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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加班,就是在饭桌上加班,没有饭局的时候拿着笔记本回家还要在书房工作,有饭局的时候总会喝得醉醺醺的,在寂静无声的凌晨归家。
倒热水,煮醒酒汤,帮他洗澡,清理脏衣服和呕吐物……他只有在这时,最需要她。也只有在这时,林静竟然会有种病态的幸福感,她不再是这栋房子里徘徊的幽灵,她活生生地存在着,被这个男人需要着,依恋着。
“是感情淡了吗?”
“嗯,”肖景行说,言语间微妙的停顿,“有了一些隔阂。”
她跟俞泽远也有隔阂,于是她生了一个孩子。她听了长辈们的话,相信只要有了他的孩子,一切就会不一样。可不是的...... ? 婴孩稚嫩的肩膀如何撑得起这本就摇摇欲坠的婚姻?
“你累了吗?”
“我们都累了。”
这个孩子不是美好爱情的结晶,亦无法成为他们之间的纽带。这个孩子,只是她的。
从初初呕吐失眠的孕反,到后期笨拙憨傻的体态,手术台上赤裸裸地被刨开,麻药过后无法入眠的痛,控制不住的漏尿,发奶时的酸胀,乳头上好了又破的血痂,闷热瘙痒的月子,无数次在啼哭中惊醒,工作后繁琐的家务,儿科前长长的队伍,在白眼下递上假条参加幼儿园的亲子活动,每个夜晚无法沟通的作业辅导,每次学校犯错低着头接受老师的批评教育……她咽下喉中,从少女成长为女人。
他是她的苦难,也是她苦难中唯一的慰藉。
林静为俞泽远生下这个孩子,为自己抚养她。一个人。她有些出神地靠在椅背上说:“一个人照顾孩子是挺累的。辛苦,又寂寞。”
“我们没要孩子。”
“欸?——”林静猛地望向他,一时没把惊讶藏好。
于是肖景行问她:“怎么了?”
“啊,不是,”林静收回了目光,她故作平静地说,“我只是以为肖先生应该会是那种比较传统的男人,不太像是丁克。而且你经济实力也能够支撑在上海生小孩的花销,不是吗?”
“理论上,是这样。”肖景行不可置否。
“理论上?”
“不是你说的吗?”前方是黄灯,肖景行减速停下了车,望向林静。
“?”
他的瞳色深,但或许是路灯太昏沉,照得他眉眼静谧,像是夜色下平静的海。他说:“会寂寞啊。”叹息般的调子,一点点揉着气音的感慨,像被礁石撞碎的泡沫。
就在这霎时,她被海浪包裹。海浪像柔软的棉花,覆过来层层叠叠,窒息却温柔地将她缠住。
林静看着他眼瞳中的光点,在心跳上喉咙的瞬间移开眼。她已经不再是小姑娘了,她知道这种感觉叫心动。
这不奇怪。喜欢上帮助自己的人,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就像迷失的船会奔向灯塔,她会奔向肖景行。
但这并不妨碍她知道这场暗恋注定会无疾而终。事实上,这很了然。她平凡,矮小,容色老旧,还为别的男人生过孩子——男孩。她深陷在婚姻的泥潭里无法独立行走,但假如有天,她能获得自由,她依然会带着她的孩子一起。
这样的爱慕是很廉价的,不值得珍惜。
“怎么不说话?”肖景行蹙眉一瞥,他的声音冷淡低沉,“是我冒犯到林小姐了吗?”但落在林静耳中却好似裹上糖霜的冰凌。
“没有,”她只能仓皇掩饰,“待会儿可以从东门进吗?”
“嗯。”
于是对话结束了,五分钟后车停了。林静跟肖景行道了别,但肖景行也下了车。
“我也住这里。”他如此说。
在尴尬的沉默中,他们同路,因为不知何时分别,林静没有开启新的话题。却没想到,这段路一直同到了同一栋楼的同一层。
“原来我们是邻居啊。”林静有些讶异地说。
而肖景行却只是望向那扇门。很普通的仿木质红棕色,镀锌钢材,上面贴着一个红色的倒福字。
三天前他曾被小孩子尖锐的哭声吵醒,敲响了这扇门。
为什么……他不能再多敲一会儿呢?
9.猫 发现丈夫是GAY以后(氯酸)|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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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猫
肖景行长立在书房的窗前,对面居民楼纵横的小格子都暗了,是睡眠的时间。他手里夹着烟,白色的雾环绕在唇侧指间,吹进玻璃窗的缝隙,飞入这凌晨一点的夜色,飘雪般化了。
干痒从喉头泛起,他蹙着眉勉力止住了咳意。
手机在此时响起。他解锁,是林静。
“南瓜番茄汤做了好几天了,要不要试下枇杷百合汤?会再少放糖的。”
本是想拒绝的,可没忍住又咳了起来,所以他回了一个嗯。
“肖先生怎么还没睡呀,要早睡身体才能好。”
“你也是。”
“明天周六,我直接敲门送过来?肖先生一般几点起啊?”
“十点,”肖景行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