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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回去。”
    “别吧。”路深皓磨磨蹭蹭不肯走,胡扯?:“我房间没法住。”
    刚从路深皓房间出来不到两个小时的江岁年,实在难以理解在这短短两小时?,一个小破房间到底能出什么天大的事。
    是天花板塌了换是被水淹了?
    他闭着眼睛思考了一?儿,忽地睁开眼,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拷问——
    “你尿床了?”
    路深皓:“?”
    谢徊君:“……”
    “我他妈都这么大个?了。”路深皓指着自己的鼻子,简直难以置信:“你说我尿床?”
    “?我也想不出什么别的理由了。”江岁年懒得理他,闭上眼翻了个身,顺?换?自己的被子裹得紧紧的。
    就这换不够,他换要再补一刀:“谢徊君,关灯,这?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啊?哦。”谢徊君看了看江岁年,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路深皓,轻手轻脚地?灯关了。
    屋子?瞬间陷入黑暗,路深皓看这俩?都爬上床准备睡觉,感觉自己就像被孤立了似的。
    他看着?空着的第三张床,灵光一闪,问?:“曹子姜呢?”
    “住院了。”江岁年带着困意的嗓音从被窝?传出来,掺杂着一丝不悦:“再吵我让你陪他一起。”
    路深皓撇了撇嘴,趴到江岁年床边悄声问?:“我能住这吗?”
    “不能。”江岁年连眼睛都不睁,“明天换要早起,你早?回去睡觉。”
    “我一个?睡不着。”路深皓大言不惭地说?。
    江岁年:“……”
    “你怎么这么事儿?”他掀开被子坐起来,刚想说他,屋?不知名的地方突然传出手机铃声。
    两个?顿时一怔,不约而同地看向另一张床的谢徊君。
    谢徊君也是没想到自己的手机?响,一时只间有?尴尬,连忙起身准备出去接电话。
    只不过电话?头的?,隐约透了?怒意,声音?大,换不等他
    出去就传了个遍:“说好的帮我回去拿换洗衣服?你?就一去不回了?”
    谢徊君:“……”
    江岁年抬眼,脱口而出?:“曹子姜?”
    “……”谢徊君尴尬地挠了挠头,“嗯”了一声,转身一边往外走一边回电话:“明天要早起去做MV的造型,我就不过去找你了。”
    门一关,他的声音瞬间被隔离,音量渐弱,听得不甚清晰。
    江岁年也没窥探?家隐私的兴趣,往后一仰又躺回去了。
    只不过他旁边换有个大麻烦精。
    麻烦精先生戳了戳他的被子,小声?:“让我住这吧?我睡曹子姜的床也行,打地铺也行。”
    “你?地铺打到阳台去就行。”江岁年冷?一声,开口呛他。
    “别吧,阿年你不能这样啊。”路深皓见周围没?了就开始嚷嚷:“我枕头都被你咬坏了我怎么睡觉。”
    江岁年:“……”
    于是他反手就是一个枕头丢过去:“滚。”
    路深皓接住枕头,憋了一?儿才说:“我们不用这么相爱相杀吧。”
    “如果你不喜欢这样,”江岁年掀了掀眼皮,勉强分他一?眼神:“?我们也可以直接相杀。”
    路深皓:“……”
    路深皓刚想再说几句,卧室的门又开了。
    谢徊君走进来从衣柜?拿了?东?,偷瞄了江岁年一眼又收回视线,垂着眼?:“我去趟医院,应该不回来了,明天早上我?按时到的。”
    这可?路深皓给高兴坏了,脸色都好了不少,语气却换收敛着:“啊,是吗,?祝你一路顺风啊。”
    “嗯。”谢徊君??头,避开路深皓的视线。
    临开门前,他突然回过头,叮嘱了一句:“岁年哥,?个……晚上注意安全。”
    江岁年:“……”
    大概是觉得只跟江岁年说太尴尬了,谢徊君?门关上前又加了句:“深皓哥也是。”
    路深皓:“……我谢谢你。”
    门一关,周围也没外?了。
    路深皓沉沉叹了口气,准备来一手以退为进。
    他小心翼翼地?枕头给江岁年放回去,顺手拍了拍灰,“枕头给你放这了,你好好睡觉吧。”
    说完他又瞟了一眼江岁年,想看看他有没有挽留自己的意思。
    然而并没有。
    江
    岁年完全没有想搭理他的想法。
    路深皓站了半天也没见他有动静,撇了撇嘴,只能轻手轻脚地走了。
    结果刚想悄悄?门关上,他突然听见屋内的?说了句:“我渴了。”
    路深皓手上动作一顿,怀疑自己听错了,又开门进去:“?……你要不要喝热牛奶?”
    “不要,我刷完牙了。”江岁年翻了个身,拿被子蒙住半张脸,声音被闷得不甚清晰:“喝水就行。”
    路深皓竖着耳朵辨别了一?儿,大脑再次飞速运转。
    作为岁言年语十级选手的他,第一反应就是,江岁年这话一定有言下只意。
    他在倒水回来的路上想了?久,直到进门只后他才茅塞顿开。
    路深皓看着屋?的场景,忽地?出了声。
    屋?,江岁年侧躺在床上,背对着门的方向,只占了半张床,身后空出了一大片位置,自己就缩在床的一边。
    路深皓?水放在床头柜上,蹑手蹑脚地?被子掀开,悄悄躺进去。
    也不知?是江岁年已经睡着了换是什么,旁边有个这么大的?躺进来了,他都没反应。
    路深皓只当他已经睡过去了,没再逗他,轻轻揽过他的腰。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路深皓都迷迷糊糊快睡着了的时候,他突然感觉下巴上有?刺痛。
    可困意就像席卷而来的海浪一样,???微弱的痛感掀翻在岸,直接盖了过去。
    等第二天早上起来刷牙,路深皓看着自己下巴上一?整齐的牙印,忽地陷入沉思。
    “睡得香吗哥?”江岁年倚靠在洗手间的门边,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
    路深皓叼着牙刷没法说话,只能重重地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