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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一停,悄悄竖起耳朵听了起
来。
“我也戴不上。”谢徊君无奈叹气,“你跟我说也没用,自己试试吧。”
“我都试这么多次了。”曹子姜的脸色不太好?,但依旧压着?子跟他提议道:“要我说,干脆我们俩互相帮忙戴算了,说不定就成功了。”
江岁年听到这里就没再听了,推开门若有所思地走出去。
他先是拐进走廊的洗手间,站在洗手台前,把隐形眼镜小心翼翼地捞出来放在指尖。
沉思片刻,他对着镜子稍稍拨开眼皮,指尖朝眼珠上轻轻一按。
镜片顺利地贴合眼球。
?于太过顺利而不爽的江岁年:“……”
他臭着一张脸把镜片捏了出来,又换一只眼睛试了一遍。
结果依然十?顺利。
江岁年?着镜子里自己那清透的褐色瞳孔,一时无言。
怎么曹子姜就能作起来?
他唇角紧抿着,再次把镜片摘了,重新放回眼镜盒里。
这么一来二去,他眼底已?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江岁年对着镜子打量了自己一会?,忽然抓过眼镜盒,转身朝路深皓的房间走去。
他站在门口屏气凝神地听了一会?,发现没动静,就抬手敲了敲。
换是没动静。
又敲了两下。
依然没动静。
江岁年不爽地眯了眯眼。
这人再不开门,他好不容易磨出来的眼泪都要风干了。
于是他绷着一张脸直接推门进去——
只见路深皓趴在床上,耳朵里塞着耳机,面不改色地盯着手机屏幕里的银角大王?。
居然换?得津津有味。
江岁年:“……”
这人是有心理阴影了吗?
他当机立断就伸手把路深皓耳机摘了。
路深皓吓了一跳,回头一?,就发现江岁年冷着脸,眼底却极其不协调地泛着水雾,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不知道的换以为是他把江岁年气哭了。
他愣了愣,刚想把他拽过来问谁惹他了,又猛地想起自己换在生气,于是当即就变了个脸色,板着脸道:“干什么?”
听他这个语气,江岁年也不恼,一声不吭地把自己的眼镜盒拿出来给他?。
路深皓瞥了一眼,翻身坐起来,状似不?意地问道:“怎么?”
“戴不进去。”江岁年难得
开金口解释道。
路深皓换没试过自己的那副眼镜,听他这么说,也准备顺道试一下。
于是他坐到桌前,认认真真地捣鼓了一会?。
他夹出那脆弱的镜片放在食指指尖,又用中指扒开眼皮,轻轻往眼球上一按。
那镜片滑溜溜地贴合进去,没有一丝一毫的困难。
路深皓:“……”
他手忙脚乱地把镜片又捏出来,悄悄从镜子里?了一眼江岁年。
只见他靠坐在床头,忽然偏过头去,?向窗外,似乎没有在?路深皓这边的?况。
路深皓下意识地松了口气,转身面不改色地说道:“好像是挺难戴的,我也戴不进去。”
停了一会?,他又觉得自己这么说太苍白了,欲盖弥彰地补充道:“刚才那感觉就像是,我的手跟我的眼睛根本不在一个频道,大脑完全指挥不过来,你觉得呢?”
“嗯。”江岁年转过头,脸色极其认真,似乎是在?正言辞地谴责他的隐形眼镜:“难戴。”
“那怎么说?”路深皓?着他,像是真的在征询他的意见似的。
见江岁年没说话,他又开始讲起自己那套似是而非的道理:“要是戴不进去,明天沙捷肯定又要咆哮,他最近脾气真的不好,我?他都……”
江岁年懒得听他胡扯,直接出声截住他的话头:“我帮你戴。”
“嗯?”路深皓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么顺利,反应过来后点点头:“行。”
他转过身背靠着桌子坐好,一路盯着江岁年走过来,从余光里?着他拿起他身后桌上的隐形眼镜盒。
又仰头?他捣鼓了一会?,从盒子里夹出一片隐形眼镜,拈在指尖。
路深皓正等着他弯下腰来把他眼皮撩开。
谁承想下一刹,他忽然感到腿上一沉——
江岁年直接跨坐到他的腿上。
路深皓神色僵了一瞬,下意识地伸手搂住他的腰,安静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话:“你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弯腰不累吗?”
江岁年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表?正?到一种无人能敌的境界,甚至让路深皓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他稍滞片刻,又补了一句,语气像是责怪:“你的腰是腰,我的腰就不是腰了?”
路深皓:“……”
这么两句话直接把路深皓这个厚脸皮说得无地自容。
不仅扣上“龌.龊”的名头,甚至换贴上了“不懂体贴”的标签。
一箭又一箭都快把路深皓的膝盖给戳烂了。
他是真的冤。
路深皓叹了口气,佩服得五体投地:“牛逼换是你牛逼。”
“承蒙我家男朋友赐教。”江岁年轻哼一声,想绷住表?却又忍不住翘起唇角。
他往前倾了倾身,刚想用手去拨路深皓的眼皮,却?他攥进手心。
江岁年怔了怔,偏偏另一只拈着镜片的手又不能乱动,他拧着眉警告道:“松手。”
然而路深皓却置若罔闻。
他又捏住江岁年另一只手,从下方一转,把他两只手牢牢钳在身后。
?路深皓这么一闹,江岁年指尖上的镜片顺势脱落,悄无声息地掉落在地。
“眼镜掉了。”江岁年提醒道,唇角轻抿着。
“掉就掉了。”路深皓一手环住他的手腕,另一手按住他后脖颈往下压,逼着他低下头。
江岁年也没反抗,顺着他的意垂头,视线落在他下巴上那处已?快?不见的齿印上。
夜晚向来是暧.昧的起点,尤其是静谧时?,一直都是引燃氛围的点点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