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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一张脸坐在下座。苏岑忙道“不敢当”,他今日是来找黄缅的,理应与黄缅同坐,黄庭这样安排就是把苏岑当成自己的客人对待,生生比黄缅高出一辈来。
    黄庭这时候倒是显示出难得的客气来:“苏大人年纪轻轻就官居四品,你我同朝为官,理应如此,苏大人不必推辞了。”
    苏岑却之不恭,只能入座。
    黄庭先开口问:“苏大人怎么结识的犬子?”
    苏岑撇了撇茶沫,呷了一口茶才笑着回道:“当日英国公府的世子邀请大家同游兴庆宫,苏某也在受邀之列,有幸结识黄兄,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原来是这样。”黄庭也笑了,“犬子无状,能结识苏大人这样的人是他的荣幸。只是我听说后来王爷回去了,把你们都赶出来了。”
    苏岑无奈苦笑:“丢人现眼,不提也罢。”
    黄庭哈哈一笑,“王爷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跟你们这些小辈计较。”
    这话苏岑就不爱听了,王爷还不到不惑,正值壮年,什么叫一把年纪了?
    苏岑只道:“是我们在兴庆宫大肆喧闹在先,王爷性情直爽,没训诫我们已是不错了。”
    黄庭知道苏岑是李释一手提拔上来的,有心护着宁王也无可厚非,而他却是太后党,道不同不相为谋,遂不再多说,又问:“大理寺最近在办什么案子?”
    这就是要试探苏岑有没有插手黄婉儿的事情了,苏岑佯作无奈,回道:“年前一桩连环失窃的大案子,拖到至今,张大人让限期破案,大理寺上下忙的脚不沾地了。这不,赶上休沐才有机会过来一睹芳华,不然只怕花期过了也看不上了。”
    叹了口气又道:“现在就盼着千万别出什么新案子,不然真的就要睡在寺里了。”
    黄庭颇为满意地哈哈一笑,“苏大人辛苦了。”
    苏岑试探着问:“我方才听见黄大人和黄兄说起府上千金,是出了什么事吗?”
    黄庭果然神色一顿,片刻后摆摆手道:“没什么事,劳苏大人挂心。”
    苏岑淡然喝茶:“那就好。”
    这一场茶喝的宾主都不自在,苏岑早早起身告辞,黄庭做做样子地挽留了几句,最后才由黄缅将人送出门外。
    黄缅脸上巴掌印还没消下去,对着苏岑再三道歉,明明是他请人上门,结果却险些让人跟着挨一顿骂,心里颇为过意不去。
    苏岑却并不在意,等出了府门,苏岑避开黄家下人,又拉过黄缅小声道:“我在令妹房里确实看出了点问题,我想去那个下人住处看一看,府上还有其他门吗?”
    黄缅当即抬起头来。方才他还一直担心苏岑受了气不肯再帮他查了,这下思虑全无,急忙道:“有,有,你绕到宅子后头有个小角门,在那里等我,我去给你开门。”
    苏岑点头应下。
    出了黄府,苏岑先往家的方向而去,等过了一条街才又带着阿福绕到了黄府后头的一条街,不消一会儿果然找到了黄缅所说的那个小角门。
    站在人家后门外头,苏岑不禁好笑,第一次查案子查的跟做贼似的,又没有好处拿,瞎折腾个什么劲儿?
    又在外头等了好一会儿黄缅才过来开门。按理说从内宅走过来应该要比苏岑快,黄缅应该是被什么事情拖住了,再看黄缅脸色比之前更臭了些,苏岑心里了然,只怕是又被叫过去训了一顿。
    苏岑让阿福留在门外守着,跟着黄缅进了后门。从后门进来离下人们的住所就比较近了,黄缅边领着苏岑走边介绍,失踪的那个下人是黄府的车夫,名唤刘四,吃住都在黄家,挺本分的一个人。黄家原来就有两个车夫,他失踪后黄家没有再招人,他的房间也就一直没人动过。
    说话间便到了地方,下人们住的地方不比前院,是一排阴冷的倒坐房,因为毗邻马厩,味道也不是太好。
    黄缅推开一扇门对苏岑道:“就是这间。”
    这房里就显得寒酸多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盏烛台,一个破碗,因为长时间没人住,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再就是一张床,床头放了个大木头箱子。
    苏岑打开箱子看了看,里头都是些破旧衣裳,长时间不见日光,已经有了一股子霉味。
    趁着苏岑在看,黄缅便问:“你在婉儿房里发现什么了?”
    “令妹不是跟人私奔了。”苏岑直接了当。
    “啊?”黄缅有点懵,“怎么看出来的?”
    苏岑翻完了箱子又去翻看刘四的被褥,因为长时间阴冷,又过了一整个冬天,这被子感觉能挤出水来。苏岑一边皱眉翻看一边道:“首先,她最常戴的珠钗没有带走,如果真是要私奔,定然要带些自己的常用之物,但房里貌似并没有少东西。而且我看过了,她其他东西都放在首饰盒里,就那支珠钗在桌上,这说明她走的时候很着急,如果是有计划的私奔不会这么匆忙。”
    在床上一无所获之后苏岑又去看别处,只是这房子几尺见方,一眼就能看完,确实是没什么可疑的。
    “第二,”苏岑在房里踱了两圈,“卦签是她前一天刚求回来的,书和卦签我们都是在瓷枕里找到的,那这个瓷枕应该就是令妹藏她那些小秘密的地方。如果是我要跟别人私奔,那我肯定会把这些秘密销毁掉,而不是藏起来,留着被人找到成为隐患。”
    苏岑突然注意到墙角一双鞋,慢慢走过去。
    “虽说令妹没有私奔,但应该确实是有那么个人与她私通。”
    “什么?!”黄缅一惊。
    “那是一个值得她换新珠钗的人,”苏岑蹲下拿起那双鞋来,“而且你注意到那个侍女说的了吗,她说小姐第二天是去还愿。还愿还愿,愿望实现了才能还愿,你猜她许的什么愿望?”
    黄缅凝眉想了一会儿,摇头道:“我想不出来。”
    苏岑一笑:“我倒是有个想法,但是还得印证,就先不告诉你了。”
    黄缅急道:“苏兄但说无妨啊!”
    再看苏岑却已经拿着那双鞋不搭理他了。
    这双鞋是双脏鞋。倒不是说这双鞋臭,有什么味儿放到现在也该散尽了,之所以说它脏,是因为鞋底附着了一层干了的泥巴。
    苏岑头也不抬地向后伸手:“给我个工具,我要把鞋上的泥挖下来。”
    黄缅在房里东翻西找了一圈,奈何这房里一清二白,最后也不管以后有没有人用了,拿了桌上一只勺子给了苏岑。
    苏岑倒没在意,接过来便从鞋上往下刮那层厚厚的泥巴。
    在长安城里尤其是宣阳坊内,全都是青石板铺路,是不会踩到这么多泥的。通过这房里的东西苏岑可以看出这个刘四是个爱干净的人,东西虽然破旧但都收拾的井井有条。这双鞋上之所以有泥,是因为刘四失踪之前一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