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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真正的地图,大荒经里明明白白写了,真正的帝陵在邙山附禹一带。邙山墓葬成群,古人动不动就要魂归邙山,都是因为颛顼开的坏头。
    陈大导和团队一商议,列了一溜的预算下来,不列不知道,一列吓一跳,这预算有点高啊……一般电影公司根本吃不消,还得找大公司。
    陈大导先找的沐氏,沐氏影业这几年乱七八糟的,很多小公司是庙小妖风大,沐氏是庙大妖风多。陈大导本来只想走个过场,没抱啥指望,在他看来现在的沐氏一个身子顶着好几个脑袋,脑袋太多了等于没有,十张嘴说话,听哪张嘴的?
    他去的时候挺敷衍,没想到沐氏却一点都没有敷衍。在小道消息里病危无数次、只差拉去火葬场火化的沐康霖亲自接待的陈大导。
    沐康霖似乎极为看好这部电影,一人就想吃下整个项目。
    陈大导有点发懵,他原计划是多家合作承担风险的,懵了一会后,陈大导立马追问话语权,他怕沐氏独资后,他这个导演成了一个纯粹吃手下饭的。
    沐康霖却非常好说话,他可以放陈大导最大限度的自由,但选角要优先用沐氏的签约艺人,实在不合适,再选其它公司的。
    沐氏好说话,陈大导也识趣,《山海诡踪》整体来说,是一部动作、冒险商业片,对男主角的要求不高,演技过七十分,形象高大儒雅基本就没啥问题了,女主……原书作者不擅长刻画女性,女主很脸谱化,漂亮,身材好,博学,能打,齐活。
    俩主角都能从沐氏旗下的艺人里挑出来,倒是电影里的尸鬼一角不大好挑。
    《山海》女主是个考古人员,一次对一个塌陷的古墓抢救性挖掘。奇怪的是这个古墓里葬的是一个空棺,棺中只有一个铜铃。女主自此就开始不断地做恶梦,梦里,这个古墓完整无缺,就像新修的一样,打开棺盖,里面不是铜铃,而是一具栩栩如生,仿若刚刚长眠的尸体,衣饰繁复诡异,五官漂亮昳丽,阴森中又带着不可思议的诱惑。
    女主一开始只以为夜有所思日有所梦的关系,没放心上,但第二晚,她又开始重复这个梦,这回,尸体睁开了眼睛。每过一晚,每做一个梦,尸体就多一个动作,女主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样一直重复下去,尸体会从自己的梦里出来,到达现实世界。
    女主困扰不已,求助老同学男主,男主认为女主的梦跟那个铜铃有关,俩人调查铜铃,发现了里面有着奇怪的线刻图,男女主研究半天,惊觉,这可能是龙的尾巴……
    自此,整个故事正式展开,在寻找颛顼的过程中,女主仍在不断做梦,梦里的尸体一点一点醒来,慢慢从棺中起身……诡异压迫氛围不亚于贞子从井中爬出来,给整个故事加了有如走钢丝的紧张感。
    尸鬼这个角色戏份不多,连台词都没有,不出什么岔子,一两天内就能拍完,只要演员穿上敛服从棺中慢慢爬出来就好,剩下的就是剪辑的事。
    但陈大导觉得这个角色非常重要,尸鬼得好看,得有鬼气,得有压迫感,得让人背脊直发凉,年纪还不能太大。
    那就意味着要用小鲜肉,沐氏的小鲜肉……一言难尽,除了整容怪还是整容怪,也不知沐氏的哪个脑瘫领导做的决定,把签进来的小鲜肉全拉去精修了一番,搞得每个小鲜肉长得都差不离。
    陈大导一溜看下来,脸盲症差点犯了。
    姜回很早以前就知道陈利莘想拍《山海诡踪》,版权啥的都买到了手,就是一直没开工。他头尖消息灵通,一得知陈利莘要启动这个项目,第一时间就去堵人。虽然男女主角都归属沐氏了,但陈大导的戏,就算去打酱油也是贴金。
    等姜回看了剧本之后,立马升起一个奇异的念头:这个角色简直是给班顾量身定住的。
    陈利莘看了班顾的照片,哟,这少年不错啊,长得好看,气质神秘诡异:“男孩子留这么长头发?父母很有想法啊。”
    姜回磨了下牙齿,头发什么是关注的重点吗:“陈导,您看这外形,契不契合你的角色?百分之两百。”
    “多出一百你给的?”陈利莘就烦姜回的嘴皮子太利索,不过,推来的人还是有点靠谱,“我得先见见,万一,他动起来是个木头,光外形契合也是白搭。”
    “没点天赋我能签他?”姜回觉得陈利莘对自己缺乏信任,“你看他这机灵样,能是木头?”
    陈利莘耳根硬,让姜回先把人带过来:“学校那边推了人给我,外形也挺合适的,我总要比较比较。”
    姜回纯粹是习惯性死皮赖脸,陈利莘的脾气他也知道,片场暴君,鸡零狗碎的事他都要捏自己手里,何况选角这种大事。
    .
    姜回对班顾有一种谜之自信,在他看来,尸鬼这角色,只要陈利莘眼不瞎,最后一定会选班顾。
    把自家的小摇钱树拾掇拾掇,再塞一根可乐味的棒棒糖给他:“别紧张,平常心。”
    班顾叼着棒棒糖:“我不紧张。”
    姜回看他几眼,还是觉得小摇树的叶子有点打蔫,玩玩笑:“你要不要打个电话号给跟你陆爸爸报备一下?”
    差点认陆城当爷爷的班顾,不知怎的,现在打心眼里排斥父子关系,说:“陆城不是我爸爸。”
    姜回看他有点激动,诧异:“啊?你俩不是父子情深?”
    班顾齿关一用力,卡嚓卡嚓地咬着棒棒糖:“不是父子情深,我不当陆城的儿子。”
    姜回转头看班顾黑着脸,凶神恶煞地咬着棒棒糖纸,自家小摇钱树这状态有点不太对啊。姜老妖最喜欢干的就是两面当间谍,当下一条飞信就到了陆城那。
    “陆总,你和小班顾的父子情怎么破裂了?”
    过一会陆城传了视频回来。视频上陆总挽着袖子,收拾着有如台风过境般的客厅,这还是陆城把班顾地宫的那堆陪葬物
    搬去侧厅后的成果。
    “你干的?” 姜回上上下下打量着班顾,个子不高,破坏力不小啊。
    班顾无辜地眨了几下眼,又抽一根棒棒糖塞进嘴里,声若蚊蝇:“我喝醉了……”
    “孝子”不外如是,就该闯出一大摊祸来,累死老父亲。姜回坏心眼:“你闯祸了。”
    班顾垂头:“我不是故意的。”
    姜回严肃:“这不行,就算不是故意,闯祸了就是闯祸了。得赔礼道歉。”
    班顾一愣,有道理,他得回地宫一趟,翻翻自己的陪葬品,哪样适合拿来道歉。
    “不能拿钱这些东西,俗,再说,陆总也不缺钱。”姜回一眼戳穿班顾的小心思。
    “那用什么?”
    姜回诱哄:“拿下角色,成绩单是最好的道歉礼物。”
    坐一边洗耳恭听的班顾瞬间又蔫了,睇了眼姜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