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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我干什么?”傅游年低头看向郁奚,勾起食指,在他额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还是说你还喜欢我?我很难追的。”
郁奚都快忘了还有这一茬,他说自己认错人的那套说辞站不住脚,傅游年看来也没信他。
张导在一旁朝傅游年招了招手,傅游年就放下咖啡杯走过去。
郁奚看着他的背影,心想我喜欢你个溜溜球。
忙碌起来时间过得很快,结束上午的拍摄后,郁奚坐在片场角落里换纱布,听到有人靠近,抬头发现是岑柠。
岑柠今天这几场戏拍得出奇地认真,从进组到现在成天看到她就发愁的张斐然都难得夸了她几句。
“昨天谢谢你。”岑柠坐在旁边跟他说。
“没事。”郁奚自己系好纱布。
从听到经纪人说要把她签去常彻手下,岑柠就一直忐忑不安,她出道虽然没多久,但也听说过常彻的名声,只是不知道真假。她很想找人打听一下,却没有门路,试探地问过几次祁念,对方不怎么理会她,她就想接触一下郁奚。
但郁奚每天在片场就是闷头拍戏,休息时要么反复地过台词,要么就偶尔打几局游戏,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岑柠就没敢开口。
“你不用担心网上那些风言风语,我已经澄清了。”岑柠说。
郁奚这才讶然地抬头看了她一眼。
身旁的男生肤色冷白、眉眼精致,虽然看着有些清瘦,但岑柠见过他冷着脸揍人的样子,带着几分毫不留情的冷厉,没让她受到半点伤害,说完全不动心是很难的,不过她也知道换成另外的人郁奚也不会不管,并不是为了她。
“……反正我也不一定非得拍戏,”岑柠目光躲闪,有些害羞,不敢直视他,“影响不到我什么。”
岑柠名校在读,家境也还不错,有安身立命的本事,常彻要是真的把她逼急了,她暂时出国也没什么关系。
岑柠跟他说完话之后就起身离开,郁奚回车上吃饭,顺便拿出手机看了看,才发现岑柠真的发了条微博。
[V]岑柠:昨晚在公司因故跟常姓经纪人起了一些争执,对方试图直接动手,人在做天在看,请问这底气从何而来?此外感谢@郁奚在路过时及时搭救,非常感激。
一石激起千层浪,没有人想到岑柠敢这么直接地说出来,下意识地都倾向于去相信她,尤其岑柠的粉丝,看到这条微博后出离愤怒,纷纷留言安慰,然后又去青渡传媒官博底下质问,还有一些去了郁奚几乎空空荡荡的微博里表示感谢。
在岑柠发出微博后短短的几个小时,郁奚涨了几十万粉丝。
很多人重新去看了那个打人的视频,这次落在眼里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左下角那是不是柠柠的衣服?”
“呜呜这也太有男友力了,看着就很有安全感。”
……
不过他对这些已经没有多余的感觉,还在男团的时候他每天就是练习唱跳,提高业务能力,后来拍戏,就一直磨炼演技,几次起落让他觉得除此之外没有真实。
周小迟也在房车上,拿着平板长吁短叹地看那些留言,郁奚难得涨粉,这还是周小迟当他助理以来破天荒头一次,他比郁奚还激动。
“……别看了。”郁奚头疼。
“哥,你不觉得特别解气么?”周小迟眼睛发亮,“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那么骂你啊。”
郁奚低头吃药。
“后天就杀青了,”周小迟翻出好久没更新的行程表,“咱们之后去干嘛?”
郁奚停顿了几秒,轻描淡写地跟周小迟说了自己准备解约的事情。
周小迟如遭雷劈,下巴都差点收不回去。
“不过可能还会拍戏,这几天我还在看其他剧组的试镜消息。”郁奚说。
郁奚是真心热爱表演,从小到大,除了写歌和电竞之外,他最喜欢的也就只有这一件事,轻易不打算放弃。
何况他现在还是有机会的,不是他盲目自信,张斐然的剧都有保障,收视率也不会低,等开播之后大概率还是会有片约主动找他的,哪怕不是特别好的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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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后郁奚收到了表哥回复给他的消息,说之前拿过去的那几份药都没什么问题,成分安全。
这也是意料之中,那天他答应了让郁言来片场,郁言不太可能会在他疑心的时候冒险糊弄他,郁奚现在一来不能确定他之前吃的药是真是假,二也无法判断这是不是郁言做的,毕竟之前几次送药的人不是郁言。
出于谨慎郁奚还是自己重新去配了一个月的药。
那天他叫郁言来找他,说想见见他,也的确是实话。
在整理那些曲谱的时候,他翻到了一首原主在高中时候写的歌,曲子是完整的,但没有填词。
他的记忆完全是从原主那里顺承下来的,对方有印象的事情他记得,对方快要遗忘的事情在他脑海里也变得模糊不清。就像这首歌,已经是近乎尘封的记忆,直到郁奚借了公司琴房自己亲手弹了一遍,才想起来那个曲子居然是写给郁言的。
郁言高三的那年,原主完全无法走路,他的腿完好无损,腿部神经也没有障碍,完全是因为心理作用。
每天除了护工推他出去晒太阳的那半个小时,他就只能一直躺在床上,偶尔翻身也要别人的帮助。
去看望他的人很多,但大多数都是只待几十分钟就走了,只有郁言瞒着家里人,每天傍晚翘掉晚自习,骑一个多小时自行车去疗养院找他。
他们也不说话,或者都是郁言单方面在跟他聊天,说学校里的同学,自己想考的学校,林白伊回家之后又打了他,然后撩起袖子给他看手臂上红肿的伤痕,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回家。
如果说了很久原主都不理他,他就趴在病床边写作业,写完之后在深夜里骑着车赶回学校,以免被来接他的司机发现。
冬天也是一样,就算路上结着厚重的冰凌,郁言也会每天准时地出现在他病房门前。
这割裂的人生里,最艰难的那几年,他们是一起度过的,尽管郁言后来想要杀他。
郁奚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是他没想清楚的,这让他隐隐地有些不安。
但他也没空细想,还剩最后的几场戏没有拍完。
晚上是他这个角色的重头戏,就是混战之后被杀的那段。
郁奚去换衣服时,看到他的那件上面满是凌乱血浆,长袖被刀锋划得支离破碎,还有戏里他一直拿着的长剑,剑鞘早就碎了,里面的剑身也布满龟裂后的细纹。
化妆师把他按在镜子前,在他脸侧化了一道以假乱真的伤口,乍一看就像是还在外面渗着血,连颈侧、锁骨上也是星星点点喷洒的血迹。
“哎呀,真的要化这么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