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福生嚎叫一声，猛地冲了过去。
    “不要动我儿子！凤说过，谁也不能动他！我答应过凤，谁要动我们的儿子，我就让谁死！死！你今天死定了！”
    这个一辈子都在当农民，每天干重活的陈福生就算断了一只右手，那拼死的劲头也足够令正常人害怕。
    叶念生脸上却只是闪过一丝疑惑，她原以为陈福生冒着大雨也要烧毁证据，怎么着也是个杀人的恶徒，这么听着好像……不太对劲。
    她这一个闪神，抡着铁棍的陈福生就冲到了她的面前！
    “躲开！”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速度揽住她的腰将她往旁边带动。
    铁棍习习作响，一击未中后又冲了回来。
    一只手抓着叶念生，另一手拎着装有桶装泡面和火腿肠塑料袋的支北观在这危急关头，只能抬脚去踹陈福生。
    同个位置被踹上两次的陈福生再次重重摔倒，然后再也爬不起来。
    支北观松开揽住叶念生的手，走过去将陈福生旁边的铁棍踢远，然后回头看向她，微微蹙眉：“怎么回事？”
    叶念生看着那摊已经熄灭的火堆，思考道：“你说会有什么原因能让一个深爱自己的丈夫拼死也要隐瞒自己失踪的消息？”
    支北观眉头皱得更紧，他大步走过来，一把抓住了她藏在身后的左手，左手上明显有被重物击打的青紫伤痕，声音提高：“我说这是怎么回事！”
    叶念生愣了一下，很随意地道：“就不小心被砸了一下。”
    支北观拽着她往外走，他掏出手机要打急救电话。
    叶念生阻止他，“找不到答案，我不可能回去的！”
    支北观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看她一副软硬不吃的模样，只好转头看向陈福生：“因为他的儿子。”
    “他的儿子？”叶念生摇头，“他的儿子一看就得过小儿麻痹症，大脑和身体都发育得不健全，是不可能杀人的。”
    “他的儿子就是陈玉凤的儿子。”
    叶念生点头，这个她知道啊！
    “陈玉凤肯定跟陈福生说过，就算她死了，他也要保护、照顾好两人的儿子。”
    “这跟他死也要保守的秘密……”叶念生猛地反应过来，掏出手机翻出一篇老的社会新闻，展示给支北观看，“是不是这个？”
    支北观点了点头。
    桥洞外，风雨如注，黑若极夜。
    叶念生回头看了一眼倒在乱石上，喘息深重却还死死瞪着他们的陈福生，忍不住叹气：“陈玉凤肯定每天都回家，一旦没回家，肯定是发生意外了。”
    “失踪超过三天，基本就能判断死亡。”
    “他……也挺可怜的……”
    “这个谜题解开了，我们马上去医院。”支北观催促她。
    叶念生点了点头，将那篇社会新闻通过微信发给了她哥，然后表示这就是陈玉凤家中秘密的答案。做完这些，她就乖乖随着支北观往市里医院去了。
    正在办公室里调查失踪人口档案的池谷听到手机声响了，点开一看，是叶念生发来的文章分享。他点进去一看，这则社会新闻的标题赫然是——
    ——“谎报重病，实际死亡，老人的家属多领养老金三年。”
    配合着叶念生发过来的文字，池谷很快想通了，他叫来唐云。
    “小唐，陈玉凤是不是已经能领养老金了？快给我查一查！”
    ……
    ……
    大雨“噼里啪啦”地落在车窗上，市内已经灯火通明。
    叶念生在某个路口，隐约见到了某间酒吧外的孙家伟，屋檐下的孙家伟正弯着腰，谄媚地跟一个撑着黑伞的人说着话。因为视角问题，她看不清那个人。
    “医院马上就到了。”驾驶座上的支北观有些焦急地盯着前面的红灯。
    叶念生侧头看他，明明重伤骨裂的是她，但她却感觉这个人，好像比她还要疼。
    心中莫名的有一种古怪、说不明的情绪轻轻翻动。
    她懒洋洋地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才闷闷地说：“眉头都皱成‘川’字了，真难看！”
    开车的支北观愣了一下。
    “明明你最有价值的就是那张还算不错的脸了呢。”
    这话怎么听怎么傲娇。
    原本还处在焦虑担忧的支北观瞬间放松了下来，他笑了笑，温柔的目光扫过身旁的她，嗓音略带撩人的戏谑：“多谢夸奖。”
    不知怎么的，闭着眼睛的叶念生就觉得面上发红发烫。
    一定是错觉！一定是错觉！
    ……
    ……
    医院VIP病房内。
    “骨头没有开裂，只是关节错位了，外皮肤血肿，轻微韧带撕伤。这些天要注意减少运动，少吃辛辣食品……”
    医生给坐在病床上，左手打完石膏的叶念生仔细地说着医嘱。
    支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