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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夜仇。天大的事都会过去的。明天中午你爸爸来吃饭,然后就接你回去。
我惶然地看着奶奶,好像在他们眼里,我不过是在任性、在斗气,这么多天,我发泄完了也应该收敛了。
我不过是在不懂事而已。
我一言不发地转过身,索性更不懂事一些我嘭一声甩上了门。走到床边,我双眼空洞地看着窗外,忽然又拿起枕头,狠狠地将它摔打在床上。
我不想哭,我只是恨!
我恨我自己还未完全独立,恨我自己没有骨气,恨我自己还要受制于人!
我想要逃跑,却发现自己无处可去;想要一刀两断,却发现我还得依靠他们。
我更恨的是,这些我全都知道,我还不得不接受。我好没用啊!
更讽刺的是,第二天我爸来接我回去的,还是那个所谓的家。主卧的床换了,书房的行军床就那样放着,不再遮掩了。晚上我妈做了一桌饭菜。我看着他们像没事人一样坐在同一张桌上,顿时就饱了。
我摔门进房间∶我不饿。。
中途我妈来敲门,我说别来烦我,我睡了。
可是怎么能不饿呢?生气也是需要能量的。晚上九点我就受不住了。林君正好给我发信息问我在干嘛。我说,我饿。
他说∶ 你没吃晚饭吗?我说∶没有。他回∶ 怎么不吃?
我说∶ 你能出来吗,我请你吃麻辣烫。
半个小时后我出门,我妈问我∶这么晚了你去哪里?我说∶我饿了,下去买包方便面。我妈眼圈一下就红了,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关门的瞬间,我心里涌起变态的报复快感。
林君早已等在我们小区外面的大排档。他找了一个二人座,正埋头点菜,我快步走过去,打算吓他一跳∶嘿!他慢慢悠悠地抬起头∶干嘛? ,你怎么没被我吓到?
有反光。他指了指我前面不锈钢的碗。我有些失望地哼了声,又问他,你怎么这么快?他招呼老板∶这里点好了。然后跟我说,我打车过来的。我惊讶∶打车?好贵的。
我女朋友饿了还不赶紧的。饿晕了,我要抓紧做人工呼吸。喂……我笑着在桌底下踢他,说些什么呢。你出来怎么跟你爸妈说的?
他们都不在,出差了。家里就我一人。你怎么老是一个人?
他们忙啊,我妈最近生意好像出了点问题。你呢,怎么今天搬回家里住了? 你爸妈和好了吗?我说∶...嗯。那你怎么晚上不吃饭我找了个借口∶我在减肥。
他说∶减肥? 你哪里需要减肥。你根本不胖。我搪塞他∶男生懂什么…...
这时服务员上菜,我的目光完全被美味吸引,不再和林君废话,只顾着自己吃起来。吃到一半才发现林君筷子没动,撑着右手就这么看着我,好像有话要说。
你干嘛呢,怎么不吃?我吃过晚饭的。
你点这么多,我哪吃的完。你先吃。剩下的交给我。039;我笑看他一眼,继续埋头奋战。忽然听见他说∶悠悠,明天就放榜了。我动作一顿,牙齿一下咬到了舌头。我好像有点紧张。他说。
我低着头,含糊地说∶你又没考,你紧张什么?他没说话,拿了一串鱼豆腐放进我碗里。
血腥味在我嘴里散开。我抿着豆奶的吸管,看见油光的桌面倒映出头顶的白炽灯。
我说∶要是我真的没考好怎么办?
对不起,我不应该说这个话题。他突如其来地向我道歉。
我说∶这是可能的,而且是很大可能的。如果是真的,我们也没法逃避。
你有想法吗?我没有想法。你有吗?我的想法是,以你的前途为重。我倏然抬起头∶什么意思?如果你要复读,我等你。039;我几乎当即否定∶我不复读。
那去这个成绩能去的最好学校或者专业不一定局限在B市。我顿时心里一空∶那岂不是要异地?
空气一时沉默。隔了几秒,林君说∶异地也没关系。你的前途大于我们。
我忽然就吃不下了。
那天晚上的分别不太开心。
不是因为我们吵架或者他对我不好,而是因为他说得对,我理智上十分认同,但感情上无法接受。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方面是由于第二天就放榜,我焦虑不安,甚至感到恐惧;另一方面我想到林君说的异地,在我这里几乎就等同于分开。他之后还说了几个异地的成功案例,说我们学校的、说他在冬令营碰到的,强调只要感情在,距离根本不是问题。但我无法想象我们不在一起的情景他去附市,去大,会遇到新的同学,那些同学都是人中龙凤,比我优秀百倍,他还会看我一眼吗?我已经可以预料到,我们差距会越来越大、会越来越陌生。到时候,他还会记得我吗?记得那个在XX普通大学念书、父母还离异的王悠吗?
在床上折腾到三点,我毫无睡意。这个时间点其实已经可以查成绩了,我索性长痛不如短痛,直接去了书房查。但我忘了我