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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到底辛苦些,如果按照他先前的设想买头牛,这么会儿功夫说不定都完事儿了。
    常乐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在地边上找到了早晌带来的水罐,倒了一碗先递给他,嘴里道他就该买头牛,管村里那些个心眼小的怎么想,说得再多别人家的银子也不能变成他们家的,累得如今自己个儿辛苦。
    余峰接过碗喝了口水,顺着道了声是是是,他说的全是道理。
    明摆着就是在敷衍自己,常乐撇撇嘴角,给自己也倒了水,一口气灌掉一大半,总算是觉得活了过来,心道怪不得都想着怎么买牛,锄地真不是人干的事儿。
    他这边的地少,余峰是想着赶紧弄完了明天还能赶着去苏家那边帮帮忙,刘荷芳要管着家里的杂事,五亩地也只是父子两人在照看而已。
    想到这儿他倒是多少有些后悔没买牛的事儿,常乐话说的直但确实有些道理,有些事倒不必那般的顾及一些外人。
    只是人心隔着肚皮,他当兵这么些年见识的也不少,自己倒是无所谓,总有人去苏永悦那边说些有的没的多少会在意。
    虽说双儿性子倔犟,这么些年也没在意过村里谁的看法,可因着他受了委屈自己却是不愿的。
    喝过水歇了会儿,两人便站起身回了地里,隔壁那位看着四十来岁的叔还没停手,他们俩大小伙子总歇着算是怎么回事。
    那位中年人见他们回到地里,笑眯眯的道小子们瞅着就不常种地,下手生得很。
    余峰不大好意思的回了个笑容,上回在地里帮忙已是孩提时代,并且那时候基本上都是现代化的设备,比之现在可是轻松许多。
    他倒是还好,这么多年在部队的训练强度甚至要更耗费精神体力,只是如今这副身体远不如当初,虽不再是病怏怏的,到底也没那般强健。
    不过那股子韧劲儿还在他的记忆里,做事也有自己的技巧在,跟普通人还是强些的,至少常乐是比不上。
    对于自家病秧子少爷突然活蹦乱跳了这事儿他早已是见怪不怪,倒是先前的样子如今是越来越模糊了。
    刘荷芳在家里连带着将他们的晌午饭一并做了,老远就能看见挎着个篮子过来,停在地边上冲他们两个招招手。
    苏家的地头离他们这边不算远,但也有些距离,为了方便之后干活便不凑在一起吃了,她刚给父子俩那边送过。
    看着俩小子坐在一边吃东西,刘荷芳站在地边上张望了眼地里,回头笑着道:“虽说是头一回,锄的倒是整齐。”
    余峰闻言咽下了嘴里嚼烂的饼,道:“婶子您别安慰我了,刚隔壁的叔可不是这么说的。”
    刘荷芳回到他们身边坐下,给两人倒了水,道:“种地嘛,刨个坑就成,哪有什么好不好的。”
    接过她递来的水喝了口,余峰点头道是,一回生二回熟,地里那些老把式也是长年累月练出来的。
    常乐忙了一上午早已是饥肠辘辘饿的狠了,半晌也没顾上跟他们说话,直到这会儿才道:“可不是吗,您那双手先前也就种种花草,哪儿干过这些。”
    刘荷芳将装了水的碗交到他手里,闻言微顿了顿,疑惑的道:“以前?余小子可是想起了些什么?”
    常乐吃饼的手一停,心虚的抬眸看了看两人,而后打着哈哈道:“哪儿能啊,我不是先前看余大哥的手细腻吗,不像干活的手。”
    刘荷芳了然的点头,乡下干活的汉子哪个手上没老茧的,对方也是醒后这几个月稍晒黑了些,手上粗了少许。
    见他将此事圆过去,余峰方才收回视线低头喝了口水,心里却盘算着关于自己的事早晚是要交代的,尽管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想”起来,前事却已是清楚,总会有露馅儿的时候。
    被对方发现闹出误会肯定没有自己交代来的好,只是现如今他还没想好怎的开口,只能先放一放再说。
    等他们吃过了饭填饱肚子,刘荷芳将碗碟收拾进篮子里,道傍晚结束了跟阿悦他们一道回去,别再回家起火了。
    余峰笑着点头应了,目送对方沿着地边离开方才收回视线,没好气的斜了眼身边的人。
    常乐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道他不过是顺嘴而出罢了,不是成心的。
    余峰当然知道他只是嘴快,心里也没什么责怪他的意思,撸了把对方的后脑勺便让人去干活,故作凶狠的道看他累的说不出话还会不会漏了。
    明白他没有真的生气,常乐便恢复了嬉皮笑脸,乐呵呵的道少爷才不是奴役下人的周扒皮呢,哪儿能让他累到那般。
    说完也不等他回话便蹿进地里去,余峰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滑了。
    三亩地不算多也不算少,两个半吊子忙了一天也赶在傍晚前全部锄好,常乐哼哼唧唧的坐在地边上不愿意起身,直道他算是废了。
    余峰比他好上许多,只是弯了一天的腰身也有些酸疼,感觉比他端上一天的枪还要累人。
    伸手敲了下身边人的头顶,示意对方赶紧麻利的起来,不然就留他一个人在这儿,自己先去找苏家父子回家吃饭了。
    抱着锄头靠了脑袋在上面的常乐苦巴着脸小声嘀咕他没有人性,身体还是很听话的扶着锄头站起来。
    余峰扛起锄头领着人走,边道他就是缺乏锻炼,日后每天都随他出去跑两圈就不会这般了。
    常乐拖着锄头跟在后面不情愿的撇了撇嘴,暗道少爷以前比他还不爱动弹,抱着一本书能摊在榻上一整天,现下忘个干净转了性倒是教训起他来了。
    大早上天还没亮便出门去跑个大半时辰,回来还做那什么俯什么卧撑,有事没事的还抓着低些的梁抬身体,这些行为他一个都没看懂,才不愿意跟着凑热闹呢。
    到了苏家的地头上,父子俩还在忙活,瞅见他们准备下地时摆了摆手示意别来,三两下的事马上便好。
    他们的速度到底是更快些,现下这亩锄完也只剩了一亩地,明儿过来很快就能完事儿。
    将地里最后一小片锄完,父子俩拎着锄头走过来,忙活了一天脑门上都挂着汗,苏得志随手用袖子擦了把。
    苏永悦跟着他踏到地边上,反手用手背擦了下流到脸颊上的汗水,腕上的铃铛发出一声脆响,旁边还坠着一枚银环。
    注意到看着自己的视线,他抬眸看了眼,有些心虚的缩了缩手,平日里戒指都是戴在手上的,只是锄地之时要使力,他怕碰坏了才串回去的。
    忙活了一天早就把这事儿抛到了脑后,谁知这会儿被人抓个正着,虽知是有些晚了,还是将手往后藏了藏。
    余峰看到他一副被抓包的心虚神情,却是觉得好笑的勾了勾唇角,只道这人是越发可爱了。
    回去的路上他坠后了些跟双儿并排走,不动声色的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