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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棍丢在手边垃圾桶里,舌尖抵了抵含过糖后发皱的口腔内壁,走出了电梯。
    “艹,”祁念低骂了一声,“他死到临头了还拽什么?”
    常彻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郁奚走过去敲了几下门,听到里面混沌不清的一个“进”字。
    常彻是老烟嗓,每天早上声音含混,听得人不太舒服。
    等人进来以后他才发现是郁奚,眉头拧成结,看着他语气不善地说:“不是让你在楼下等?上来干什么?”
    “八点半了。”郁奚在沙发上坐下。
    常彻跟他约的是整八点。
    签了眼前这个人大概是常彻今年最后悔的一件事儿,偏偏这烫手山芋他还有点舍不得甩开。
    娱乐圈从来不缺新鲜的面孔,更新换代是想象不到的快,他上一个捧出来的流量已经红了三年,看现在的情况,很难再有下一个三年,他不得不早做打算。
    “我听说你去《青崖》剧组试镜了?”常彻不再废话,直入主题。
    “是。”郁奚点头。
    “你什么时候能脑子清醒一点?”常彻忍着火气,“你是还没被骂够,故意凑上去找骂是吧?”
    郁奚看着他没说话。
    “就凭你那点儿木头桩子一样的演技,你还真以为自己试镜能过?”常彻还没见过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的新人,“好,就算你过了,这一部大戏,你能撑得起来?”
    常彻原本的想法是,让郁奚去演《青崖》里的深情男二,那个角色清冷自持,对女主尊重爱护,却迫于师门禁忌,还有病弱、朝不保夕的身体,只能把爱慕深藏心底,很容易打动人,再也没有更适合洗白的,待着不动都能刷好感,之前那烂片肯定没几天就被人忘干净了,结果郁奚压根不识好歹。
    郁奚早猜到他是想说这个,左耳进右耳出,看到路湛给他发了几条消息,就靠着沙发低头看手机。
    这几天路湛约他打过几次游戏,那天试镜的事儿谁也没提,如果光说开黑的话,他俩倒是很有默契,郁奚也不介意多交个朋友。
    看到郁奚置若罔闻的样子,常彻火冒三丈,站起身朝沙发旁走去。
    快要走到郁奚面前时,郁奚却突然调转手机屏幕给他看,“真抱歉。”
    上面是选角导演刚刚发来的,试镜通过消息。
    一盆凉水兜头浇下,常彻哑了火。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8章 小鱼
    郁奚跟常彻的几次接触都是不欢而散,这次尤其谈崩。
    常彻大概终于明白了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不仅不会听凭摆布,甚至连他的话或许都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他以为对方是透明可欺的纯新人,三言两语撞上去,才发现是铜墙铁壁。
    郁奚脊背清瘦却挺直,就好像怎么样也打不断那根脊梁骨,落在旁人眼里,是一种近乎执拗的姿势。
    “好,好,算我这次小看了你。”常彻怒极反笑。
    但就算试镜通过,他也不认为这是什么好结果,毕竟几十年的经验让他在看人方面已经游刃有余,就凭郁奚在上一部戏里的演技,僵硬、面无表情、每一场哭戏都尴尬到可以当做黑历史,再开窍也不可能短时间内演技就突飞猛进,一旦角色人设掩盖不了他的缺陷,就是场滑稽闹剧。
    他不知道郁奚是用什么办法蒙混过关,但已经可以笃定,等到正式开拍后郁奚绝对会在片场露怯。
    “既然翅膀硬了,我也没空跟你废话,”常彻又抽了根烟叼着,摸来打火机点上,“将来出事儿也别指望公司管你。公关部忙得很,你以为自己算什么东西?”
    郁奚很明白常彻这是打算就此雪藏他的意思,不过也正合他的心意。
    “行。”郁奚仍旧只是点了下头,然后转身离开。
    常彻狠狠地咬了下烟屁股,尼古丁冷涩的味道直冲天灵盖,他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
    离开公司后,郁奚就按选角导演说的地点过去签合同。
    这种事本来应该多方面协调,经纪人主负责,但现在这个情况不大可能。同时也就意味着后续拍摄期间,公司可能也不会再管他,而一旦出现问题,所有责任他自己承担。
    这反而让郁奚觉得轻松,难得能喘口气,不会再有人拿着厚厚的一册文件夹,罗列着数不清的通告安排,让他从凌晨天还没亮,熬到半夜两三点。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晚上睡觉并不是在睡觉,更像是一倒在床上就昏过去。
    合同走流程签起来很顺利,正式开机是在十天后,但下周一就需要去参加开拍前的剧本围读。
    郁奚想在进组前搬出郁家,下午回去收拾东西,发现自己其实也没什么可带的。
    房间里基本都是原主的物品,他把重要且隐私的,都锁在了保险柜里,以防他不在时可能有人会去动那些东西,其他的就只拿了两件换洗衣服,还有他这几天买的那套精装《电影艺术》和几本表演相关的专业书。
    找了一个行李箱出来,最后把东西装进去,才发现连半个都没装满。
    他叠衣服时雪球就摇着尾巴在他脚底下转来转去,看郁奚弄出一个箱子敞开,很轻巧地跳进去窝在了空的那半个里,只是萨摩耶毕竟不是小猫咪,跳进去时箱子就失重往它那边一沉。
    郁奚蹲下摸了摸它的头,“你倒是自觉。”
    雪球一歪头在他手心里蹭了蹭,郁奚伸手抱住它,脸埋在它纯白柔软的毛里吸了一口,里面还带着阳光的余温。
    这么多年除了住疗养院,郁奚从来没离开过家,他说要出去临时住几天,不光林白伊不同意,连刘姨都忍不住劝他。
    “怎么好好地突然要搬出去住,在外面饭都吃不好。”刘姨心思细密,又在郁家多年,很多事情她虽然不敢说,但心里清楚得很,郁奚为什么要走,她大概也猜到一点,既觉得他走了好,又舍不得他自己出去住。
    “万一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身边都没人照顾,”林白伊很担忧,“就算有电梯,自己弄轮椅出去也不方便,平常要怎么出门?小奚……”
    郁奚打断她的话,眼神平静如水,“我现在不是好好地站着么?不需要那种东西。”
    林白伊有些焦灼地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镯,郁奚如果真的要走,被郁家人知道后,第一个要责怪的就是她,恐怕要猜疑她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才会让郁奚离开。
    “哥,”迟迟没有说话的郁言忽然开口,他语气仍旧温糯,讨好地去拉郁奚垂在沙发一侧的手,“你出去住的话,可以告诉我地址,我经常去看你。”
    郁奚心想倒也不必,他还想多活几天。
    但跟房东约好交接钥匙的时间快到了,他就没有再说什么,起身打算出门。
    郁奚走后,刘姨就准备回到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