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归于尽这种事，叶小姐应该不会那么愚蠢……”
    他这话还没说完，叶念生就拽着他要跳海——他俩就在船边上，只要叶念生一用力，两人就会翻倒进浪花滚滚的深不见底的大海中。
    这里可是名副其实的深海，远处已经看不见东江县的海岸。
    李殿斗脸色剧变，赶紧稳住叶念生：“等等等等！有话好说！”
    他虽然是个疯子，也不太在乎自己的性命，但目的还没达到就枉死——对于这么无趣的死亡，他是断然不会同意的。
    “童乐清！你放了我，我就放了童乐清，怎么样？”
    李殿斗给威廉示意，威廉马上从船仓内把昏迷中的童乐清提了出来。
    叶念生思考了一会儿，很是疑惑地回答李殿斗。
    “不怎么样。”
    李殿斗愣住，你不按常理出牌啊！
    “我又不认识他，为什么要拿你换他？”
    李殿斗：你有没有基本的同情心啊！
    “这明显是亏本买卖，我为什么要做？”
    李殿斗：人命是金钱可以衡量的嘛？
    叶念生笑眯眯地勒着他的脖子，“要不这样吧？你先放了童乐清，再让你的手下把汽艇开回东江县，让白墨投案自首，我再把你放了。”
    李殿斗：“……！！”
    这样他亏太多了！
    但事情可以再谋划，要是命没了……蓝色的眸子轻轻转动，他刚要回答，原本被两只鞋砸中正在流鼻血的白墨已经站了起来，她疯狂地冲进驾驶室。
    “回去？我是不可能回去的！想让我投案自首，你们是在做梦！”
    她拎着灭火器，疯子一样地砸向汽艇控制台！
    “阻止她！阻止她！”
    威廉朝着汽艇驾驶室内的船长大喊，但船长的行动还是慢了一步。
    控制台上星火四溅，汽艇加速冲向了深海！
    “浪——巨浪！”
    叶念生和李殿斗双双回头，就看到一个远远高过汽艇的大浪朝着两人扑过来。
    海水灌进整艘汽艇，汽艇不受控制地被卷入海面上那个赫然出现的巨大漩涡中！
    黑色的乌云密密麻麻地遮盖住天空。
    大雨和海水倾盆而下。
    叶念生拽着李殿斗摔入漆黑的大海！
    ……
    居民楼外，墓地。
    支北观和乔青震惊地看着那块刻着周晴阳和汤璃两人名字的墓碑。
    倏地，支北观意识到了什么，他立刻打电话给叶念生，但叶念生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中计了！这是调虎离山计！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支北观拧着眉头，声音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戾气。
    汤璃被他瞬间释放出来的威压逼迫，影子了的那条大鱼本能地蜷缩成团。
    她看了看自己的那条灰色大金鱼——早在花山县的时候，他藏得那么好，现如今……她摇头道：“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支北观皱了皱眉。
    她抛出一个U盘，转身就走，“你可以杀了我，但你永远都没办法找到她了。”
    U盘落到他的手掌心中，支北观只能目送她离开。
    乔青想过去追，但一眨眼，汤璃就没了踪影。
    他震惊地张大嘴巴：“这……这是怎么回事？汤小姐……怎么会……”
    支北观紧紧握着那个小小的U盘，着急道：“快！我们快去东江县派出所！”
    ……
    东江县派出所。
    池谷接过唐云递过来的一杯冰咖啡，仰头喝了一大口，他昨晚为了案子通宵没睡，现在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让人将白墨的所有底细翻了个遍，发现白墨原来长住在一线大都市，并整过容——大约两年前，她和那个偏执狂男友分手，但那个偏执狂男友不想放手，就用硫酸毁掉了她的脸。她被迫出国整容，整完容回来后开了一个画展——画展主题是“永恒的美”。
    那些残忍、肆意、空灵、哀伤的绘画作品让她在艺术界很是火了一把。
    但四个月前，白墨就从大都市消失了，原先认识她的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白墨最亲近的家人告诉警局，在四个月前他们发现白墨偷偷在学习用化学药剂制作标本——她将家里养了好多年的那条白色贵宾犬做成了标本！
    海上女尸和方子旗，凶手很有可能就是白墨！
    池谷顿时觉得昨天他妹妹叶念生说得没错。
    这时，派出所大厅中的电视机正在播报新闻。
    “东江县快报：距离东江县70公里外的海平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漩涡。红色预警，海面漩涡伴随着强降雨天气，希望广大市民注意安全，暂时不要出海打渔、旅游。”
    看到这个消息，唐云本能地翻开手机看了看，“天气预报没说会有……”
    池谷心神一凝，猛地想起了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