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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又怎么可能干那种骗人的龌龊事呢?”
越晟:“?”
苏融听了这话,反倒愣了好一会儿。
越晟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已经靠着他用剑时常用的招式认出自己,那越晟又怎么可能让亲卫说出这种话来?
苏融陪伴越晟七年,心里清楚,越晟非常依赖自己,但这种依赖只是常年累月堆积下来的,更近似于亲情的感情。
越晟从未表现出一丁点其他出格的情绪,苏融与他,亦师更亦友,却不会是关乎风月的爱情。
苏融始终觉得,越晟依赖自己,或是思念自己,都是不舍曾经的教导之谊。
毕竟越晟冷冰冰的,根本无心情爱。
所以……这个叫随雨的侍卫在说什么鬼话?
御书房内气氛愈发诡异,越晟脸黑得和锅底似的,苏融一头雾水,随雨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也跟着深沉了起来。
越晟顿了半晌,开口说:“你……不要在意他说的话。”
随雨再次插话:“陛下,你这就不对了,方公子既然愿意留在你身边,说明也是对陛下有情的,陛下你要大胆表达自己啊!”
越晟想把这个多嘴的亲卫拖出去打死了事。
苏融不禁开始怀疑,越晟压根没认出自己来。
如果他知道自己是谁,是不会纵容手下人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苏融平素温柔,却心高气傲,不喜旁人毫无根据的污蔑,越晟明明清楚他的性子……
越晟沉默许久,突然开口:“随雨,退下。”
等御书房里只剩苏融两个人的时候,越晟站起来,走到苏融面前,淡淡道:“刚刚他说的话,你不必在意。孤留你在身边,只是因为……”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只是因为你认识苏丞相的缘故而已。”
苏融微微睁大了眼睛看他,越晟的眸色是纯粹的墨黑,深深沉沉的,看不出情绪来。
越晟没有认出自己。
自重生以来,苏融并没有过多刻意掩饰,越晟却仍然没有发觉异常。
——是拙劣的伪装,还是因为时间久远而已逐渐将自己遗忘?
苏融心内复杂,不知道是轻松还是酸涩。
如果三年前是越晟动的手,那自己暴露身份,确实十分危险。但越晟没认出自己……
还没等他想完,越晟就打断了他的思绪:“这次叫你过来是为了让随雨解释,如今无事了,回去吧。”
越晟目送苏融离开,才回到御案后。
他执起笔来,似是要批阅奏折,但朱笔悬在半空,久久不落,片刻后,一滴暗红的墨掉在纸上,染出一小块赤色痕迹。
越晟放下笔,低低叹了一口气。
他差点忘了……如果苏融想要自己认出他的身份,在两人相见的第一眼,就会主动告诉自己了。
苏融不愿意与自己相认,越晟心想。
是因为三年前的那件事,还是因为……自己的感情表露太过明显,吓到他了?
越晟搁在案上的手指不自觉收紧,用力泛白。
他喜欢苏融喜欢到了骨子里,可是苏融,好似并不喜欢他。
作者有话要说: 轻轻虐一下越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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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下来
思来想去,苏融还是决定暂时相信越晟并没有认出自己,悬在心口的石头短暂地落了下来。
虽然有点不是滋味,但就目前情况来看,两个人还是保持着现在的状态比较好。
西夏和突厥的来使平日里居住于皇宫外,这几天却频频入宫,越晟虽然不喜,却仍是要耐着性子和他们打交道,毕竟商讨的是几国交界处的多项问题。
然而令突厥不满的是,越晟这些时日似乎对西夏颇为亲近,楚璟更是经常留在宫中与越晟煮茶论武。
与之相反,越晟对突厥的五王子诺敏就冷落多了。
虽然诺敏跑到宫里来,但他不精通汉话,更不懂中原武道,跟在越晟和楚璟身边闲得无聊,于是趁人不注意偷偷自己溜走。
苏融在自己殿内布了几盆绿植,正懒洋洋地托腮修剪枝桠,忽然听见门口一声大喊,随即一个人影奔了进来。
“方雪阑,方雪阑!”诺敏一边叫着,一边冲进苏融的宝华殿:“快和我出去玩!”
他昨天才学会了念苏融的名字,只是异域口音浓重,喊起来怪怪的,苏融听了两遍才知道诺敏在叫自己。
诺敏奔到苏融身边,见他一袭月白衣裳,执着剪刀站在盆栽旁,不禁开口问:“大好时光,你竟然闷在这种地方?”
苏融随手将剪刀放在一旁,瞥了他一眼:“找我有什么事?”
诺敏说:“你们陛下不理我,我来找你玩。”
苏融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为什么这辈子他不是苏丞相了,却还是会被诺敏缠上。
诺敏才不管眼前的人同意不同意,他虽然不懂大殷朝的身份等级划分,却能从旁人的反应中,看出苏融的身份似乎并不贵重。
那陪他玩一玩也不是什么难事嘛。
苏融被他扣着手腕拖出去,诺敏在阳光下眯了眯眼睛,忽然转头看着苏融道:“你的衣服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
“唔,”苏融说,“你倒是眼睛很尖。”
越晟前两日又派人送来了几大箱衣服,这次不再仿着苏融之前的衣袍式样了,而是五花八门什么款式的都有。
越晟还传话说,如果有喜欢的,可以直接告诉尚衣局让他们做好送来。
苏融:“……”
其实外面传得没错,越晟的确是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令人摸不着头脑。
诺敏拉着苏融在宫内闲逛,还不满地嘟囔:“苏相不在,你们这无聊多了,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苏融看看这个心智像是永远不会长大的五王子,问:“为什么?”
诺敏走到一堵稍矮的宫墙前,突然一个翻跃,跳到了墙头上,坐下来晃腿道:“因为我喜欢他啊,对着喜欢的人,怎样都不会无聊嘛。”
说完话,诺敏又低头看了一眼站在下面的苏融,开口:“你也和他挺像,都是什么事都不放心上,什么人都不看在眼里。”
苏融的笑意淡了下来,他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那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诺敏皱眉,心情显而易见地低落下来,但还是回答了苏融的问题:“不知道,我当年离开的时候,你们陛下都没告诉我这件事。”
苏融细细打量了一会儿诺敏的神情,看起来不似作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