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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般疼痛,她紧皱的眉头少放松了些,缓缓的转动了几圈脚腕。
看见她的脚能活动,余峰就知道没什么事,只是摔倒的时候闪了下,所以当下有些疼,休息下就没事了,他没有直接伸手扶她,而是伸出胳膊横在对方跟前,“我扶你起来。”
姑娘看了眼他的手臂,又抬眸看了看他没什么杂质的眼睛,咬了咬嘴唇,还是伸出手隔着一层布料搭在他胳膊上,借着对方的力站起身,“多谢这位大哥。”
等着对方站稳身体,余峰才把撑着她的手臂收回来,对她的道谢只是摆摆手,“举手之劳,姑娘要是没什么事就赶紧回家吧,这天看着是要下雨了。”
姑娘对他福了福身子点头应了,他勾唇露出个笑容就错身快步走开,上晌才洗的衣服可别再淋了水。
微转了眸子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被留下的姑娘微眨了下眼,村里少有面生的人,唯一一个就是前些日子脑袋清醒的那个傻子。
她先前也见过,傻里傻气的浑身都是臭烘烘的味道,只想让人绕着走,没想到神智清明的时候是这般模样,挺直了腰背原是比她高出这么多。
想起方才手下握着的那截手臂,虽是有些瘦弱,却有力量的很,能稳稳的撑着她,格外的让人……心安。
她的颊面上浮起一抹薄红,低头轻呸了一声,暗骂自己怎的这般不害臊,羞恼的跺了跺脚就从原地离开。
可惜了,虽说样貌脾性都不错,却是个一穷二白的,连自己个儿的生计都发愁。
路上遇到的一个小意外没有被余峰记很久,很快就抛到了脑后,所幸的是直到他踏进家门,沉重的天空上也没有落下雨滴来。
他伸手摸了摸挂在院子里的衣服,因为今日天气湿闷的缘故,还有些润润的没有干透,他想了想,还是从自己临时扯的绳子上收下来拿回了屋里去。
这雨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下,保险起见还是别在外面晾晒了,回屋里再扯根绳子也是一样的。
把衣服放到睡觉的稻草堆上,他翻出昨天找到的一团草绳,在屋子里打量了一圈,最后决定挂在门后。
因为破旧的原因,门板已经变形,出现了很多的缝隙,刚好能让他把绳子穿进去,衣服晾在这里也不占地方。
才刚收拾完这里,外面就响起了一声闷雷,他拉开另外半扇门跨出去,豆大的雨点同时砸落下来,空气中开始弥漫着湿润的土腥味。
他站在屋檐下看着雨幕,伸出手去接了几滴,砸在手掌上时带着些痒,他收回来看了眼水迹,在衣服上擦了擦,回头刚打算进屋时脸色就是一变。
大跨步走进去,看着已经湿了几处的地面,他拧起眉头,这个破屋顶果然漏雨,唯一庆幸的是床铺那边还是干爽的,不然今天晚上就别想睡了。
但是如果就这么放着不管,屋子里很快也会水漫金山的,到时候该湿的还是得湿,想了想,余峰转身出屋,手遮在头顶小跑到做饭的小棚下。
看着比房顶还要简陋的棚子反倒格外的坚强,一滴雨都没有漏,算是让他心里有了些小小的欣慰。
他在棚子里翻腾了一会儿,什么木桶陶罐的,所有能接水的容器都找出来,拿回屋里放在几处漏雨的地方。
看着那些雨水稳稳的落在容器里,他小小的松了口气,至少是不用再担心屋子里变成小河了。
抬头看向不怎么结实的屋顶,他心里有些隐隐的担忧,盘算着等明天雨停了,他得再去找得志叔一趟,问问村里有没有泥瓦匠,就算花费些银钱也要赶紧修补修补,看起来实在是太危险了。
然而他设想的虽好,过于脆弱的屋顶却并没有想象的那样坚强,在雨持续下了几个时辰,余峰沉睡的后半夜就罢工了。
“嘭!”“嗵!”
一阵在耳边炸开的巨响惊醒了余峰,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动作利落的蹲坐起来,眼前的景象就让他傻了眼。
地上掉落的一堆泥块儿土石和破了个大窟窿的屋顶仿佛是在嘲笑他先前的乐观,连今天晚上都没有让他安生的度过。
他放松因为警惕而紧绷的身体,抬手捏了捏有些胀疼的额头,雨水落在地上溅起的水花甚至飞到他脸上,微微的感觉到一些凉意。
无比真实的屋漏偏逢连夜雨,他放下手从稻草堆上站起身,站在土石堆旁边抬头看,丝毫不见小的雨势毫不客气的从窟窿中砸进来,并不考虑主人的心情。
地上的雨水蔓延到他脚边,他往后退开两步避开,再这样下去相信很快就会弄湿整个屋子,他知道这里是呆不成了。
唇边露出一抹苦笑,在心中自我安慰,至少塌掉的地方不是他睡觉那里,不然他可能就要再死一次了。
转头扯起铺在稻草堆上的破布,又抓了两把稻草,余峰绕开一片狼藉出了屋,跑到做饭的小棚那里去。
把稻草往角落里一丢,裹着破布靠墙坐上去,他也只能在这里凑合凑合了,大半夜的总不好去麻烦人家。
现在离天亮也没有几个时辰,在更恶劣的环境中都熬过夜,这样的对余峰来说不算什么,最起码他现在还能闭上眼睛养会儿神。
耳朵里听着密集的雨声,他的心情反倒跟着平静下来,虽然说起来有点凄惨,可也算是个特别的经历。
在这个世界的生存或许并不容易,但是那种最平凡的烟火味道却让他很喜欢,最简单的一日三餐粗茶淡饭,放在以前其实是最难的东西。
他唇角露出一抹笑容,紧了紧身上的破布。
第12章 一碗姜汤
苏得志一家吃完早饭收拾了碗筷没多久,大门就被人敲响,心里头带上了些纳闷儿,这是谁一大清早的就过来串门儿?
拉开门时站在外面的人让他一愣,这一脸憔悴的样子显然是昨儿晚上没睡好,“余小子,你这么早过来是有啥事儿?”
听到他的问话余峰露出个苦笑,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大早上就来打扰人家,“叔,我们家屋顶塌了,想问问您村里有没有泥瓦匠。”
“啥?”
眼前的人把眼睛一瞪还没来得及回话,刚喂完鸡抚着袖子走过来的刘荷芳神情一变,快步上前把人打量了一遍,“你受伤没?”
对方首先挂念的是他的安危,让余峰的心里升腾起一股暖流,他笑着张了张手,回道:“我没啥事儿。”
见他身上确实没什么伤痕,刘荷芳才松了口气,想想昨天下了一晚上的雨,他那个破房子肯定撑不住,瞧他这精神状态,估计也不是今儿早上塌的,却到现在才找过来,心里还怪心疼的,“你这孩子,还找啥泥瓦匠,家里头先前补屋顶的泥料还有,让你叔去跟你收拾,费那钱作甚。”
村里头的人没那么多讲究,房子有点什么小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