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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他来看破风的演唱会,不然前几年他跟方舒怀那么针锋相对,好像现在握手言和了一样,他是承认方舒怀架子鼓打得好,但也不妨碍他俩互相看不顺眼。
这一次破风唱的都是乐队成立十年来的经典曲目,开场就是一首摇滚,气氛烘到了高|潮。
夜幕低垂,无数灯牌汇聚成河,几乎压过星光。
傅游年大概是全场最安静、最无动于衷的观众,他没怎么去听台上的乐队在唱什么歌,耳边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只觉得吵闹,但心情却很好,他好像很多年没有这么放松过,什么也不去想,只是陪一个人来看演唱会。
郁奚偶尔跟着晃晃手环,大多数时间只是小声地跟着哼唱,脸颊和耳根都泛着红,有时抓着傅游年的手试图让他也动一下,傅游年就故意把手压在座位上不动,郁奚拽没了力气就会被迫朝他那边倒过去。
要不然就让郁奚拉着他,敷衍地抬手晃晃。
“你怎么这样。”郁奚拍他的手腕。
身旁实在太吵,傅游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是看着郁奚的眼睛,里面倒映着天上的焰火,就好像焰火是在他眼底绽开的一样,璀璨又明亮。
演唱会结束然后散场,就已经是晚上将近十二点。
他们从酒店出来时还不算冷,现在一离开拥挤的人潮,郁奚就觉得身上发凉。
傅游年又把那条围巾给他戴上,拉好他外套的拉链。
摩托一路开过,夜色都甩在身后,刚才的演唱会像是一场梦。
郁奚觉得自己听了罗辰的话以后,已经不是很喜欢那个乐队了,甚至在听演唱会的时候,他都几乎没有去看台上那个鼓手。但他还是很开心,他发觉不是因为自己来看了演唱会,而是因为傅游年带他来看了演唱会。
傅游年开着摩托,在带郁奚经过一座大桥时,到路边能停车的地方停了下来。
郁奚手还在他外套兜里揣着,茫然地抬头看他。
傅游年指了指不远处那座连接着江水两岸,深夜里灯光连绵如星河的大桥说:“我小时候每天放学从这边路过,特别喜欢晚上到这儿来玩。”
“好漂亮。”郁奚看着那座长桥,江面上也有许多灯,像落在水里无数轮雪白的月亮。
虽然傅游年给他戴了护膝,但跨坐在摩托车后座时间长了还是有点腿疼,夜里风还很冷,吹得骨头凉,郁奚就摘下头盔,从车上下去,站在地上活动了一下腿。
傅游年也摘掉头盔,下意识地去兜里摸烟,最后什么也没摸到,才想起早就丢给了罗辰,没忍住笑了笑。
“你笑什么?”郁奚拎着头盔问他。
“我笑我自己。”傅游年搭着车把说。
就算放在几个小时前傅游年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大半夜顶着冷风骑摩托带谁来看演唱会,他在该年轻的时候也并没有年轻过,以为所有情绪都已经褪却,原本只是想找个人没什么波澜地在一起而已。
但最后却沉沦在郁奚那双永远璀璨如星的眼底,就好像从前泡在冷涩消毒水味和纷至沓来的死亡里的青春忽然间复活了,他仍旧怀着少年时灼热滚烫的感情,在这个无比喧嚣又无比寂静的秋夜,陷入了一场迟来的初恋。
郁奚能感觉到傅游年去牵住了他的手,但没有躲开,心跳乱得不分彼此。
他们在树荫底下,很短暂地接了一个吻。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49章 色令智昏
他们还在街上,虽然已经是半夜将近十二点,这边又偏僻,几乎没什么人,只有零星几辆车开过,但也只是嘴唇互相贴着很轻地磨了磨,隐约感觉到对方的温度。
傅游年喉结滚了滚,耳根泛起一层薄红,拉着郁奚的手拢在掌心里,平常的骚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郁奚连呼吸都是烫的,觉得自己像在发烧,把围巾拉起挡到鼻尖,只露出一双微润的眼睛看着傅游年。
“要回酒店么?”傅游年松开手,搂了一把郁奚的腰,让他靠近摩托一点,“还是想去别的地方?”
“去哪儿?”郁奚小声问他。
傅游年也不知道,他只是不想这么早跟郁奚分开。
但时间其实已经很晚了,是该睡觉的时候。
“算了,回去睡觉吧,”傅游年很轻地捏捏他的脸颊,“改天带你出去玩。”
说完,傅游年没忍住伸手抱了抱他,郁奚没防备,额头撞在他肩膀上。
“我们可以绕远路回去么?”郁奚迟疑地把手搭在傅游年身后,指尖握住他后背的衣料,抬头问他。
他已经有点困了,但并不想回去,宁愿站在路边跟傅游年多抱一会儿。
傅游年愣了一下,然后托着他的后颈低头亲了他一口,说:“好。”
演唱会是在市里的一个大型体育馆办的,离体育馆不远还有个夜间也开放的游乐场,傅游年开着摩托带郁奚从那条路绕过去,游乐场里人依然很多,很多设施都开放着,好像还有夜间婚礼,中心的摩天轮灯光璀璨,远远看上去几乎要触碰到夜空。
傅游年去旁边店里给郁奚买了杯热牛奶,差点被收银的女生认出来,幸好他戴着口罩,对方还有点打瞌睡,才蒙混过去。
“想进去玩么?”傅游年把吸管插好,递给他牛奶杯。
郁奚是有点想去,他还没有去游乐场玩过,之前拍专辑mv的时候倒是进去几次,但从头到尾都是工作。
不过郁奚还是摇了摇头,他自己哪怕被认出来也无所谓,他算得上重活一次,现在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但不想给傅游年惹麻烦。
演唱会人挤着人,灯光也没有全都落在观众席上,不至于有人注意他们,游乐场就说不准了。
“下次等白天带你来。”傅游年跟他说。
傅游年靠在身后的摩托上,抱着郁奚等他喝完牛奶,然后才带他回酒店。
罗辰的摩托也停在地下车库里,傅游年给他放回原位,拉着郁奚的手打算从车库的电梯直接上楼,但走到一半又忍不住回头想吻他,炙热莽撞的情愫几乎将他吞没,只渴望能拥有眼前的这个人。
郁奚从头到尾都很听话,傅游年要抱他,就伸出手给抱,要亲他,就闭上眼睛等傅游年的吻落下来。
傅游年理智尚存,知道车库里的监控比街边要清楚得多,就拉着郁奚去车里。
傅游年拉住郁奚的手,让他勾着自己脖子,然后把他压在宽敞的后座上,低头去亲他。傅游年没什么经验,谈不上有多少吻技,只是凭着冲动,含着郁奚柔软的唇瓣越吻越深。
郁奚完全是第一次跟人接吻,他没谈过恋爱,连手都没跟谁牵过,傅游年亲得太凶,手上动作很轻地揉着他的头发和脆弱的后颈,让郁奚觉浑身都发软,脸颊滚烫,脑子一片空白,只有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