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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下来。
    而贺商越看到陶洛清哭,就有点后悔自己将话说重了。
    能让他心里有后悔情绪是很不容易的,但这一刻哭起来的陶洛清带着会让他心疼的感觉。
    他就没见过比陶洛清更爱哭的人。
    算了算了,这件事也一定吓到他了,以后知道万黎不能接近就好了。
    贺商越尝试着想安慰他,可他哪有安慰人的本事,他要是懂得怎么安慰别人,刚才就不会将话说死了。
    他坐到陶洛清床边。
    这是该先拉陶洛清的手,还是该先亲亲他,哪个看上去好些,贺商越真的不知道。
    不过他想,说些好听话肯定是有用的。
    但正要开口,看到陶洛清外套口袋里的手机亮了起来。
    陶洛清的手机静音了,刚才状况混乱,没人注意到是不是亮过,现在外套挂在一边,一亮起来,贺商越看得清楚。
    陶洛清还低着眼在难过,没注意到。贺商越的手已经伸过去,将手机拿出来了。
    来电显示“鸭鸭干爸”,贺商越皱眉,那只鸭子都有干爸了,是谁?
    等陶洛清发现自己有电话时,贺商越已经接了起来。
    江逸柯的声音传出来,大到陶洛清都能听到:“我的天,你终于接电话了!你拿个东西去哪里了,这都两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回来?”
    回来?
    这么一听,他们两人刚才还是在一起的。
    贺商越顺着心里的疑问:“你是谁?”
    江逸柯一懵,随后道:“……我还想问你是谁,陶洛清呢,你拿着他手机做什么?”
    不怪江逸柯乱想,谁叫陶洛清消失太离奇又太久了,他凶狠说道:“你赶紧说你是谁,我告诉你,把手机还给他,要不然我就报警了!”
    陶洛清连忙将手机拿了过去:“喂,是我,我没事。”
    听到陶洛清声音,江逸柯才安心:“……吓死我了,我就奇怪,怎么突然接电话换了个人……你在哪里,拿个东西这么慢,怎么还没回来,饭都凉透了。”
    江逸柯嗓门奇大,病房内安静,陶洛清感觉贺商越肯定听了个清楚。
    他不想让江逸柯担心:“……我遇到些事情,大概再过一小时就能回来了。”
    “什么事?你没事吧,你跟谁在一起啊,刚才那个接电话的人是谁?”
    陶洛清不知道怎么说,尤其当着贺商越面:“没谁,一个认识的人而已,我马上就回来了,你如果有事的话可以先回去。”
    “没事,那我等你回来,我陪鸭鸭玩一会儿。”
    “嗯。”
    陶洛清挂了电话,去看贺商越,却发现他脸又黑又臭。
    第26章 独家发表
    陶洛清吸了吸鼻子, 将手机放到一旁,也没理贺商越。
    反正总是说不出什么好听话来的,要脸黑就让他脸黑着吧。
    陶洛清没说话, 目光落在扎了针的手背上,发着呆。
    贺商越先憋不住, 江逸柯的声音不轻, 他跟陶洛清说了什么自己这边都听得清清楚楚。
    不说什么回去回来的话,在陶洛清口中, 他到最后竟然就成了“没谁/一个认识的人而已”, 贺商越听着心头不太爽。
    是看陶洛清虚弱低落的样子, 憋住了没说什么。
    气氛诡异沉默了许久, 贺商越才压着语气问了句:“这人是谁?”
    陶洛清看了看他, 主要是对贺商越也不抱什么希望了, 所以淡淡地说道:“我一个朋友。”
    “你今天晚上就是跟他在一起,所以才不接我电话不回我信息吗?”
    陶洛清本想说只是单纯不想理你罢了,但又觉得没什么必要。
    就是没必要。
    在这种时候都说不出一句好听话来的贺商越, 陶洛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跟他再说什么:“随你怎么想。”
    一句话,彻底堵住了贺商越。
    贺商越突然发现陶洛清并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好揉捏, 他还挺有脾气的。
    等输完液,陶洛清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贺商越送他回家。
    一路没说什么话, 坐上车后陶洛清感觉脑袋没那么舒服, 开始晕晕乎乎的。但这不是什么病,医生说回家好好休息两天就没事了,连药都没配。
    到了后, 贺商越停稳车子:“你到了。”
    这回陶洛清没再说什么话,沉默地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
    不过没走几步,贺商越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你等一下。”
    陶洛清停住了脚步,过了一会儿才慢慢转身,问:“还有什么事吗?”
    “万黎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贺商越道,“我不会就这样放过他的。”
    想到万黎对自己做的事,陶洛清心有余悸,站在路灯下,都觉得这个地方变得可怕起来。好好的一个人,竟然说变就变,从正常人变成了疯子。
    他站了一会儿,问贺商越:“……如果我现在报警,你会帮我作证吗?”
    “你要报警?”
    “……他差点弄死我,不应该报警吗?”
    贺商越看着他:“这里没有监控,他用的是不受国内管辖的药物,没有动手打你,你身上没有任何可以当作证据的伤痕,医生也说药物影响只要休息两天就行,你报警,警丨察来了,告诉你这不到立案的程度,建议你们私下协商解决,有用吗?”
    贺商越这么一说,陶洛清就觉得万黎这人更加恐怖了。
    一步步都好像经过打算安排,一点都不害怕自己报复。
    “你最多拿着医院开的精神诊断去法院起诉他的行为对你造成了精神损伤,就算你胜诉,最后也只是他对你进行经济补偿。可中间请律师打官司需要多久你想过吗。他比你有钱,比你有空,也比你聪明,他可以耗很久,你能耗多久?”
    贺商越这么说,陶洛清更只有沉默。
    世界有时就是如此,贺商越说的没错,只是太现实了,叫人难受。
    说穿了,陶洛清就是希望贺商越能说一句“我会帮你、我会站在你这边”,仅此而已。但贺商越选择了跟他讲道理。
    “总之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他是冲我来的,我有办法对付他,不会再让他来找你麻烦的。”
    差点又接上,你要是早听我的话,不要接近他不要理他,就不出有今天这出了——好在忍住了,没在这时雪上加霜。
    陶洛清的反应始终淡淡:“……哦,好的吧。”
    大概是陶洛清从未对自己如此冷淡,贺商越看他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心头就堵。本来今晚不该是这样的,但莫名其妙地就成了这样。
    想到陶洛清的房子里应该还有别人在,贺商越心里更是说不出的滋味,反正就是不高兴。
    “你屋里有人在等你的吧,我就不送你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