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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做的事,为我没有阻拦。”
    薛枞如她所料地沉默着。
    过了许久,他才说道:“不怪你。”
    “你帮了我,我该谢你。”薛枞对上Ail的视线。漆黑的双目一如深潭,凉意刺人却又漾着十足清冽的光。他的声线仍然冰冷,出口的话语却并不锋锐,“我没事。”
    Ail知道,这是为了宽慰她而说的。
    那一点点残存的嫉恨也似乎在这样的目光里消退了,或许她一直都钦佩着这个传闻里的“男孩”——如今早已长成俊美得不容逼视的男人。
    直到这一刻,她才清楚地意识到,没有人能够摧毁他的人格,在任何情况下都是。
    她似乎有一些理解了宋澄为何会爱上他。
    那本来就困扰了她数日的愧疚感竟然再一次铺天盖地地侵袭过来,又或许混杂着在情敌面前丢盔弃甲的难堪与最终无能为力的挫败,她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又仰起头,将丢人的泪水憋回眼眶。
    “别哭了。”薛枞听到她乍然转粗的呼吸声,只好不再转过头去,以免令她尴尬。
    他好像一贯便不会哄那些落泪的女孩子开心,从前便不得其法。可这“从前”,偏偏是他不记得的从前,薛枞仔细回忆着记忆里哭得声嘶力竭还偏偏要扑到他怀里撒娇、又板着面孔害羞的女孩,却记不起那张脸来。
    Ail也确实因为被听到了哭腔而有些尴尬,还好不远处传来的声音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
    “这边!”年轻的男人隔着人潮向薛枞走来,挥了挥手,又逐渐加快了脚步,最终变成了奔跑。
    他跑到薛枞身边,小心地蹲下来,见他神色没有不悦,便凑上前去,抱住了他的腰:“哥,我好想你啊。”
    薛枞不习惯于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他看了一眼相比之下更为熟悉的Ail。
    “他是你的弟弟。”Ail解围道。
    沈安趁机将头放在了薛枞的大腿上,撒娇似的蹭了蹭:“你不记得我了吗?”
    “我——”薛枞见他眸中期待的神色,也有些不忍。
    “我是沈安,”沈安牵起他的手,在上面孩子气地吻了一下,“是你的弟弟。”
    薛枞空白的记忆里没有出现过这样的角色,可他又似乎能回忆起唯一珍重的那个亲人。
    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沈安不安分的脑袋,动作还有些生疏:“我是哥哥吗?”
    “嗯。”沈安得寸进尺地赖在他怀里,还好他们站的位置是角落,薛枞便纵容了。
    “我们回家吧。”沈安这才站起身,与Ail简单地交谈了几句,便推着薛枞向安检的方向走去。除了沈氏最近的经营状况实在是不太妙以外,沈安觉得,自己一定是撞了大运。
    第三十四章
    一上飞机薛枞就困倦得睡了过去,直到降落时巨大的冲击力惊醒了他。舷窗外的灯盏飞速后退,薛枞眨了眨眼睛,以排解视觉上的晕眩感。
    体内仍然酸胀的部位在长时间凝定的姿势下更加令人不适,薛枞不自觉地蜷曲了一下身体。
    “哥……哥哥,”沈安似乎时刻注意着他的动静,见他醒来,竟有些局促,“我们到了。”
    “嗯,”薛枞点点头,见沈安在替他整理衣襟的褶皱,毛茸茸的脑袋随着手指的动作在薛枞的胸口蹭了蹭,薛枞不太适应,立刻便想要推开,却犹豫了几秒,抬起的手改为轻拍了一下弟弟的头,“我可以自己来。”
    “好,”沈安忙乱地坐直身体,等工作人员帮忙推来了轮椅,才将薛枞小心翼翼地抱进去,“别磕到了。”
    薛枞点点头,又担心这样对待弟弟是否显得太生疏,回答了一声:“不会。”
    沈安推着他向外走出了航站楼,却听薛枞道:“让我自己试试。”
    沈安没明白他的意思,薛枞便按停了轮椅:“我想自己……走几步。”
    机场的地面虽平,人流却密集,沈安不太放心,又不愿意拒绝薛枞,只得去行李中取出拐杖,一边将他扶起来:“可以吗?”
    “嗯。”薛枞在沈安的帮助下站直。
    宋澄虽然总是将他锁住,却仍会坚持让医护人员来陪他复健,只是护工只剩下了一位,在宋澄的监视下,也从不与薛枞谈及治疗以外的事情。
    “放开吧。”薛枞对仍扶着他肩膀的沈安说道。
    沈安这才不情不愿地松了手,一再叮嘱:“慢一点,小心……”
    薛枞尝试着往前迈了一步,小腿能抬起的幅度很小,重量便都倚在了身体的一侧。他死死握住拐杖,才将自己站稳。
    只这一步,额头便渗出些汗水,他转向面色比他更紧张的沈安,道:“你看。”
    沈安却并不放心:“人太多了,会撞到。”
    薛枞还待说些什么,却被人握住了手腕。
    “薛枞。”
    是相当清越的男声。
    薛枞应声回头,只见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与他错肩而过,颀长的双腿却往后退了半步,站定在薛枞身前。
    “你认错人了,”薛枞讨厌被人触碰,那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厌恶,他脸色不太好,却不至于无礼,冷淡道,“我没听过这个名字。”
    薛枞抽回手来,那人便转而捉住了他的袖口,未被口罩遮住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沈安怕薛枞着凉,给他裹了件长至脚踝的羽绒服,暖融融的围巾裹了几圈,遮挡了一部分下巴的轮廓,却不至于让曾经朝夕相处的黎问错认。
    “你怎么了?”黎问摘下口罩。
    薛枞凝神打量了他一番,目光从半长的浅驼色大衣,移到俊美得很难让人忘记的五官,确认自己从未见过这张脸。
    “我不认识你,”薛枞也不是那么好相处的脾气,除了对亲近的人缓和一些,不会忍耐陌生人的纠缠。他站得有些累了,一把甩开黎问的手,坐回轮椅中去,“劳驾让一让路。”
    黎问神色不变,那双猫儿似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还没消气吗?”
    薛枞见他自说自话,也不再理睬。
    沈安见黎问没有离开的意思,又见薛枞不欲与他再多攀谈,便向前一步,挡在薛枞面前:“我哥说了不认识你,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
    在黎问印象中,薛枞总是不愿意提及这个弟弟,如今却又任沈安亲昵地陪在他身边。
    “我以为你想要独处一段时间,后来却联系不上你。”黎问无视了拦在身前的沈安,对薛枞道,“大哥最近受了伤,我会忙一些。但你需要的话,可以找我。”
    薛枞只当他胡言乱语,却记不得从前那一点点心照不宣的默契。
    见这人不再挡路,也没再多说什么,让沈安推着他离开了。
    沈安将薛枞带回自己偷偷买的公寓,离市区有一段距离。房子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