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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奚说,“换一下?”
    郁奚听到后才转过身,把外套往下拽了拽,只露出一双湿红的眼睛。做笔录的时候他就一直感觉很冷,从头到脚沁着凉意,但没有注意到是自己的帆布鞋湿透了,傅游年一说他才发觉,大概来的路上天太黑踩到了水里。
    “……谢谢。”郁奚很小声地说,但还是话音刚落就打了个嗝,刚收回去的眼泪又稀里哗啦往外涌,都掉在怀里傅游年的外套上,晕湿了一片。
    “你打嗝是个开关么?”傅游年看他一直用手上的纱布蹭眼泪,就翻了一包纸巾塞给他,“先打个嗝,告诉别人你要哭了。”
    “你好烦。”郁奚掉着眼泪,没忍住笑了一下,抽了几张纸巾捂在眼睛上。
    好不容易憋住一点儿,郁奚放下湿透的纸巾,低头换鞋。他的脚泡在湿鞋袜里太久,已经变得冰凉,感觉寒气顺着脚踝一直往上蹿。
    车上没有毛巾,傅游年看郁奚脱掉湿袜子后直接就要换新的,就让他先拿纸巾擦擦脚,不然换了也是白换。
    低头穿鞋时,郁奚的肚子又咕噜叫了一声,在寂静的晚上,只有两个人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郁奚眼眶一酸,想哭又没哭出来,眼底干涩,感觉眼泪已经流完了,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一直用手压着胃。
    “晚上没吃饭?”傅游年问他。
    “……吃过了。”郁奚说。
    去公司之前他在剧组吃了盒饭,不过每天到这个时间,就算吃了晚饭他也还是会觉得饿。
    他一开口才发觉自己嗓子已经哭哑了,声音发涩。
    这辈子的脸大概都在傅游年面前丢完了,以至于内心只剩下麻木,手里一直拎着自己的湿袜子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还无意识地把两只袜子挽在一起打了个蝴蝶结。
    傅游年不敢再笑了,怕招他哭,掩饰地轻咳了一声,憋住笑意,“我还没吃晚饭,有点饿,一块儿去吃宵夜?你的车我已经让你助理开走了。”
    郁奚捂着眼睛点点头。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傅游年下车去驾驶位,郁奚也跟着他坐到了副驾,后座太宽敞,一个人待着空落落地很难受。
    “想吃什么?”傅游年很久没晚上出来吃过宵夜,平常这个时间,如果不在拍戏他可能已经睡了,就随便搜索了一下附近还开着的店,“吃不吃火锅?”
    郁奚几乎不挑食,他什么都吃,还是点了下头。
    等坐到火锅店的包间里,暖黄的灯光一照,郁奚才觉得身上渐渐回暖。
    上回跟张导他们一起吃过麻小,傅游年知道郁奚很能吃辣,但他手受伤了,今天就只要了清汤锅底。
    如果是左手还好说,右手受伤连吃饭都不太方便,傅游年就多点了几种丸子,下锅煮好后,捞到他碗里,让他用小瓷勺吃。
    傅游年其实不怎么饿,只是偶尔吃两口,免得好像郁奚一个人在吃饭,会感觉不自在。
    “刚才哭什么?”吃到一半,傅游年看他心情好了一点,大概不打算再哭,就开口问,“常彻欺负你?”
    “……没有,”郁奚不太好把岑柠的事情就这样讲给傅游年听,用左手拿勺子舀了块鱼豆腐吃,“我手疼。”
    傅游年已经大概想到了事情经过,问他不过是想确认一下,郁奚不说也不要紧,没再勉强他。
    “傅老师,”郁奚吃完饭,胃里暖融融的,越发感觉自己刚才很丢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公安局出去时走到半路突然就很难过,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蹲着,结果傅游年居然还能发现他,“谢谢您。”
    刚开始的时候,傅游年希望的就是郁奚跟自己保持着这种客气礼貌的距离,现在总是听他说谢,一口一个您,又觉得好像很生疏一样,但明明已经同剧组拍了两个多月戏,他们还是邻居。
    哪怕对杨雀鸣和张导,郁奚都没像这样,杨雀鸣让他叫姐姐,他也乖乖地每次都这样叫。
    傅游年终于发现了一直以来,每次他听到郁奚跟杨雀鸣说话时都不爽的点在哪儿,可他又不好意思让别人叫他哥哥,就有种很微妙的郁闷。
    “不用谢,”傅游年把桌上那盅菌汤往他面前推了推,“不用这么客气。”
    郁奚还没太吃饱,但他也察觉到点的菜几乎都是他吃的,傅游年动筷子的频率很低,而且捞起来的丸子都落到了他碗里,有点不好意思吃这么多,就去喝汤顶饱。
    傅游年也没再让他,胃不好的人晚上吃太多也会不舒服,其实去喝点粥更合适,只不过看郁奚今天心情不好,身上湿冷,才带他来吃火锅。
    回家时郁奚不小心在车上睡着了,吃过饭后本来就容易困,刚刚又哭得很累,还打了一架,消耗了很多体力。
    傅游年从后视镜里看到他蜷缩在后座上,怀里抱着车上的靠垫,身上搭着自己刚才给他的长风衣,衣领蒙住了半张脸,露出来的眼皮湿红,眼尾的红色泪痣看着也蔫答答的,又很乖。
    把车停在楼下后,傅游年出去抽了根烟,回来看到郁奚还没有醒,这才叫他起来。
    郁奚困得厉害,傅游年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朝他伸手,郁奚就把怀里的靠垫给他,拉住他手腕,就听话地下车跟他出去。坐电梯上楼后,傅游年拿出钥匙去开自己家的门,回头看到郁奚还是抱着那件风衣跟着他。
    “你要跟我回家么?”傅游年很轻地挑眉,朝他笑笑。
    郁奚上下眼皮打架,听到傅游年的话,勉强清醒了几分,耳根微红,转身去开自己家的门。
    左手很难对准钥匙孔,戳了半天都没能打开,郁奚正想开一下手机上的手电筒,亮一点能看得清楚,身后却传来一阵热度,还有隐隐约约清冽的男士香水味和不易察觉的冷涩烟味。
    傅游年帮他把门打开,低头时温热的呼吸扫在他耳侧,但很快就挪开了。
    “回家吧,早点休息,”傅游年站在门外伸手开了里面最靠外侧的灯,这边买的都是成品房,郁奚跟他家的格局和电路差不多是一样的,开灯后就看到卧室里冲出来一只雪白的毛团子,“你的小狗来接你了。”
    郁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的家门,听到耳边有人让他回去,就走了进去,勉强支撑着去洗漱完,汹涌的睡意按倒了全部理智,几乎一挨到床就直接睡着了。
    傅游年看着他进屋,自己才转身回家。
    小黑猫蹲在门口的地毯上,澄黄的猫眼望着他,傅游年伸手把它捞起来,先给朋友回了个电话。
    “你怎么放我鸽子?”电话那端的人笑着问。
    “出了点事儿。”傅游年拔开一直勾他手表的猫爪。
    “我听见了,常彻估计还在医院躺着,你那一脚是够狠的。”
    傅游年过去时常彻顶多是被打得鼻青脸肿,郁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