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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乱冷汗淋漓,已然没法睡了。
    疼了一天一夜,这会儿才消停下来,还没送到床上,人已经昏睡过去了。
    宋毅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过来求情,想必也是知道宋凡这次过分了,留出时间来给宁亲王泄火,李释没出气没松口,人他自然也带不回去。
    只可惜,李释仍然不买账,迤迤然道:“你不用拿什么丹书铁券压我,他既然对我的人动了私刑,那我这也是私刑,只关乎个人恩怨,无所谓祖宗礼法。”
    “王爷教训的是,”宋毅叹了口气,“他这次犯下滔天大罪,让他吃点苦头是应该的,只求王爷最后能给他留口气就行了。”
    “人还活着吗?”李释偏头问祁林。
    宋毅心里当即咯噔一下。
    祁林点头:“还活着。”
    李释低头漫不经心地撇了撇茶沫,“那就再留两天。”
    李释都这么说了宋毅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又一再强调了几次求李释给他留口气儿,这才动身离开。
    看着人走了李释起身回到后厅,这才见苏岑已经醒了,正趴在后头偷听两个人说话。
    虽然只是病了一天,人却消瘦的明显,唇色也还苍白着,长发未束,披散着垂下来,显得越发清瘦了。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饿了。”他从昨天起就没进食,缓过了疼劲儿去顿时觉得前胸贴后背了,苏岑冲人一笑:“想问问王爷什么时候传膳,不巧听到了你们的谈话,我真不是专门过来偷听的。”
    他要传膳又何必经过李释,这就等同于不打自招了,就是仗着他如今大病初愈,李释不会收拾他。
    李释果然没放在心上,随口吩咐下人,送份海参粥上来。
    苏岑问:“宋凡你打算怎么处置?”
    李释随意往榻上一坐,又招手把苏岑叫过来,反问:“你说呢?”
    “他手上有一桩命案,就这么放他回去太便宜他了,”转而又凝眉,“可是他们宋家手上毕竟有丹书铁券,确实也奈何不了他。这些先不说,你不觉得今天宋毅的态度很奇怪吗?”
    李释道:“他不想救宋凡。”
    苏岑点头。
    “他虽然一再强调,给宋凡留口气就行,但好像真的只是想给他‘留口气’,对于宋凡受了什么刑、遭了什么罪都不在乎。甚至我感觉他这次过来并不是来求情的,只是想确定宋凡是不是还活着。有这样的父亲吗?之前在定安侯府也是,他只是在最后关头出来拦下了我们,我们对宋凡试探、定罪他都不管,他好像对宋凡干什么都不怎么上心,只是单纯想保证他活着就行。”
    刚好下人把粥送上来,苏岑刚要去接,却见李释已经熟稔地把碗接过来,舀了一勺吹凉了,送到苏岑嘴边。
    苏岑:“!”
    宁亲王衣来张手,饭来张口,从来只有别人伺候他的份,他什么时候伺候过别人!
    苏岑难以置信地张了张口,一勺粥下去,温度适宜,软糯鲜香,苏岑直到咽下去才回过神来,宁亲王在亲手喂他喝粥!当即什么宋毅,什么宋凡,瞬间滚到九霄云外去了。
    偏偏李释还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一勺接着一勺,喂的自然熟练,不缓不急道:“可能因为是私生子吧。”
    “嗯?”苏岑嘴一张一合,还没出神。
    “宋凡是宋毅的私生子。”李释道,“当年定安侯府的小侯爷另有其人,只是后来一场意外人没了,宋毅后来才从外面领了宋凡回来,据说是当年在边关一夜风流留下的种,十几岁了才带回来。”
    “竟然还有这层关系,”苏岑瞬间又被吸引到案情上去,心安理得地接受着李释的喂食,边吃边道:“定安侯府的小侯爷……小侯爷……”
    “我想起来了!”苏岑突然一挺身,险些将碗撞翻了,“当年定安侯府的小侯爷被一个下人不小心推到荷花塘里淹死了,那个下人叫陆小六,我在陈光禄陈大人的《陈氏刑律》上看到过这个案子,当时没想到,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
    李释眉头轻轻一皱,苏岑没有察觉,接着道:“后来陆小六因为大赦被遣回原籍,然后就失踪了,连尸体都没找到。但是当时宋凡才十几岁,这事应该跟他没关系吧?”
    这事怎么看都像是宋凡买凶杀人然后杀人灭口,然后他才有机会成为定安侯府的小侯爷。宋毅有所察觉但毕竟这是现存的唯一的亲儿子,所以对宋凡不亲热倒也说得过去。
    但苏岑实在没法想象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有这么深的城府。
    不过宋凡那个疯子倒也不是做不出来。
    一碗粥喝完了,苏岑道:“我想去看看宋凡。”
    “别去,”李释把碗交给下人,“那地方脏。”
    “你给我报了仇却不许我去看看仇家的落魄模样,这怎么能消我的心头之恨?”
    趁着下人拿着碗下去了,苏岑飞快地在人嘴角亲了亲,讨好地看着李释:“行吗?”
    李释对着眼前这只小狐狸皱了皱眉,末了在人额头上轻轻一弹:“我让祁林给你收拾收拾。”
    苏岑在兴庆宫住了这么久倒是第一次下到兴庆宫地牢里来。
    苏岑由祁林领着到了地方,祁林道:“一会儿你要出去了喊我一声,我带你出去。”
    苏岑不解:“我可以自己出去啊。”
    祁林抿了抿唇:“爷命令下的急,我只把这边清理出来了,好多断胳膊断腿儿没地方处理,我怕你走错了吓着你。”
    苏岑:“……”
    他总算明白要收拾什么东西了。
    等祁林走了苏岑才打量了一下眼前这间牢房,因为建在湖底久不见日光,牢房里阴冷潮湿,光源只有一盏豆大的烛灯,苏岑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出来地上那堆草里躺了个人。
    不过一日未见,苏岑险些没认出来。那个人满面污垢,全身血迹斑斑。好像为了方便他问话,一轮药效刚过,还没人来给他灌下一轮毒药,整个人瘫在草里剧烈地喘息着。
    察觉到来人,那张冷汗淋漓的脸转了过来,看清是苏岑,竟然还有余力对他挑唇一笑。
    “苏,苏大人……”宋凡费力爬起来,让自己靠墙角坐着,“我就说咱们有缘,你看,咱俩又见面了。”
    苏岑居高临下看着他,如今两人一个锦衣华服,一个满身血污,有如云泥之别。
    宋凡问:“噬心草的滋味如何?”
    苏岑冷冷道:“你还用问我?”
    “是不太好受,”宋凡咳了两声,抬头冲苏岑一挑眉,“早知道这么疼,我怎么舍得对苏大人下手。昨夜很疼吧,一想到苏大人跟我一样疼过,我就忍不住激动,哈哈……咳咳咳咳……”
    苏岑皱了皱眉,这人当真是个疯子。
    “昨天你没弄死我,我也弄不死你,大家就算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