懵了,脑中瞬间回忆起梦中与黑色大鸟交喙互哺的画面,待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揪住颂的衣领咬了回去,一副反客为主的架势。
是颂小瞧了执澜的战斗力,也对自己的抵抗力太过自信。
引火烧身,不过如此。
小蓝鸟的一口细牙又小又圆,杀伤力却惊人,他愣头愣脑衔住了颂的嘴唇,毫无章法地啃起来,无意间探出的舌尖刮过alpha微凉的唇,于是彻底点燃了焚身的烈焰。
这场实力悬殊的较量中,唇舌被当成了武器,弱势的小蓝鸟不愿落于下风,轻柔地舔吻大鸟的唇角,乖巧讨好,甚至自觉地环上了alpha的脖颈。
颂的呼吸逐渐急促,自作自受,惹了一身的火,只觉心海沸腾,恨不得将嘴边的小鸟生吞活剥。
他心有猛兽,狠戾决绝,对方却不是等待采撷的艳丽蔷薇,而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
太嫩,太小,还未到采摘的时候。
颂再也忍不住,克制地推开他,哑声道:“别闹。”
alpha眼眸中编织着巨网,将弱小的蓝鸟笼在其中。
“是你先咬我的,”执澜微微喘着气,耳尖艳若珊瑚,鸦羽般的睫毛不停眨动,投出羞涩又娇俏的眼波。
“你知道这叫什么吗?”颂一身血液都被他烧沸了,强行压下火气沉声道。
“互哺?没关系的,叔叔,我很喜欢这样。”执澜故意装傻,其实他才不傻,他聪明着呢,这叫亲嘴。
看着小东西噙满水光的眸子和红透的脸颊,颂被逼疯了,忍无可忍再次俯身,不暇思索地吻住了那张狡辩的小嘴,攻城掠地,夺回了属于自己的主导权。
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鸟再次试图反咬他一口时,猛禽终于尖啸着破笼而出,骨子中的野性与凶悍被彻底激发。
颂的眸子都烧红了,理智荡然无存,看起来凶戾又危险。
但是执澜不怕。
他仍旧不怕死地将手搭在alpha的后颈上,五指没入他纠缠的长发,一下一下为对方梳理着羽毛,在最炙热的交锋中,给予最温存的安抚。
两只不同物种的鸟儿,交喙相拥,周围的一切都淡出了他们的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执澜力气耗尽,因为长时间缺氧,四肢软得像煮过头的面条,直到漫长的一吻结束,他被颂搂进怀里时,自动缩成了一团乖巧的形状。
颂偏头亲了亲执澜的额角,温热的气息擦过他耳畔汗湿的鬓发,像被羽毛尖尖挠着,又酥又痒。
“你管这个叫互哺?”低沉的笑声在alpha胸腔里震动。
作者有话说:
小蓝:为什么我的初吻在牛棚里?
颂爹:……
老黄牛x小猪崽(瑟瑟发抖):我们什么也没看到
第28章 醋是酸的
颂一直把执澜抱在怀里,轻轻摇晃着,像在哄小孩睡觉,又像抱着一个最喜爱的布偶,忍不住抚摸他的头发,亲吻他的脸颊。
硬邦邦的老铁树难得开了一丛花,原本冷厉的面容再无威慑,眼角眉梢都是舒爽得意,唇角扯起个神采奕奕的笑。
执澜脑袋埋得低低的,刚刚还无所畏惧,这会儿却知道害羞了,红着脸小声道:
“我知道这是亲嘴。”
颂掐着执澜的细腰揉捏,一脸餍足,像只饱餐后的老饕,懒懒道:“哦?亲嘴是什么意思你懂吗?”
执澜一瞬不瞬盯着颂,认主的小奶狗般翕动鼻尖,眼神湿漉漉的,却不说话。
颂又凑近了点,将他的额发向上捋了捋,露出光洁的额头,凶巴巴地啃了一口,催促道:“说话。”
啃完一口还不够,饿了太久的老畜牲继续找地方下嘴,他将紫蓝氏特有的靓丽蓝发拢在掌心里,不知该怎么稀罕才好。
拥有最漂亮的羽毛,世间最珍贵的小蓝鸟,被他叼到了嘴里,只等着时机到来,一口一口吃干抹净。
颂用嘴唇贴住执澜头顶蓬松柔软的发旋,鼻腔里充盈着他的气息,像樱桃、像榛子、像凝结着露珠的葡萄串,像一切鲜嫩清爽的食物。
就连发隙间的薄汗都散发着清香。
这样味道的小鸟,一定很好吃。
执澜忍不住缩着脖子,弱弱道:“在我老家那边,亲嘴就代表着………”
颂轻笑一声:“代表什么?”
“代表……”其实执澜也不知道,但他认为亲嘴和交颈一样,只有最亲密的配偶才能这样做,亲都亲了,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叔叔,我想……”执澜很小心地抚弄着颂手指上包扎伤口的蝴蝶结,面上再没有他平时不谙世事的憨态,而是带着颂从未见过的认真神情。
我想当你的小鸟,只为你唱歌,只吃你投喂给我的食物,只住在你家里,和你盖一床棉被睡觉……
求偶的台词还没说出口,执澜突然愣住……等等!
执澜猛地瞪圆眼,由刚刚的亲吻联想到了什么,脑回路终于转过弯来,脑子里浮现出被他遗忘已久的画面——
那个午觉没睡饱的午后,在葡萄架下,无意间窥见的一幕。
他心爱的颂叔叔,与一位花枝招展的女士,搂着脖子,交颈相拥,白花花的胸脯肉,纠缠在一处的长发……
执澜的表情倏地变了,含羞带怯的红脸蛋褪去颜色,极速转白。
怎么把这回事给忘了!
执澜蔫巴巴垂下头去,用他容量不足的小脑袋瓜去分析这件事,奈何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如果颂叔叔已经有了配偶,还能接受自己的求偶吗?
执澜虽说没有正规学习过主流的道德观与价值观,但他有刻在血脉里的天性,这种忠诚的天性远比道德观更具约束力。
每一只紫蓝氏都足够专情,基因决定了它们能一生一世比翼飞翔。没有任何一只紫蓝氏会抛下自己的配偶,就算一方因为疾病或意外去世,活着的那只也绝不会再次求偶,而是选择孤单单度过余生。
这也是导致紫蓝氏几近灭绝的根源之一。
执澜在花下研究所时,曾磕磕绊绊学习过一些生物学知识,茂爷爷常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