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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他的。
谢徊君也是没想到路深皓能这么凶,吓得手一抖,松开了江岁年的裤脚。
江岁年没多想,跟着路深皓出了练习室。
一关上门,江岁年忽然忍不住调侃他:“恃强凌弱呢?吓唬小孩儿倒是有一套。”
路深皓走在江岁年前面,闻言,蓦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他:“你对小孩儿倒是挺有耐心?”
“啊,”江岁年想了想,“也不是吧,就是看他有点蠢。”
路深皓:“?”
“蠢到让我觉得,随时有可能被蠢死在街头。”
路深皓:“……”
沉默半晌,路深皓忽然想起前几天的事。
第一次见到谢徊君那晚,曹子姜来过他们宿舍,和路深皓说了一句话。
思索片刻,他状似不经意地问江岁年:“你知道之前曹子姜来我们宿舍,跟我说了什么吗?”
江岁年抬眸瞥他一眼:“我怎么知道。”
“你想知道吗?”路深皓突然开始卖关子。
江岁年懒得跟他玩这种幼稚兮兮的游戏,绕过他就准备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刚走了几步,路深皓突然追上来抓住他的手腕。
江岁年毫无防备,被他这么猛地一拽,差点没跌进他怀里。
这么一来,江岁年火气也上来了,眯着眼睛质问他:“干什么呢?”
路深皓忽然敛了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嘴角绷得很直。
见他这副样子,江岁年隐约觉得应该是有什么事,他也跟着正了正神色,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
路深皓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告诉江岁年:“曹子姜和我说……”
“谢徊君喜欢的是男人。”
“他让我们注意点。”
话音刚落,路深皓突然有点后悔。
万一江岁年以为他小肚鸡肠,在背后编排别人……
那他的一世英名岂不是毁于一旦?!
他又张口想给自己挽回一点颜面,就见江岁年忽然“啊——”了一声。
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路深皓:“?”
路深皓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又带着一丝紧张,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反应:“你就没别的想说的?”
“有。”
“什么?”
“关我屁事。”
“……”
可以,这很江岁年。
路深皓还想说什么,就被江岁年打断了。
他抬眼上下打量了一番路深皓:“看不出来……”
“什么?”路深皓被江岁年看得发憷。
江岁年终于停止了视线扫射,反问了他一句:“你还搞歧视呢?”
路深皓:“?”
“恐同?”江岁年眉梢轻扬,脸上难得露出了点戏谑。
路深皓听他这么问,忽然顿了顿,迟疑地开口:“倒也没有。”
气氛宁静片刻,路深皓又提了个新问题:“如果谢徊君,也不一定是谢徊君,就是一个男人,他说他喜欢你,你就不会觉得很奇怪吗?”
“不会。”江岁年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妥,语气甚至还带上了一丝丝小骄傲:“我觉得我还挺牛逼的,能迷得男人神魂颠倒。”
对面那位即将被迷得神魂颠倒的男人:“……???”
第 22 章
“哎——不好意思,让一让,让一让哈。”
小组对决当晚,观众席熙熙攘攘。
秃头王这个小个子中年老男人,一边喊着,手里还拿着一张粉色的应援横幅,在一群女粉丝中挤来挤去。
引来了一众围观。
他这锃光瓦亮的头顶折射着周围五颜六色的光,就像探照灯一样显眼招摇。
秃头王拿出他年轻时上班挤公交的气势,在人群中费劲地挪动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一坐下,周围的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
大家对这位不速之客有些好奇,目光都带了些异样的打量。
“谁家的爸爸吧?”
“有可能,不知道是哪个练习生的。”
周遭的窃窃私语声传入秃头王的耳朵里,秃头王简直没法忍。
什么爸爸!他不就秃了个头!他亲女儿才六岁!哪儿生的出二十岁的儿子!
四十五岁才生了个女儿的秃头王如是想着。
默了默,他觉得如果自己三十一岁结婚生子,儿子确实该二十岁了。
但秃头王是个倔强的老男人,他绝不认输!
回过头,他“唰”地一声,展开手里的粉色应援横幅,上面“江岁年!老师爱你!”七个大字和两个标点,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后面两个窃窃私语的女生愣了愣,霎时噤声。
习家两兄弟和沙捷恰好也坐在这附近,看见这么个情况,也跟着傻眼了。
习阔傻完了刚想上去搭个话,就听不远处又是一道浑厚的老男人声音:“哎——借过借过,谢谢啊谢谢!”
这人就不光像是挤地铁挤公交了,甚至还把借过喊出了公交车让座的架势。
习阔还没站直,沉默片刻,又坐回去了。
他觉得,这两位老男人,都不是他能驾驭的。
习阔决定跟他哥默默观察情况。
秃头王看见又有个中年老男人来了,像是见到父老乡亲一样,激动得热泪盈眶。
然而等他看清这来的是谁的时候,他又把热泪给憋回去了。
秃头王的表情十分冷漠:“这不是建筑院的老梁吗?”
老梁推了推鼻梁上被挤得歪歪扭扭的眼镜,定睛一看:“嗬!秃头王啊?”
秃头王:“……”
摸了摸自己锃光瓦亮的脑壳,秃头王皮笑肉不笑:“给你们院路深皓应援啊?”
“哟呵?你还知道应援呢?我以为你整天都在研究点名大法。”梁老头子乐呵呵地在秃头王旁边的位置上坐下来。
秃头王嘴一撇:“别以为就你懂,我可是下过功夫了。而且你们建筑院可没我们医学院人多,肯定比不过我们家江岁年。”
秃头王还真做过功课。
他知道江岁年休学去参加什么男团比赛的时候,当时还挺生气的。
结果气过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