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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不会有导演喊咔,然后站起身来吐出口里假雪血,然后去领盒饭吃的。
    唐易眼睁睁看着前两天还在一起吃饭聊天的士兵上了战场不到五分钟就倒下,尸体在马蹄下,在后继者的脚下被踩成烂泥,混入泥土。
    为了安全考虑,他们选择的这一处关口并不经常遭到攻击,相对安全,但这同样意味着守在这里的兵力并不会太多。
    于是在敌军突袭之时,甚至是主力部队突袭之时,就显得有些力有不支。
    一夜过去,敌军已经攻至城下。
    唐易再也坐不住了,死命吉祥把程扬和唐安带走,一个人提着刀,也加入了混战厮杀。
    一开始还有些胆怯,但是在对方毫不犹豫的刀下,也就无所畏惧了,手起刀落,血溅满脸,到最后,都麻木了。
    但,唐易脑海中清醒地明白自己不能倒下,也不能退后,他记得程扬发髻散乱目呲欲裂,瞪着血红的眼眶喊着不要,你快回来的撕心裂肺,记得唐安满面泪痕惊恐地表情,更记得除夕夜整个军营静悄悄没有半分喜气的肃穆。
    来了这里,他才知道边境的将士们背负了什么,又是用什么去背负。
    他们之中很多人才十几岁,还带着孩子气,自己人高马大,身强体壮,有什么理由什么借口,能躲在他们身后!
    手腕已经麻木,唐易不知道自己砍了多少敌军,也数不清自己身上有多少伤口,分不清一身黏腻的红衣是谁的血。
    他只知道自己必须撑下去,撑到援军赶到。
    手臂凭本能挥舞着,人已经不受控制的冲到最前方,死活都不在乎了,只想打打打杀杀杀。
    背后传来一阵剧痛,唐易一个趔趄,身体不受控制的扑倒,身后有人喊了一声“老唐——”
    又传来一声惨叫。
    唐易的眼前开始模糊,白茫茫的世界里慢慢浮现一个白皙的脸庞,在对着自己微微笑。
    “阿言——”唐易呢喃道。
    不行啊,不能死在这里啊,若是这关口守不住,让鞑子长驱直入,那温言怎么办呢,他就在自己身后啊!
    唐易忍着剧痛撑起身子回头,入眼的不是尸山血海,而是远方那平静安宁的家。
    “我得守住他......”
    唐易眼前模糊,手臂却又挥舞了起来,耳朵已经开始轰鸣,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握住他的手腕,夺了他的刀,在他耳边大喊“老唐——援军到了——到了——”
    随后是天旋地转,陷入深深的黑暗中,唐易的意识轰然坍塌。
    不知过了多久,唐易被身上的剧痛痛醒,眼皮有千斤重,根本抬不起来,首先恢复的除了痛觉就是听觉了。
    他听见程扬暴躁的吼声:“怎么还不醒,妈的小王八羔子,反了天了,不要命了,艹艹艹,等他醒来老子把他摁到猪圈吃屎去!”
    “他怎么还不醒!姓孟的,你的药行不行啊,别拿那些破泥烂草来糊弄老子,信不信老子去陛下那告你!”
    然后是一个低沉的男声:“大人,您放心,末将的药绝对好用,撒到伤口上连死了三天的狼都能炸起来!”
    “......”程扬的声音停了一会儿,突然拔高:“你他娘的说谁是死了三天的狼!老子跟你拼了!”
    “......”
    “大人,祖宗诶你......”
    唐易听得脑仁疼,身上火辣辣地好像刚被毒打过,特别是背后......
    随着知觉慢慢恢复,唐易真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死了三天的狼都能炸起来的猛药,豆大的汗珠从脑门往下流,不受控制地嗷了一嗓子叫了出来——
    正在又打又闹的两个人戛然而止,那粗声粗气的男人叫到:“炸起来了!”
    程扬:“......”
    唐易心说这绝壁是痛醒的,刚一睁开眼就看见唐安端着药碗坐在他的床边,一脸担忧,眼睛哭的红红肿肿的,接着程扬顶着一头乱草就扑了过来,满是血丝的眼睛瞪着唐易看了又看,而后嘴一撇,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你个小没良心的喂,想抛下老子不管了吗......”
    “你一个书生上什么战场呢你说......”
    “你吓死你师爷爷了......”
    “我就你这么一个徒孙孙,你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傅敬之那个老王八蛋不得跟着你去哟喂——嗝儿——”
    唐易:“......”
    老头又哭得打嗝了,唐易自己痛的要死要死的,还得分出精力去安抚自己的师祖,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
    站在一旁魁梧的将军:“......”
    大人您说好的要把他的头按到猪圈里呢?
    一秒怂可还行?
    最后事情以程扬的昏厥而终结,军医看过了,说是老头守着唐易一天一夜没吃没喝没睡,担惊又受怕,熬的受不住了睡过去了,再怎么说都是八十多的人了。
    军医给程扬盖上被子,让他好好睡一觉,又去看了唐易,说是孟将军的药确实很烈,但效果也是没得说,血已经止住了,接下来就是好好养着伤口就行了。
    军医走后,孟广坐到唐易床前,看他喝完药,笑到:“行啊老唐,有血性啊!”
    唐易咧着嘴苦笑,孟广是这里的先锋将军,唐易一行人来就是由他接待的,他和唐易年龄差不多,三十岁一老光棍,粗犷豪迈,很合唐易胃口,两人几天就混熟了。
    “我哪敢退啊,一想到家人就在我身后我就......”
    孟广大力拍拍唐易的肩膀,把唐易痛的直抽冷气。
    “懂,当兵的人都懂,咱这条命不就是为家里人留的么!”
    两人对了对拳头,一起经历过生死,就是兄弟了。
    唐易伤的不轻,特别是背后那道口子,从肩膀一直裂到了靠近腰的位置,斜斜的一道口子很是吓人,伤口又深,好在是冬季,不太容易感染化脓,孟广说这若是夏天,还真不一定能捡回一条命来,唐易这才觉得惊险,出了一身的冷汗。
    等到唐易养好伤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了,程扬早就恢复了活蹦乱跳的暴躁小老头模样,别看他在唐易昏迷时狠话一句一句往外钻,等到唐易醒了,他却是一直小心翼翼,好声好气的,唐易知道师祖是真的怕了,他也没想到出来游历会真的经历生死战争。
    一行人拜别了孟广又出发了,开春之后他们到了南方,见识了不同地方的春种,也见识了各种天灾,看到了流离失所的百姓,也在洪水中挣扎求生。
    一路下来,唐易的气质已经完全不同,深邃的眼睛肿饱含沧桑,刻满风霜,但却更亮了,透着一股无法弯折的刚毅和坚定。
    快结束时,他们绕道去了竞州,博广书肆。
    傅掌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