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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舟脸上的表情看不出破绽,“听说小奚回家了,想来看看他。”
    郁学诚这时才看到地上那堆破碎的残渣,眉头皱得更紧。
    他觉得郁奚真的是疯了。
    郁奚趴在阳台栏杆上往下看着,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就转身回了房间。
    他发觉郁学诚太心急了,手下那么多家公司,没必要心急火燎抢他的,除非是急等着钱用。但明面上的生意,就算是赔了,还有老爷子撑着,毕竟是亲生的,过去借点资金周转,郁老爷子是不会拒绝的。
    除非郁学诚不敢说,他做的生意见不得光。
    郁奚知道自己没接触过这方面的东西,不可能是郁学诚的对手,所以也不打算跟他硬碰硬,不如交给长辈来管。他没让管家去打扰老人休息,但过后事情结束,大概管家还是会跟原主奶奶说的,她那么聪明的人,会比他更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管她查出来之后是想袒护郁学诚,还是公私分明,只要郁学诚无暇脱身,自己就安全了。
    楼下的谈话声逐渐停息,紧接着有车发动的声音,顾泊舟应该是走了。郁奚又去看了一眼,庭院里没有半个人影,再过半个小时,来接他的人就差不多能到。
    原主的房间在二楼,有自己单独的小客厅,书房和卧室也都很宽敞。
    卧室的落地窗外,就是种满了各种绿植的露天阳台。
    就在阳台下方,一楼也对应地有个平台,比地面要高出一截,跟楼上差了不到两米的距离。
    是最近别墅翻修,为施工方便搭在那里的平台,还没来得及拆掉。
    郁奚心里忽然浮起一个想法。
    他盯着那个平台看了很久,刚好旁边就有几盏灯,照得清清楚楚,也能让他估计好距离。
    从这里跳下去,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曾经不知道多少次跟人一起翻过福利院的大门和围墙,那道围墙对七八岁的他来说根本高不可攀,但他只摔了几次就学会了如何毫发无损地落地,现在更是没什么难度。
    而且更妙的是,就在平台后面,有枝繁叶茂的几簇花丛,只要稍微站远一点,完全没办法看到他是摔在了哪里,就像掉到地上一样自然。
    别墅里到处都装着监控,他想在监控之下演一场戏,这样事情可以闹得更大一点。
    他并不想惊吓到来接他的人,所以现在开始应该时间刚好。
    郁奚回去把房间里剩下的石膏小像也拿到了阳台上。
    原主小的时候很喜欢各种奇形怪状的动物,因为他顶多见过猫狗,有时听郁言说学校组织去海洋馆,他都很羡慕。
    那时候还小,顾泊舟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虽然还没有萌生出情愫,但也是真心对他好。
    顾泊舟知道后,就给他买各种动物的贴纸、画册、科普光碟,后来偶然看到有个节目里,有人在做这种小动物的石膏像,就答应原主学会以后一定给他做。
    结果这个‘以后’等了许多年,直到原主死了也没见着。
    顾泊舟大概是忽然想起来有这么回事,为了哄郁奚回心转意,才拿这些小时候的约定去打动他,真的去学做石膏小像,尽管水平很差,却能看得出很认真,连一只小羊羔的睫毛都做了出来。
    倒是有点笨拙的爱意。
    但可惜他们都不知道那个人已经死了,白月光再好,最终只能永远留在窗前,再怀念也不会回来。
    于是回头一看,只觉得嘲讽。
    郁奚拿起那些石膏小像,坐在栏杆边挨个朝楼下砸过去,耳边一声接一声的破裂巨响,砸到最后没东西了,他又跳下栏杆回去,手里拎了几个谢玹送他的白瓷瓶,也用力摔到楼下喷水池边。
    “你疯了吗!到底想干什么!”郁学诚听到动静,按捺着心头火气,走到院子里抬头朝楼上看去。
    林白伊胆战心惊地跟在他身后。
    别墅里的佣人也纷纷跑了出来,噤若寒蝉地跑到远处。
    郁奚冷冽的眼底泛起一丝笑意。
    原主无数次想过自杀,心脏反复抽痛时,拼命地捶打自己的腿却毫无反应时,他待在病房里日渐枯萎,周遭的世界都开始褪色,最后只剩下一片乏力的苍白。
    他跟身边的人透露过,但没有人在意,看他的眼神都像在看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还要这样活多少年?
    为什么他不能死?
    郁奚曾经也想过无数次,他能体会到那种暗无天日的感觉,站在天台上,失去了人趋利避害、面对危险就会后退的本能,就像想要拥抱来之不易的自由一样,只想一直往前跑,在心里反复演练坠落的失重感,才能做一场美梦。
    今夜的月色很清澈,照得郁奚握在栏杆边缘的指骨苍白。
    他的面容也像往常一样冷白,眉眼平静到泛着冷意,显得毫无感情。
    郁学诚终于开始慌了,他冷汗直淌,心里猛地一沉,觉得有什么无法预料、也无法挽留的事情将要发生。
    他不能想象如果郁奚真的出事,他要拿什么去面对郁老爷子。
    “快……快点上去拦住他,”郁学诚用力扯住身后的家佣,“都站在这儿干看什么?!”
    被惊醒的几个佣人和保镖几乎一瞬间都往别墅的方向跑去。
    但已经来不及了,郁奚灵活轻巧地撑着栏杆翻了过去,他的身影轻盈敏捷,像一只惯于夜晚潜行的猫,就在众人此起彼伏的惊呼和尖叫声里,裹着肩上流淌的月光,坠入了楼下交相掩映的花丛中。
    郁言的瞳孔微缩,在看到他坠落的那一刻,几乎窒息般喘不上气,就像当初他让人把郁奚绑架关到郊外时一样。
    连林白伊惊慌失措地拉着他的袖子都没发觉,直到手臂被她紧张之下掐得几乎流血,这才回过神。
    郁奚的时间卡得很准,没过几分钟,郁学诚还没来得及来看他死活时,来接他的管家就到了,既没看到他跳楼受惊吓,也赶得上保留监控。
    后背在触地借力翻滚时硌得多少有点疼,但郁奚完全不在意,甚至在无人处嘴角露出点笑意,他按住肩膀稍微活动了几下,看着人来了,就一脸苍白地被刘姨扶了起来。
    他目光还有些涣散,似乎自己也受了很大的惊吓,可仔细看过去,眼神却并不是劫后余惊,而是隐隐地报复般的疯狂。
    老管家跟了杨玉珠多年,说是管家,更像是至交老友,郁家的晚辈见了他,也不敢话语唐突。
    “唐叔,”郁学诚有些忐忑,“您怎么来了?”
    老管家也年逾古稀,鬓角全白,眼角都是岁月留下的风霜,他并没有理会郁学诚,先过去看了看郁奚的状况。
    他没看到郁奚是怎么摔下来的,还是在别墅外听说。
    “小少爷,有摔伤什么地方么?”老管家问郁奚。
    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